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自己是不想跟蔡馥华联系的，但是目前她又不放心自己的表妹，心里也惦记原主跟蔡姑姑那点可怜的感情。正因为这点联系，她没法看着蔡湘澜落到曹郜源的手里。除此之外，也是她上辈子看过的电视剧作祟，担心曹郜源从普通变态变成会伤害别人的变态。

如果那样的话，蔡湘澜会是首当其冲。

“表姐？”

秦蔡烨又接到黎晓电话的时候正在整理东西，她倒是没想去沪市了，但是也不想跟自己亲妈掰扯，就准备收拾东西出去散散心。还申请了新学期的线上授课，暂时不用回帝都。

这事是刚刚结束跟表姐的通话之后才决定的，不过也很好准备，等会决定一下目的地就行了。

结果正收拾东西的时候电话又响了，看到显示屏上表姐的名字和头像，秦蔡烨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我妈又做什么了？”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秦蔡烨心底是不安的，但是问出来之后不知怎么回事倒是平静了。就好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似的。

黎晓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姑姑刚刚也给我打电话了，我觉得有点事比较严重。你要不要联系联系奶奶。”

秦蔡烨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联系外婆？她做了什么？”表姐有多讨厌外婆、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见面，这一点没人比秦蔡烨更清楚。结果现在让她联系外婆，所以这事她妈到底做了什么啊？！

“不是姑姑做了什么，是我觉得姑姑已经很危险了。她好像整个人都被控制了思想一样。一点都不像是以前那个姑姑了。”黎晓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知道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曹老师的事，觉得他可能只是有点花边绯闻。但是有人查他的时候，发现他行为实在是诡异。每次勾搭的都是有女儿的有夫之妇，每次都以三年为期限。只要学生要毕业了，他就快速转换目标。”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秦蔡烨脸色很冷。

“没猜错的话，满足自己当爸爸的幻想吧。而他幻想的内容不是从一个小婴儿养到长大成人，而是直接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开始的。”黎晓说起来就从心底里感觉到恶心。

姐妹俩互相对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过了大概两分钟，秦蔡烨终于开口：“表姐，我记得我妈刚开始只是认识曹老师，后来我上学的时候，她就突然跟曹老师特别熟。他是不是把我当成幻想的女儿了？”

自己成了某个变态的目标，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一旦知道了这一点，好像很多之前显得很奇怪的点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比如说她妈妈为什么突然之间闪电离婚又闪电结婚，是因为从她上学——不，可能从她表姐上学的时候开始，曹郜源就已经对她妈妈下手了。

再比如说，为什么从上学的时候开始，她爸妈的关系就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之前她一直以为是她爸装了十来年终于装不下去了，所以从她上学的时候开始露出了马脚。但是现在再看，或许有这个原因，但也肯定有她妈妈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两个人都有了变化，不愿意百分之百投入这段婚姻，最后表现出来，可不就是婚姻状态出问题嘛。

还有前段时间为啥表姐劝她自己搬出来住，什么打扰她妈妈都是假的，表姐是害怕她落到曹郜源手里吧。包括现在，表姐跟她说实话，也是发现事态出现了新变化。如果不跟她说实话，可能会有更多更严重的事发生。

“我妈现在是不是已经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秦蔡烨对自己妈妈的了解比黎晓对姑姑的了解深刻多了，她知道自己妈妈会做出什么事。

什么理智冷淡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自私且不肯多花一分心思——转换到自己身上的话，当然就不是这样了。她妈妈愿意费尽心思就为了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表姐以为妈妈被洗脑，实际上是“终于不用装了，我摊牌了”！

“姑姑表现对曹郜源非常体贴，简直就是牺牲自己也要让对方无后顾之忧的那种。”黎晓顿了顿，“从前姑姑明显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觉得她已经被曹郜源给洗脑了。整天一心只知道扑在曹郜源身上。”连自己到底姓什么都忘了。

“除此之外，她还提到了你。说了一些让你改姓是为你好的话。”

“姑姑已经进游戏了你肯定知道，但是姑姑现在……”黎晓烦躁地捏捏眉心，“她好像失去了思考呢能力一样，完全就是按照曹郜源画的路往前走。”

说完，把游戏里云生日落的现状说了一遍。

“我就是觉得奇怪，明明什么解决方式都好，偏偏姑姑要选那条最莫名其妙最难的。关键我看不出来曹郜源到底那里对她好了。”

秦蔡烨倒是冷静得很，她完全能够想象自己母亲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也能够想象自己妈妈对着表姐哭诉的样子。因为她自己已经见识过这样的母亲，没什么好说的，完全就是母亲的本性罢了。

跟曹郜源有关系吗？那说到底或多或少还是有点的。毕竟如果曹郜源不是这么个死变态，她母亲也用不着这么表现。

但是关系大吗？那还真的不大。

“姐，你不用搭理我妈。帮她找了工作室就行了，以后她再联系你，就直接当没看到。不用理他们。”秦蔡烨冷静地说出母亲的真面目：

“我妈没有被洗脑，她也没有被曹郜源控制之类的。他们俩凑到一起简直就是为民除害。曹郜源看上谁不好，居然把我当做自己幻想的女儿，正好让我妈好好折磨他一顿也好。”

黎晓一时间听不懂这话什么意思，跟她的认知差距太大了。

“我妈不是一般人能糊弄的，表姐等着看好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