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凭的订婚礼影响范围可比黎晓想得大多了，因为她直到订婚礼还差两天的时候才知道，这场宴会除了有到场的宾客之外，还部分开放了线上权限！

一开始的时候黎晓还不太能理解什么是线上权限，等陶絮解释过之后，只觉得自己有涨了知识的样子。

这个线上权限，就是整个订婚礼过程中，开放一部分名额给没有收到邀请函的人，这些人算是虚拟的客人。这些人登陆特定的频道，可以线上围观整个订婚礼的过程。

只要不是什么涉及隐私的细节，线上都能到看到。一般是开放给一些采访的自媒体号的。

黎晓之所以知道这个，还是因为秦蔡烨收到了线上权限的邀请函。她是作为一个新闻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收到邀请函的，特意打电话跟黎晓说一说这件事。

“那你现在算是在这个工作室实习？”秦蔡烨之前说是出去走走逛逛散散心，其实也没出去多长时间。她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比黎晓想得强悍多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遗传了蔡湘澜和蔡馥华的某些特质了。

电话那头的秦蔡烨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她现在实习的这个工作室其实规模不大，影响力也没多少，顶多就是个“同行知道”的程度。本来这次季家的大小姐订婚，他们申请线上权限开放根本就没抱希望的，结果没想到最后竟然中了。

她严重怀疑是对方审核的时候知道自己和表姐的关系，所以就给开后门了。

——同时也就知道为啥自己之前面试这个工作机会的时候这么顺利了，大家都不是傻子，没准那个时候就已经掌握她的那点破事了。甚至说不定连通过她的关系能拿到什么样的采访都已经想好了。

这个认知让秦蔡烨瞬间对工作室的印象跌落谷底的同时，还产生了对表姐的愧疚心理。难怪不然旁人申请，偏偏让她这个新来的菜鸟做呢。

“姐，我没想到他们消息这么灵通。做完这个月我就不干了。”倒不是为了向黎晓表明态度或是什么的，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有种你一腔热忱，结果对方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大上目标、只是为了每天苟活的破灭感。

有这种情绪打底，秦蔡烨感觉自己在这个工作室的未来已经一眼看得到头了。

“也不一定是因为我的关系，这事都是季家老宅那边的人定的。他们可不会好心照顾我，如果真是特意给了你机会，那你需要小心这后面有没有什么陷阱。”黎晓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并不真的觉得这事是季家考虑到她才决定的。

让黎晓说的话，这事如果真的有猫腻，那多半还是冲着秦蔡烨这个人去的。毕竟秦蔡烨前段时间闹出来的动静一点都不小，蔡湘澜当时说是万众瞩目都不为过。还是因为这段时间曹郜源已经被抓起来了、蔡湘澜也再一次离婚之后彻底沉寂，又有新鲜的八卦转移视线，大家才算是把这事暂时忘到了脑后。

要是有人想借所有可能的机会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那把秦蔡烨挖出来再鞭尸一次前段时间的社会热点，也不是不可能。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太愧疚了，但是更加后悔跑来应聘什么工作室助理了。”秦蔡烨哀嚎一声。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工作室这份工作的微薄收入，只是想丰富一下自己的人生阅历而已——其实也存了那么点自己之前很惨，被当做热点挖，所以就想以后也能有机会去挖别人的隐私当热点的想法。

结果这个略显龌龊的想法还没有实现，现实就有一次给她上了一课。

“你在那里是当助理？”黎晓吃惊，不是什么实习记者之类的职位吗？当助理有什么好玩的，秦蔡烨自己都有助理。

她这么一问，秦蔡烨更加尴尬了，只好支支吾吾解释道：“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还以为这个助理职位就是帮大家写稿子该稿子呢。”甚至还觉得这工作十分适合自己，顺便还能接触一把“第一手消息”。

两姐妹对视了一会儿，都从对方眼神里发现了一点“一言难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