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唯冲人皱鼻子，转过头对小丫鬟道：“你家小姐腿脚不便？”

小丫鬟一滞，瞪眼不满道：“您怎么能平白无故咒人？我家小姐腿脚好好的。”

“哦，既然好好的，她找我说话自己怎么不过来？”

小丫鬟一噎，双唇张了张到底没敢说什么，转身悻悻回去复命。

萧雅脸色有些微妙，薛笙左右为难的样子，沈凌看热闹不嫌台高。

独孤维唯看三人的神色便知道她们同那少女认识的，问道：“那是谁啊？比公主架子都大，永嘉也没那样。”

那少女同司空妙语正往这边走，不过几步远的距离，把独孤维唯的话听了个正着，脚步一顿，复又抬步往前走。

薛笙伸手一比给独孤维唯介绍道：“这位是司空府的大小姐......”

转过去略略欠身，“司空姐姐，久不见了。”

独孤维唯“哦----”一声，原来便是阿凌说过的上京有名的才女，司空少诚和司空妙语的姐姐司空妙言啊。

难怪，才女嘛，难免傲气一些。

司空妙言跟萧雅和薛笙一一招呼，然后向独孤维唯颔首：“独孤小姐好。”

独孤维唯也礼仪周全的微微欠身点头：“司空大小姐好。”

司空妙言低眸一瞬，状似不经意道：“听说独孤小姐跟宁王殿下很熟？”

独孤维唯恍然大悟，原来又是因为宁王啊。

难怪早间司空妙语见了她，当她是几世仇人似得，原来是将宁王殿下看做了准姐夫。

这位别说，虽不知才女的名头有几分水分，但论出身、论相貌貌似跟萧恪还真有几分相配。

独孤维唯心中升起几分危机感，眯着眼打量司空妙言几眼，歪着脑袋淡淡道：“是啊，是挺熟的。”

司空妙言神色一变，语声轻柔，眼神却流露出几分急色：“不知独孤小姐跟殿下熟识到哪种程度？”

独孤维唯漫不经心笑嘻嘻道：“很熟很熟，认识多年了，前日还一起喝酒了。”

司空妙言瞠大双目，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随即垂下眼帘，咬唇道：“哦，听说前日殿下找独孤小姐给令尊稍话。”

“这你也信？不过糊弄傻子罢了。殿下就是要给我爹稍话，也会打发下人去，哪会专程等在女学门口？殿下是专程请我用饭来着。”独孤维唯眼眨眨眼，笑得无辜，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司空妙言身子闻言，眼中迅速浮起水光，身子晃了晃，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咬唇不语。

司空妙语看了看乃姐，扭头恨恨道：“独孤维唯你撒谎，早上你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了，那就是糊弄傻子的，没想到把两位司空小姐糊弄住了。”

“你敢说我们是傻子！”

“我说了吗？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大家都听到了，不是吗？”

沈凌接话道：“是啊，是啊，我也听见了。”

独孤维唯转头笑看沈凌，这位小表妹真可爱，关键时刻总会给她捧场。

点头赞许道：“阿凌耳朵真好使，听得真清楚。明儿给你带好吃的啊。”

沈凌大点其头，“好啊，好啊，我要吃腊排骨蒸饭。”

“好，明日让厨房做好给你送府上，中午散学你便能吃到了。”

表姐妹两个自顾自说笑，完全无视别人。

萧雅跟薛笙跟司空姐妹虽关系不是多好，但好歹常来常往的，倒不好说什么，只能两不相帮。

司空妙语皱着眉头，目带鄙视道：“我警告你啊，离宁王殿下远点，那可不是你能高攀的。“

“我偏要里殿下近点，你能奈我何？“

独孤维唯也有些恼了，一早到现在，一个个都找上门来，让她远离宁王，凭什么呀？犟劲上来，还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你.....你不要脸！”司空妙语跺跺脚，着急之下口不择言。

独孤维唯脸色一变，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冷冷道：“原来不跟殿下保持距离就是不要脸。那么贵姐妹想来是一定要跟殿下保持距离的，不然也是不要脸。”

特么的，跟我斗嘴！再敢张狂试试？不骂得你恨不得一头撞死我就不姓独孤。

司空妙语一张脸憋得通红，司空妙言拉拉她的手臂，泫然欲泣道：“妹妹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司空妙语气哼哼不甘不愿叫一声：“姐姐-----”

司空妙言冲她摇摇头，拉着她转身便走。

独孤维唯在后面扬声道：“想要什么便自己去争取，搞清楚该朝哪里使劲才是，不然只会自取其辱。”

司空妙言身体一僵，随即头也不回走了。

独孤维唯嘟嘟囔囔，“都是什么人啊，不就跟殿下说几句话，吃一顿饭吗，至于吗，一个个的都跟正室原配似得找上门来了。”

萧雅噗嗤一声笑了，“你还不就说句话吃顿饭么，你是真不知道六哥的性子，除了太后娘娘跟先皇后，就没有那个女人能近六哥三尺之内。六哥能跟你吃顿饭，已是另眼相看了，你还不知足。”

独孤维唯眼一亮，顿时心情大好，笑问道：“真的吗？”

沈凌道：“殿下还敲表姐头了，还把表姐当捉小鸡似得提溜过去了。”

什么叫捉小鸡似得提溜过去，我有那么挫吗？“沈凌，腊排骨蒸饭没了。”

“啊？表姐，我错了，我跟小鸡似得还不行吗？”

“阿凌，别打岔，说说，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六哥什么时候敲维唯头了......”

说笑几句，话题又扯到司空妙言身上，独孤维唯追问了几句，才知道司空大小姐心仪萧恪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约莫从十二三岁开始，便眼中只有宁王，想方设法出现在宁王会去的地方，盼望宁王能注意到她。

如今十八岁了，婚事总定不下来，说了多少人家都没点头。京城里消息灵通的都知道，她家里长辈曾给太后娘娘递过话，也没个结果。

独孤维唯若有所思，看来自己看上的人还挺抢手。一不留神就给人截了胡怎么办？不行，得给他提个醒，不能那么早定下亲事，好歹等她长大啊。

于是夜间便换了夜行衣去找萧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