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都说认识我，那可否说说我是怎么失踪的，又是怎么出现在了冷月城？”凤翎听了一段又一段的幸福时光，有些微的疲倦。

揉了揉额头，斜坐在榻上，凤翎拿过桌上的一杯茶盏喝了一口冷月城独有的雪茶。谁料话一落竟是无人在开口，好像突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凤翎勾了勾唇，眼睑低垂，有些好笑。

“东宫宸，你先说说吧，我是怎么到冷月城的？”

突然被点名的东宫宸全身僵硬，脸色更是比头发还要苍白。这要他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是在回程的海上看到有冰棺漂浮着，打捞起来一看就发现是自己找了几百年的圣女？

东宫宸的沉默让凤翎一瞬间心就沉到了谷底，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会到冷月城，也是另有隐情么？

不仅是凤翎，殿内的所有人包括月如霜都把自己的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显然，他们也要个解释。至于月如霜，则是纯粹的好奇了。

“这，怎么说呢？”东宫宸有些为难。

人在面对一件难以起口的事情的时候，大多数是不愿意说出口的，或者逃避，或者缄口不言，或者假装失忆。

但是，他知道，圣女是喜欢听真话的，即使真话很伤人，有些话，若是你一开始不说清楚，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在说出口了。

所以，挣扎了一番的东宫宸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事情并不复杂，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包括白煜他们的解释，概括起来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她的失踪没有人知道，除了她自己，偏偏还忘记了，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就是所有的人都以为对方会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偏偏没有人说出究竟真相是什么样子。

而凤翎自己，也不知道，即使她是本该知道的那个人。月如霜瞪着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最终挪着挪着就到了东宫宸的身边。

“宸哥哥，你还好么？”

东宫宸摇头，他没有什么不好的，此时不好的，应该是圣女才是，果然，凤翎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差。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放下的纠结再一次从脑海里跑了出来，翻江倒海的翻腾起一片又一片的迷雾，让她看不清楚。

冥界入口的地方，花开得无比的耀眼，冥君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杯清茶啜饮。时不时地看一眼水桶旁边开得鲜艳的茶靡，在火红耀眼的彼岸花堆里显得分外明显。

今日冥帝没有来，像是黄历上有显示不宜出门几个大字吧。冥君想起就觉得很是好笑，一个最讨厌拘束的人被困在一本小小的册子里。

也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曾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才如此被惩罚。

茶炉子里的水噗嗤噗嗤的冒着泡，时不时的把茶盖蒸腾起来，悠悠作响，像风吹过水面石头的声音，清脆，却不怎么温柔。

桌子的另一边放着两个茶杯，莹白如雪，不染芊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