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看着掀帘出来的人，云裳喊出了声。

秦嬷嬷身子一僵，回头去看，见是云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秦嬷嬷本就上了年纪，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从小就跟着老夫人，哪里不知道江婉儿的难受。

可这些最终也不过是化作了一声叹息，想着便对云裳招了招手，说道：“裳丫头回来了，过来吧，老夫人等你许久了。”

云裳垂眼，提步向前，秦嬷嬷给她掀开了帘子，顺便拦住了要跟着一起进去的萍儿。

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样子都去帮忙了，江婉儿一个人歪在软榻上，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直到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才重新睁开了眼。

本以为痛失儿子丈夫的江婉儿会悲痛交加，缠绵病榻，可如今出现在云裳面前的江婉儿却是一脸的平静，见到云裳的时候还笑着对她说道：“裳丫头回来了，快，过来外祖母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云裳着实是笑不出来，但还是依言走到江婉儿身前坐下，良久才忍不住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哭了起来：“外祖母......”

江婉儿揉着她的头发，笑得温柔，可那眼里，再也没了一丝的光芒，就这样祖孙二人相靠着好一会儿云裳才支起了些身子。

江婉儿拉着云裳的手，看着这个与她女儿已经有九分相似的容貌，一时间思绪又像是回到了从前。

她记得卿儿第一次出生的时候莫哥哥有多开心，也记得令儿出生时他表面嫌弃心里喜欢的傲娇模样，更记得就在数天前，他们还一起讨论等他好起来后会去哪里玩儿。

还记得莫哥哥咽气前说的那句话，“他就知道会这样。”

是啊，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谁也躲不掉。

“裳丫头，你不要觉得难过，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种了什么因，就该得什么果。”

云生一愣，显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已经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但江婉儿依旧深深的记得，当时她的父亲还在的时候，得到了一件宝贝。可算命的却早就告诉过他们，那是不能拿的东西。

那时候江婉儿还是个天真又有些娇宠的女孩子，觉得这话不过是危言耸听，就没当一回事。后来她才知道，那宝贝是父亲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也因这个缘故，那个人不幸命陨。

“外祖母说的是那把钥匙么？”云裳试探地问，眼睛红红的，可怜得很。

江婉儿点了点头，继续道：“当时那人还有一个女儿，因父亲亡故便丢了，后来被人收养了，也是缘分，收养她的人正是与咱家是世交的方家，当年我第一眼看到那丫头心里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为了弥补江婉儿便亲自替上官令求娶了那姑娘，成了如今的大夫人，只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姑娘早就知道自己父亲是如何死的，并且一直记在了心中。

云裳心中大骇，虽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前因后果。难道，外祖父.......江婉儿见云裳已经猜到了便不再继续说，而是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云裳。

云裳狐疑着伸手接过，那是一张药方，这张药方云裳在莺儿雪儿那里见到过，正是外祖父上官莫的药方，只是比起先前的药方，这张药方上明显多了一味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