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场赌局，有赢就会有输。此时的云裳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输的了，大不了最后再去地狱走一遭罢了。

“好，我与你缔结。”云裳最终还是同意了，最主要的是若是自己不同意，对方也不见得会放她离开。与其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待着，还不如赌一把。

缔结契约的方式很简单，只需要她的一滴血就够了，触碰到对方手的时候云裳感觉到一阵不真实感。但对于对方来说却是等同于新生，也足够让他松了一口气。

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之后，云裳重新睁开了眼，如那个人所说，自己正在睡梦之中。感觉像是在琉璃世界里呆了很久，现实世界里不过才过了半夜。

“呼........”云裳呼了口气坐起身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垂在身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没有点灯，但却有呼吸声传来，云裳略微动了动身子，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

直到一抹身影闪过，才知道原来她说的是“长陵”二字。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长陵原是隐在暗处，看到床帘有所波动才警醒过来云裳定是出了什么事。看她的面色像是沉重，又像是无奈与悲哀。

这样的神情他还是在云裳离开钟离国那段时间所看见过，难道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阿陵，我们从黑市回来后过去有几日了？”云裳似是而非的问道，像是突然失忆了似的。长陵虽觉得奇怪，不过依旧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从黑市回来后你去了一趟参政殿，回来后就一直睡着，这已经是第十五日了，这半个月国君每日都来。

太医院的人这些日子也是被吓得够呛，还好有钟离的摄政王在，说您只是灵魂出窍了，过几日就会自己回来的。”

“呵，父王连这种鬼话也信？”云裳嗤笑，隐隐间还能够闻到房间里有淡淡的药味。不过，他说的倒是实情，自己的确是灵魂出窍了。

“那你呢，也是这样认为的？”云裳抬眸，有些好奇的看着长陵。

长陵没说话，而是愣愣的看着云裳的手心，云裳见他面色有异，自己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自己的手。手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拿起来一看，正是那人所说的死契。

云裳抬手，让长陵看得更仔细一些，说道：“怎么，认识？”

长陵点头，他的确认识，这是死契，准确的说是神明的死契，只是，神明的死契怎么会跑到云裳的手上，长陵显然很好奇。

云裳也没打算瞒着长陵，把自己在琉璃世界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除了自己做梦梦到的那段没有说，关于那个人的她都说了。

一是想看看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二，则是有些怀疑。自己的重生，偶然间得到的琉璃灯，以及事实而非的天命预言，以及遇到的是人又非人的长陵，现在外加一个神魂。

这些本就不该是她能够知道的，还有宣烨，白煜，云裳都很有理由怀疑他们不是普通人。而自己的世界似乎也一下子从普通人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再也回不到过去。

现在仔细想想，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而这辈子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平凡的，一直觉得没有变化的人，只有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