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真的要这么做么？”

漆黑如墨的夜里，一颗星星也没有，月色藏在最黑的云雾之中，照不进一丝的光芒进屋子。白煜独立在窗边，眼黑如墨，依旧是一身的白衣飘飘，却在无光的黑夜之中被掩盖。已经三年了，他已经足足浪费了三年的时间。

或许是在明亮的世界中呆的太久，都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

“炉子，你说，他会不会恨我？”白煜突然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但炉子还是听懂了，这三年说是浪费，其实也不尽然，他知道，主上对那位，是真心的。

良久没有听到回应，白煜也不再继续问了，如今时机已经成熟，若是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他说过，这个天下，他要，她，她也要。

所以，他又怎么允许她嫁给别人，炉子站在白煜的身后，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他们本来是没有心的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也有了心。

那个人说得对，红尘繁华的确是最吸引人的地方，难怪神明也不愿意待在天上，就算朝生暮死也愿意。若是他有选择，想来也不会生活在地狱里。

“去吧”

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叹息声，炉子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什么也没说。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白煜的身影，他知道，主上又要在窗边站一整夜了，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没有灯的夜晚，思念着有光的从前，像是开在地狱深处那抹最圣洁的茶靡花。没有花的影子，却有花的清香。

“翎儿，等着我，很快一切就结束了，到时候的你将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希望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能够不要变得生疏才好。”

白煜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远方的那个人听，而正还没有睡靠在软榻上打盹儿的云裳却像是突然有感觉似的，惊醒了过来。

“嗯.......”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像是有人拿着根针戳在他心上似的，痛得云裳皱起了眉头。

“虚无，我感觉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自从成为了虚无的小主人，自己也像是突然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只是，可能是因为虚无虚弱，法术不惊，所以推测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有所感应还是能够察觉到的，琉璃世界里的虚无也是一阵皱眉，此次的事情怕是不仅仅是大事那么简单。

自己是神，就算是被封印了也是神，连他都不安起来，怕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关系到凡间，有可能还与别的地界有关。

“小主人，最近可有做梦？”云裳一愣，想起上次做的梦，云裳一知半解，难道她的梦还有预知的能力？

虚无点头，想了想云裳不一定看得见便开口说道：“小主人，我说过你是神女，只有你能救我出去，这就说明你不是简单地凡人。想来就是您的能力与我有关，所以才能见到我。”

云裳沉默，当初的神草是虚无所赠，若真是他培养，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为何她从前没有。

“怎么没有，你记得的那些事情不是么？”虚无撇嘴，颇是不满，云裳却是皱起了眉。

若那些真的是自己的预知，而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那自己岂不是根本就不是重生，云裳猛地想到这个可能就是一阵惊骇，这，有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