看着蔷薇的背影，他最后转身说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不过你既然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过，你可以把我当做老师，但是不用叫我师傅”

蔷薇张了张嘴想要接话，可一时间却根本不只从何说起。

“等到日后发现你学的剑救不了你的人民，救不了你的国家，到时候再怪我，可就迟了”

飘忽的声音越来越远，低沉的语气，却也清晰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不会的……”，她喃喃自语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那天边的月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

“啊～”

一道痛苦低沉的呼声响起，赵飞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头痛欲裂，更可怕的是，下半身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不过庆幸的是，他还活着。

“这是哪儿？”

四周看着一片广阔，身下是一种金属质感的材料，而头顶是，是那一望无际的星空。

冰冷的月光洒下，前面不远处，端坐着一个人影！

“林先生？”

不敢确信，但他又总觉得自己没认错人。

“醒了？感觉如何？”

听到声音，他确信了，“额，感觉还好，没死就行”！

叹息一声，他又仰躺了下去，望着头顶的星空，“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看的出来，你不是很真心的在感谢”，林零轻微的声音从前端传来。

林零的调侃，一时间竟让他哑口无言，好在如此，心中的惆怅总算要消去了许多。

“还好那天我在，要不你失去的，可能就不只那双腿了”！

“是，多谢林先生”，赵飞伍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

闻言，林零飘忽的声音夹杂着笑意传来，“这就对了嘛，军人以意志出色，以勇气出彩，以心智为优”

“你啊，是个合格的军人”！

赵飞伍一愣，连忙坐起身摆了摆手说道:“不，我顶多，算半个”！

“哦？这样？”

身后，赵飞伍点了点头，确信自己没有说错。

“那要不下半辈子干脆别做军人了，半个多没意思”，林零嗤笑着说。

“林先生的意思是…？”

“跟着我混吧，也比你在军队中有前途多了”！

林零抛出了橄榄枝，这赵飞伍的人格与意志，都值得他这样做。

这样纯粹的人不好，至少林零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但是拉来当手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嗯，好”

赵飞伍没有丝毫犹豫的应承了林零的邀请，说完这两字，他疲惫的躺在了冰冷的剑身之上。

林零侧目，“这么肯定？都不犹豫犹豫？”

“没什么可犹豫的，我这个样子回去，怕是除了拖后腿，也没啥用处了”

“给林先生这样的大人物当差，是在下的荣幸，就算是做个看门的，也可以，了却此生了”！

赵飞伍说话，语气是有些低沉，到是没有犹豫，也没有叹息。

而他的话，却依然带给了林零一些小小的震撼。

“了却此生？”

“呵呵，那可没那么容易哦”！

林零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看赵飞伍，随后又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虹光的前端。

走到赵飞伍的身上，他轻轻一挥，摆出了一个小木桌。

而后，还有一个小酒壶，两个青瓷杯。

“时间还早，要不来两杯？”

赵飞伍愣了愣，随即无耐的指了指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

“我这样还能喝？”

林零笑道:“你怕个啥，有我在，放心的喝！”

“额”，他费劲的支撑着坐了起来，呆愣的端过了酒杯，有些方正的脸上也露出些许苦楚。

“不敢多喝…”

林零也就着他的对面坐下，中间，间隔一张檀木桌。

他也端起了酒杯:“喝”！

“咕噜”，杯酒下肚，辛辣刺激的感觉瞬间全部浸入他所有的感觉。

“爽”！

军营忌酒，他这堂堂八尺男儿，多少年没这么痛快的喝过了。

“酒怎么样？”，林零期待的问道。

“好酒！”

当然是好酒……

“林先生这酒，哪儿搞的，味道竟如有如此清香？”

“噢，从前一个好友所赠，不过这酒剩的可不多了啊”！

“没了再要呗”，含糊其辞的汉子又是一杯下肚。

林零苦笑着释怀，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

“酒没了，人也没了，还好，总算又有人陪我喝酒了”

“现在，酒桌上，你我只是酒友而已，就别太多顾虑……”

总得来说，他感觉还是不错的，不提那些曾经，只说现在。

“林先生……”

“别先生先生的叫了，怪别扭的”，林零突然打断他。

家里一个柔情似水、倾国倾城的美人喜欢叫他先生，这一个虎背熊腰的粗糙汉子也这么叫，免了吧。

“额，老板家中没人陪你喝酒？”，赵飞伍不解的问道。

“家中一个老人，两个孩子，两个女儿身，唯一一个，还是个生性严谨认真的徒弟”

“喝不了，喝不了……”，林零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又是一杯下肚。

赵飞伍挠了挠后脑勺，也听懂了林零的意思，但是就是不知道如何理解这个人数的问题。

“那我们现在这是…”，迟疑中，他指了指前方的夜色。

“去我家啊，我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对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在不？”，林零问道。

赵飞伍闻言愣了愣，林零这话，让他心中偶然升起了一股忧虑。

“还有一个小妹，在首都上大学，现在，唉……”，他叹着气，仰头灌了口酒水，辛辣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味蕾。

“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咱老爸老妈走的早，这丫头从小跟着我长大，从来没让我省过心……”

“当年高中毕业后因为跟我有些意见不和，她去了首都，而我，依然参了军”，说完，他放下了酒杯，沉默了。

这经历，跟自己到是有些相似，而赵飞伍，已经是林零认定的自己人了。

“告诉我她的信息吧，回头我去北之星一趟”！

赵飞伍吃惊的，有些激动的望着林零，“老板……？”

见此，林零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不用在意，以我的速度，顶多一天时间不到”

“而且，我小妹她走的早，剩我一个人在世上，所以只是希望你，千万别学我”！

“以前看什么都模模糊糊，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后来眼睛清亮了，看见的世界，却依旧什么都不存在”！

说完，林零先后给他俩斟了一杯，而后又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在我手底下做事，不用太多的顾忌”。

“毕竟令妹还在的话，也是我的福气，让我每天见识见识兄妹之情，也好……”

他笑着举杯，跟赵飞伍碰了一下，酒水荡漾出涟漪，滴落在檀木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