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当秀男
作者:干越箫声 | 分类:历史 | 字数:13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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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细思恐极!
众大臣听了要参加会,都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嘴角抽搐,暗中有冷笑发出。所谓的会,不就是由龙僧薛怀义捣鼓出来的玩意吗。
这样的活动,武则天每年都会搞一两出,让众臣前往参拜聆听,让大臣们非常尴尬。对于会,众臣不会怎么抵制,但是让他们听一个面首假和尚念经,这实在是一种讽刺。所以有很多大臣干脆不去听。
今天皇上又是赏金,又是赐粽,又是赠经书,大家也不好意思搏了皇上面子,又加上首相李昭德被张麟弄的没脾气,也跟随皇上去参加听经了,因此,几乎所有参加朝会的人都跟随着皇上,向大殿左前方的天堂方向涌去,去过过场子。
天堂和明堂都是皇宫之中举行大型庆典的场所,明堂被毁后,很多活动只能移到天堂举行。
在天堂的楼上,有一座莲花台,薛怀义身穿红『色』袈裟,红光满面,端坐于莲花台上,双手合十,看起来宝相庄严。周围香花缭绕,呈现一种庄严肃穆之气象。
在天堂院内正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龙椅,那自然是给武则天坐的,龙椅的前后左右的地上铺着许多蒲团,那是给参听讲经的大臣们坐的。
武则天在龙椅上坐下,头顶上张着黄罗伞。武常和上官婉儿一左一右侍立在龙椅两旁。
这次没有给张麟设半銮之位,和那些王爷重臣一样,他盘腿坐在一张蔺草所编的蒲团上。不过,他的位置离武则天的龙椅最近,仿佛是武则天的挂件一样。
太平公主与王爷在一块,夜玉则与几个阁老尚书在一块,离张麟的位置都不远。
侍郎及以下的大臣都在后面席地而坐,人手持着一本张麟所印刷的《大云经》。
端坐于高高的莲台上,薛怀义目光扫视全场,脸上浮现踌躇满志的神『色』,每年这时,就是他最得意,最自豪,最兴奋,最幸福的时候。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八百五十人俱。时东方有一天女,名曰净光,乘五『色』云,来诣佛所,听闻佛法深义。。。”
薛怀义双手合十,嘴唇一张一合,语气铿锵地诵道。
从外表看去,是薛怀义在讲经,而实质上,他只是动了口,却并没有出声,在莲台的下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得道高僧,手里拿着《大云经》,在朗朗上口地念诵经书的内容。他的声音如同狮吼像鸣,嗡嗡隆隆,声传四远,在每个人耳中心中振聋发聩。
这部经典七八千字,要完全记住,是相当困难的,除非天天念经的得道高僧,薛怀义只是一个假和尚,平日里很少念经,除了如是我闻,他记不住几句经文。
在面对大众讲经时照本宣经则显得很没有水平,于是,薛怀义便安排了替声念经。自从数年前登坛讲经以来,他都是这么『操』作的,其中的奥秘从来没有被人发觉。有不少人以为真是他在讲经,还认为他是一个德高望隆的高僧呢。
“尔时,世尊曰,吾寂灭后,尔将去瞻部洲东北方,摩诃支那国,实是菩萨,但现女身,为自在主,经于多岁,正法教化,养育众生,令修十善,能于我法广大住持,建立塔寺,并以衣服、饮食、卧具、汤『药』供养沙门。。。”
“如是我闻,经曰’即以女身,当王国土。’今神皇王南阎浮提一天下也。”
在座的文武大臣听了经书的内容,大部分人暗中呲牙,什么净光天天女,什么当王国土,什么神皇王南阎浮提一天下,都是一派胡言!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把自己的意见光明正大地宣泄出来。以前不敢,现在更不敢,因为,他们刚刚都亲眼目睹,最嚣张跋扈的李昭德,是如何在朝堂上败北的。
“如是我闻,经云’女既承正,威伏天下,所有国土,悉来承奉,无拒违者。’此明当今大臣及百姓等,尽忠赤者,即得子孙昌炽,……如有背叛作逆者,纵使国家不诛,上天降罚并自灭。”在念到这段经文时,薛怀义脸上浮现自鸣得意之『色』。
这部经典,主旨是教化世人,女主临国,符合佛经,乃是天命。不过这经的内容,除了武则天自己笃信之外,几乎没有一个重臣相信。大部分重臣都饱学博闻,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佛留有这样一部经书传世。
到了这个时候,张麟才弄明白,这《大云经》是薛怀义组织一班僧人鼓捣出来的,看来这薛驴还真有一把刷子。
所有的开国皇帝,大都会给自己编造一个高大上的出身,以便与黎民黔首区分开来。比如,刘邦声称自己是赤帝所生,李唐则宣称祖宗是道家老祖太上老君,等等。
武则天编造自己是天女临世菩萨再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符合皇帝的行为规范。
不过,在大云经中明确表示,女主临国,任何人都不得反对。反对者,纵使国家不诛,上天降罚并自灭。其中大有一种威胁恐吓的意思。使得这部经是假造的痕迹非常明显。这是薛驴的失算之处。
武则天之所以对薛怀义宽宏大度,崇任不衰,就是因为有这部《大云经》的缘故。
每年几个重大节日,武则天都会命薛怀义与一众僧侣登台讲演《大云经》,以前听的人不多,就算听过的人,也大都不相信。
在听经文的时候,现场几个女子的脸『色』和眼神都不同。
上官婉儿摆出一副对张麟视而不见的冷傲态度,但是她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后者及其相关的女子,重点是夜玉和太平公主,这两人与张麟之间哪怕有细小的目光交流,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因为她是站着的,看什么都清楚。
他们两人在神都外面呆过一整天,他们是怎么渡过漫漫长夜的呢?据上官婉儿观察,离开神都之前,他们之间的距离比较疏远,而回来之后,却变得比较亲近呢,虽然他们刻意保持距离,但是在上官婉儿过来人的洞悉一切的目光之探视之下,一切都无所藏形,昭然若揭!
夜玉同上官婉儿的情况一样,不过她倒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太平公主身上,因为上官婉儿无论是身份地位都远逊于太平公主,且后者已经少有什么接近张麟的机会,不能构成威胁。
在夜玉看来,太平公主才是她的头号对手。
尤其是今天,为了反驳李昭德立储之论,张麟不惜公开倡导立太平公主为储之论,这一点看起来属于泛泛而谈,而实际上,张麟肯定经过了一番周详的思考的,张麟为什么要长达太平公主为储呢,这一点很是反常,立即引起了夜玉的疑虑。
之前,当太平府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太平公主为什么会单单邀请张麟赴太平府救驾呢?当时夜玉置身情外,对那事没有进行深思,而现在,她整个心都在张麟身上,因此才会回过头去进行深刻的反省。
倘若那时太平公主请张麟去破案,去翻译突厥语,去制糖,或者去印什么书,都是可以理解的!而请他输血,则显得过为突兀。
张麟会输血救人的能力从来没有对外宣扬过,连跟他起查过几起案子的夜玉都没有听说过一个字,身在宫外且与张麟从无交接的太平公主怎么会知道呢,不仅知道,而且那么笃信,不仅笃信,而且将太平府的安危甚至将皇上的安危全部都寄托在张麟的输血救人之能力上!
这种信任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境界!
由此判断,太平公主与张麟之间一定有过秘密且亲密的会晤!
真是细思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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