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阴阳诀
作者:红梦 | 分类:奇幻 | 字数:96.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33章 心做丧乱意彷徨(三)
殷宇全昏『迷』半年有余后,逐渐清醒过来,父母问他怎么了,他始终说什么神功不见了,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什么状态?嘟!”法明刚到宇全家,脚下全是稀泥,大吃一惊。
“大火腿,小火腿,都是我的好宝贝,一个捏来自己吃,一个捏给红宝贝···”殷宇全头顶一身的泥巴,坐在地上,看样子却是疯了。
和尚法明不禁失笑,“嘿嘿,有趣,有趣,亏是跟我做个了兄弟。”
声音落在他母亲耳中:“老头子,那老乞丐说的这话你听到了没?咱儿子成这德行了,他在幸灾乐祸啊!”
殷宇全父亲大步走出,刚要发雷霆之怒,眼见着那和尚把『药』丸塞进了殷宇全的口中。宇全嘴中呜呜,手脚挣扎并用,顿时和尚的油腻衣衫上满身的泥土。
“臭小子,你特么醒醒!”说完清脆的一个巴掌,手起声落。
宇全父亲大怒:“在我家对着我就这么对我儿子,欺人太甚。”说着抖起袖子就准备揍他。
宇全坐在地上良久,一动不动,老头见老头,一个笑,一个怒。
“呵呵,有趣有趣,刚才是儿子疯了,现在是老子疯了,一会说不准里面的那个老太婆也疯了···呵呵。”发明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定时炸了锅,老夫老妻把个泥污和尚追到了街中喊打喊骂。
“呦!老殷,发生啥事了?咋还和叫花子斗气呢?”
“你爷爷才是叫花子,眼睛长屁股上了。”法明嘴毒,一个没饶,但哪个也没想饶他。
一众人见无论怎样也奈何不了他,随他去吧。
夫妻二人一进门,殷宇全早换了身干净衣服,洗漱起来。二老折腾了很久,以为他又是正常了,也习惯了,不去理他,老半天宇全自洗澡间走了出来。
“妈?还有饭吗?”
母亲自他有病以来第一次张口说要饭,大喜:“有!有!我马上给你热热。”
三人坐在正房里,半天,却也不肯开口说话。
宇全急道:“爸爸,到底这蒙蒙与我是怎么回事啊。”
老父亲神情虽然有些回避,他也是怕宇全再受什么刺激,变的口中稚拙起来,但他也知道,这种事儿不用太明白,也知道怎么回事。
终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扶了扶老花镜,眼神向下道:“你别再去想她了,她那次跟你一起去旅游完事后,听说住医院了,而且住完医院我们才知道,你一度联系不上人,亲家那头一直要求离婚,好不容易,你被那叫花弄回来了···”
殷宇全见父亲低头又是不语:“后来呢?他们是不是见我神志不清,然后强行离婚?”
父亲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他们还将孩子判给了你,说是你在外面、在外面鬼混,以至于有今天局面,我想那孩子是你的根儿,你当时状态一直不好,我就把孩子放在了山里的一个亲戚家。”
“您不会是把他,卖了吧?”殷宇全见人心险恶,竟然怀疑他父亲。
父亲大怒:“你!··大逆不道!”老半天自己生气,手上指着他骂道:“你动不动就出去了,每天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你在外面鬼混什么?”
殷宇全心里惭愧,是啊,我一直在外面鬼混什么?师父没救成,自身堕落如斯,一身道行尽毁,废人一个,还在质疑自己的父亲。
摩托车载着琳琅满目的食品与孩子家的小衣裳,一路骑向了曹家庄,秋后的山野里萧瑟异常,满地狼藉,不时有几只野兔奔走在金『色』的田野上。
“吱··吱···”一阵紧急的刹车声。
“怎么不走了?”
殷宇全下了摩托车,在寂静的马路边上蹲着抽起烟来。
父子二人目视远方,青烟伴着袅袅的『色』彩,直飞上天。
“我知道你娃也有苦处,你向来宁愿自己苦,从来也不说给我们知道,我们从小看你看的少,对你也没上心,以至于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咱们不缺姑娘,你好好努力去赚钱,等有钱了···”
殷宇全听父亲说赚钱,就看向了曾经困龙阙戒指的手指,一个劲的叫:“我的戒指呢?我的戒指呢?”
父亲以为他又疯了,心中大悲,眼泪呜呜的流了出来,“宇全啊!你这个疯样子,傻时候是个头啊。”
殷宇全见父亲大哭,努了努脸:“我在说正事呢,您见我戒指了吗?”
“我不知道啊,我从那叫花手上接来你时,全身上下没处好地方,哪来的什么戒指?没有,没有,你身上的伤口都是我跟你母亲包扎的,洗澡时,我一直在,想必是没回来之前就不见了。”父亲铮铮有力的说着。
“儿子啊,那戒指对你这么重要吗?你去外面努力赚钱了,还愁买不到个更好的?物如其人啊,物如其人,怪不得老一辈人一辈子本本分分的,倒也没见什么大灾大难。”
殷宇全思索半天,毫无头绪,当下说:“那个段家湾的荒地,还记得吗?”
“嗯,怎么不记得?你怎么突然说起它了?”
第33章 心做丧乱意彷徨(三)
殷宇全憋了一肚子的东西,现在无人知晓,就算是知道了,也会笑笑,毕竟宇全曾经的实力多么恐怖。
“那个红衣无头女鬼,咱们村里经常传的事儿,同喜都知道,我也跟她打过交道,我当时被黑白无常勾去了魂魄,一身魔功,全都是段家湾里的那个段文举所为。”
父亲一时反应不及,见他满面诚恳,不像是犯了癔病,当下信了半分:“我儿说被无常勾去,怎么还好端端的蹲在这里?”
“父亲您有所不知···”
父子二人一直絮叨着,日上三竿,殷宇全又长话短说,直把老父亲说的一惊一惊的,不时往周围打量,生怕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背后似的。
殷宇全父亲本就信神鬼,虽不曾见过,心下对着儿子这来来往往的离奇遭遇,早就吃惊万分。
“你说你现在玄功尽都毁了,拿什么去阻挡段文举那个修罗道人?你还是装作痴痴呆呆比较好,否则,麻烦要被找上门来,咱们误以为叫花子,不,是那法明和尚有意拿我寻开心。早轰走了,却不想他原来是个能人。”
父亲悔之晚矣,却在此时听到:“谁说你家和尚要走?那姓殷的老头,你赶紧给我去打酒去!”
父子听言,油腻老头早站到在了山间的背后,拿着个葫芦,形象顿生。
“原来道长,不,大师,你还在啊。”父子大喜过望。
彩旗飘飘的一个庄园里,无尽的岁月,在旗子上留下了残破不堪的痕迹,依稀辨别的出上面的字迹:“家意饭庄”
“爸爸,你别给他点什么山珍海味,他要吃起来,能把咱们吃穷了!”殷宇全见父亲大手大脚的点了五六个菜,每样都得上百,一撇脸,给服务员报以微笑,冷喝道。
“小子,我可是救命的恩人,吃你家俩菜,那算是天经地义了,没叫你还我命来,已是对你宠爱有加。”
“道长,啊不,大师你别理他,他自小管教不严,所有的东西,我来包了。”宇全父亲今天似乎特别开心。
殷宇全就惨了,从头到尾,苦着个脸,那和尚越看越像是曾经的殷同喜,亲切又不要脸。
一声饱嗝打了出来,“喂,我说店家。”
“是服务员!你别再触『摸』我底线了!”看着法明拿出的酒葫芦,心知那东西简直就能装海水了。
法明大笑:“好啊,我要用酒给你理经顺髓,合着是触『摸』了你的底线啊?”
宇全一惊,不好意思的跟父亲低声说:这酒一定要打,一定要打。
最后结账可傻眼了,服务员用着兴高采烈的眼神看着这几个冤大头,嘤嘤的叫道:“您好!一共是三万五千块钱,您看,是现金呢?还是刷卡?”
父亲往回看了看和尚,和尚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臭小子你捏我干嘛?”法明一脸坏笑的躲过了殷宇全无力的手攻。
女服务员见大家尴尬,笑了笑:“其实,您吃饭倒也没那么多钱,只是这位老道的葫芦···”
“跟你们一个个的说了多少次,叫我和尚,诺!不用找了。”说着手上一锭金子,灿灿生光。
“和尚你哪里来的金子?”殷宇全见了金子毫不犹豫的追根问底,一把揪住了和尚的衣衫。
和尚挣脱开来,笑了笑道:“我捡的,纯属是发的横财哈,你别嫉妒哈!”
殷宇全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越想越气,把个酒瓶当场摔碎了就准备揍人:“你老实交代,那困龙阙是不是在你手上?你到底这几天花了里面多少东西?”
服务员与宇全父亲听的一阵『迷』糊,见宇全发飙,都上前劝说:“哎,他不是说捡的吗?不知道是你的东西罢了,消消火,自己人都是。”
“和尚捡的戒指自然是归自己所有,也就花销了两箱子而已。”法明做错了事,说话也扭扭捏捏的。
“才两箱子,我要杀了你!”
两人折腾了半天,和尚一怒脸:“你没完了,你那小命也不止两箱宝贝!”
宇全理直气壮吼道:“贼秃!戒指还我!那是我师父给我的!”
“我有头发!”
“那就是个道士,臭牛鼻子!还我戒指”
两人从正午闹到了黄昏,自饭店骂到了大街,不时有凑热闹的,骂的累了两人都拼命的抢喝着酒葫芦里的仙『露』,殷宇全不胜酒力,倒在了路边,那老父亲劝阻无效,任由这俩活宝折腾,早就不管了。
朦朦胧,感觉一股凉意,他翻了翻身,听到身边叫了一声:“快醒醒,有人来了!”
法明早在身边的扒着石头缝向外张望,殷宇全见他神秘,也不作声,尽可能的不出声响,跟他一起往外张望。
皎洁的夜光下,只有风声不时的吹打在黑而发硬的柿子树上,叶子尽被风吹散。
“我听不到什么声音啊。”他玄功被吸殆尽,心下呐呐。
忽听的旁边一阵啊哈,“宇全,你在跟谁说话啊,什么声音。”
宇全猛回头看去,只见伏在地上的那个人那里是和尚,分明就是满脸带着蛇鳞的男子,正回过眼神诡异的盯着殷宇全。
“啊!”殷宇全惊叫一声,跳到了一旁,把法明惊个半死。
“我当时谁在这儿装神弄鬼,原来常爷也喜欢做这等损人之举。”法明神通尽开,目光通透,早已认出来人。
“和尚,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蛇皮脸的男子,一扭头,嘿嘿一笑,比哭的还难看。
“你小子少说两句,小心脑袋掉了都不知道咕噜到哪去。”法明喝道。
“老友?仙『露』呢?”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法明笑了笑:“我以为你与他们不同,此间看来,都是一丘之貉,仙『露』在我手上,你要喝吗?”一股子酒香扑面而来,一阵浓似一阵。
蛇皮男子更不多话,瞬间弹指击出,把个石头堆砌的石屋子顷刻间炸成看粉末。
殷宇全惊呆了,他道法精纯,实在罕有,往日里自己也能做到这般举动,却无法控制碎石不伤及无辜。
法明警惕起来,看着他,见他再无动作,嘴角吃力的动了动:“仙『露』,我不要,我只要老头你跟我走一遭。”
“去东北百仙堂伏法?你修道日久,久负盛名,天生的能打,可曾想过我会去吗?”
“我既然来了,早就想过,你肯定会跟我走,而且是现在!”蛇皮脸的男子不知什么来路,仿佛与法明相识,说话那股子的傲气,闻所未闻。
“你有把握胜的了我手中的黑剑?”
蛇皮脸男子猛然上前发难,法明早留一手,手上使的黑剑乍起万道青光,把个殷宇全『逼』退三丈开外,一口酒剑从口中激『射』而出。
那蛇皮男子身上一转缓了攻势,必将开去。似乎就算是修成他这般的道法,也不愿意接触天生敌对的酒精。
法明见他欺身,自己则虚空爆退,大叫:“狗小子,别看和尚热闹了,和尚现在要去找地藏菩萨了。”
殷宇全心惊:这蛇皮脸当真如此厉害?心下知道他想让自己保命。殷宇全遥见两处黑影『乱』闪,在此无益,当下寻了山路去找父亲所在的旅馆。
山巅处不时发来痛苦的惨叫,“你惹恼了和尚,和尚砸死你!”
“老友,别、别做无谓的挣扎,随我、还是随我去吧。”
“我那一葫芦的美酒啊!”
宇全闻声,只见一个葫芦咕噜噜的滚到了自己脚下,心思一生,自己现在身无寸刃,和尚又将个酒葫芦有意砸向自己,他心思敏捷,将个酒葫芦提起就跑。
不多时,山间早已静悄悄的了,殷宇全打了电话,询问了父亲所在的地方,进去跟父亲一阵的倒苦水,父亲一怒:“叫你俩别喝那么多,你俩谁都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宇全放低了声音:“这里面的东西可是我跟你提过的仙『露』啊!”
父子二人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