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家老宅的餐厅里，温念身边坐着顾笙，对面则是袁伊。

餐厅里极其安静，只有筷子和碗盘碰撞的声音时有出现，温念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尽量降低存在感，她没有想到顾笙会来，早知道这样，就不答应袁伊过来吃饭了。

也不知道这近一个月，顾笙有没有发现她去过他的课堂。

那种偷偷的看望，也害怕被知道。

“哎，你俩认识是吧？”袁伊的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嗯，我去找何景西的时候见过她几次，也经常提何景西提起过，是个很上进的女生。”顾笙率先接话，“妈，你也知道的，之前急诊住院的那天晚上给我接诊的也是她。”

“我看你俩这么沉默，还以为自那之后，就忘记了彼此呢。”

“那倒不是，只是无论学没学过医，都知道吃饭的时候要保持安静，初中的时候就学过最基本的，人的气管和食道之间有会厌软骨，如果边吃饭边说笑，会影响会厌软骨的开闭，可能吃的食物进了气管，就容易呛到。”

在座的其他三位：“……”莫名上了一节顾老师的课。

等到吃过饭后，温念还想帮着袁伊收拾一下餐桌，也是被她婉拒。

因此，温念被袁伊摁着去了餐厅“陪”顾笙。

电视调到了新闻台，此刻，除了电视里的新闻，客厅里没有传出其他声音。

“要不……”温念扫了他一眼，“要不我走吧。”

“你怎么走？”

“打车？我可以现在叫辆车。”

“我送你吧。”顾笙已经站起身，“刚好我也要走了。”

“你不留下来过夜吗？”

“我明天八点钟有课，这边离学校太远了，我要早起很多，倒不如今晚上就走。”

“那我去跟你母亲说一声吧。”温念起身走向厨房，站在门沿道，“阿姨，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要走啊。”袁伊停下洗碗的动作，“打车回去吗？要不要送送你。”

“不用，妈。”顾笙也走过来，挥挥手中的车钥匙，“我跟她一起吧，差不多顺路。”

“那也行，那你可要把人安全送到家，不能丢在什么公交站啊地铁站什么的，再让她转车回去。”

“您还不相信您儿子吗？我走了啊，等周末再回来。”

温念再一次跟袁伊告别之后，跟上走在前面的顾笙，她还是很自觉的坐在后面。

“年前跟你商量的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时间有些久了，温念也不清楚顾笙指的是哪一件。

“搬出来住。”顾笙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那边虽然是离的医院进一些，但毕竟是老房子了，我估计今年不拆迁，明年也会了。”

“我临时也找不到什么房子，就先这样住着吧，你得考虑到我的实际情况，我现在有证没车而且不太敢上路，我又不想天天挤公交地铁，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边房租便宜一点儿，我没太多钱，工资下来之后，一大半都要打到家里。”

顾笙没有再去问为什么，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是家里有什么原因让她去这么做。

“这是你第一次来这边吧。”顾笙转移了话题。

“是啊，这房子挺好的，我在想，等我老了，我也想过这种生活，没有什么压力，只有我爱的人跟爱我的人一直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