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血染红一片的裙摆处扫了一眼，抬目朝她看去。

“封大哥，倘若我有何得罪你或者你母亲的地方，我向你赔罪。今夜也有些晚了，你也在外忙碌了近一日，想来也很是疲累，不若早些歇息，有何要说得，明日再说可好？”

盼笑一双美眸凝视这他，里面皆是诚挚，仿佛真得在关怀他似得。

却不想封胜双眼里的气怒又起。

盼笑一愣，她自认为已很怂得先认错，岂不知这一番话怎又让他怒气又起。

封胜讪笑，封大哥？你母亲。这一句话里把两人分的可谓是疏离万分。

这也怪不得盼笑，她到现下也没把自己放在封胜之妻的这个位置，自然也没意识到这话有何不妥之处。

封胜看着她，咬着牙，声音冷清，嘴角泛起嘲谑的一笑，“你母亲？”

盼笑这才恍过神儿，知晓他又为何怒气又升了，“是你母亲让我别叫她婆母，我自是不敢违逆。”

封胜立在盼笑身前，还是一动不动，从耳房出来之时不过随意披了一件内衫，

气怒间，不知何时已经把衣袖挽到了臂弯之上，这会儿整个手臂，青筋直暴。显然他已经在怒极的边缘。

“夏盼笑。”

接着听到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出她的名字。

盼笑全身一颤，这是第二回听到他唤她全名。

脑海里倏然之间想到那一夜他半夜翻墙进入她房里，厉声质问于她去告发他，最后逼迫他上了梦查山。

孙修远！

“有一件事一直未有机会跟你说，之前三个捕快之事是孙修远告发的。”盼笑记得当时她何其憋屈，只怕这会儿这人还把这事算在她的头上，如今脑海里迸出此事，正好趁此说清楚为好。

封胜眉头一竖，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失了神。

想了片刻之后，才想起是何事，“孙修远？”

盼笑点了点，见他转了话头，赶忙接上，“对，你离开石阳县之后，有一日，恰巧在街头遇到他，他亲口给我说的。”

封胜沉声问道：“恰巧？”

盼笑语塞，怎么觉得他似乎放错了重点，但怕他又扯回到之前的话，赶忙又点了点头：“真得。当日我就起誓说过绝对不是我，是你不相信。”

此时她眼含憋屈。满是如今终于沉冤得雪，势要逃回说法的模样。

封胜垂目看了她一眼，不再矗立在她身前，案角的烛光终于落在了盼笑的身上。

“后来了？”封胜又坐回高榻上，目光直直投向她。

盼笑一愣，“后来？后来一直未遇到你，没有机会相说，之后再见到你时，又因为其他事情接踵而来，也忘了给你说此事。”

她敷衍搪塞说完之后，看了眼满地的瓷块，实在是刺目不已，随即从高榻上爬了下去，抬起受伤的腿，单腿蹦跳着绕过零零散散在各处的瓷块，想要去门外唤绿罗青宁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

可才走几步，封胜人高腿长，起身站起，一个迈步，伸出手攥住了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