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笑被这句小舅舅叫回了神，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裳儿，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云裳着实算不上好，脸色苍白，披头散发，几日来衣裳都沾满了尘土，狼狈不堪。

就算如此，她的脸上依旧平静，看着那个盒子，她的心里看着他手里抱着的盒子，云裳下马的动作一抖，看着一身白衣的上官笑，后面跟着一长串将士的队伍，云裳一个趔趄。

“小舅舅”

已经有了猜测，但依旧像是不信似的，开口确认到：“小舅舅，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上官笑一愣，眉眼也是布满了沧桑，看着手里的盒子索性让开了步子，刚才有他的身影挡着，云裳没有看见，原来在着身后还有一口棺材，棺材并未完全合上，但可以确定的是，里面的人，却是上官令无疑。

白茫茫的翻布，却像是红艳艳的鲜血，看得云裳一阵眩晕，险些站立不稳。上官笑伸手扶住云裳下坠的身子，满是担心。

他知道裳儿为什么会这样，作为一个重生回来的人，一个知道结局并经历过的人，见到悲剧再一次上演有多么的不可置信。

甚至是迷茫，还有深深的恐惧，就像是她做的全都是徒劳一般。也就是这个时候，上官令战死的消息传进了镇国公府，包括云裳消失得事情，也是这时候她们才知道云裳的离开，究竟是因为什么。

“你说什么，官人，战死了？”大夫人一听这个消息直接就昏了过去，才醒来的老国公与好不容易好些的江婉儿听到这个噩耗也是一阵心痛震惊，才好些的上官莫直接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口里只喊什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当即又昏了过去，竟是眼看着就不行了。镇国公府又是好一片忙乱，就在这样的当口陛下大张旗鼓的赏赐了不少东西进镇国公府，太医也是每日都来，活像不怕全天下知道上官令战死，老国公病重之事。

还派人亲自去边境接回上官令的尸体，跟随的人中就有锦程，无双，以及云台，都跟着去了。

不过才行到半路就遇到了扶棺回京的上官笑与云裳，皆是一身的白衣，洁白的苍凉。

“爹.......”

“大伯”

锦程，无双比别人先一步下马，跑到棺前，跪在那里像是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云台跟上，虽没有跪下，可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一阵伤感，尤其是看到云裳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说不出的心疼。

云裳如今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声音已经不能影响到她，一会儿闪过的是前世的刀光剑影，一会又是耳边众人的哭声，一时竟然分不太清前世今生，现实与梦境。

为什么，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天命不可违吗，难道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吗。

那还让她重生回来做什么呢，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悲剧在发生一次，却无力阻止。呵，那她或者又有什么意义，又有什么，意义。

悲伤的泪水，淹没在寂静之中，缓缓向京中走去，走向既定的灭亡，安排好的结局。没有人可以改变，也没有人真的能够违背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