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皓正打算错身离开这个泛着古香气味的小巷子的时候，少年突然出声了，这次他话多了，“你没有选择不是？你斗得过你父母？”

很显然不能。

“既然非要选一个，选女生。”这是陈述句，而非商量的语气，“如果我是你，未来肯定得娶妻，按你这种程度，你是绝不会碰那些女人。”

这是事实。鲁皓心想着，原本紧凑的眉纹也舒展了，继续听着。

“预定个未来老婆，有何不可？”少年轻笑一声，笑脸泛着青涩的妖治，又有着淡漠夹杂在其中。

鲁皓不用他多说，仅是这一句，他就豁然开朗。他未来的老婆绝非是外面的胭脂俗粉，他这人很挑剔。

所以，少年这想法不错。

自己的老婆还是自己调教的更称自己的心，最主要的是以后找老婆的时间都可以省了，一矢双雕，啧啧，这样一想，内心又有些迫不及待了。

离开前，鲁皓没有说再见，因为他现在知道，眼前的少年绝非是平凡之人，未来他注定是成为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他只是说了句，“以后要是你看上了哪个女人，我替你绑过来。”

鲁霁轻笑出声后，有种让人感觉年少轻狂的韵味，回了句，“不需要。”很狂，很拽，随后转身离开。

女人，他鲁霁不需要。

可现在，兄妹做久了，他已经被她贴上了哥哥的标签，这不是他想要的。“哥哥，你很奇怪。我都二十岁了，我室友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我却一个都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搞的事。”鲁海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今天她非要知道原因，不然这几十年都白活了。

从幼儿园到大学，告白情书倒是收到了不少？但是，一下午或一晚上没过，人就跑得没影儿了，要不就是一脸鼻青脸肿说自己长得太丑，配不上她。

“现在你又说，我找男人需要你的过问，哥，你是我哥哥，对我好，我真的真的觉得有这样的一个别人都羡慕不来的哥哥，真的真的很幸福。可是，我已经长大了，我的事我自己也有自己的思量，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鲁海一口气接着说道，“哥，能不能放手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终于把自己的想说得说出来了，心里不由放轻了不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真的。只是她不能总活在他的保护之下，她迟早要嫁人的，哥哥迟早也是要有个……嫂嫂的。

听完鲁海的话，鲁皓眸子幽深一片，就这样盯着她。这些年，她内心原来是这么讨厌他。他碍着她谈恋爱？限制她的自由？

鲁皓原本握着鲁海肩头的手徒然垂下，他养了十几年的小女人注定是其他男人的吗？

不，没人比他更爱她了。可她不爱他，对他没有除却亲情之外他想要的男女之情。

可是，他怕别人照顾不好她，她这么单纯，嫁到别人家肯定会受欺负。他怕她过得不好。这是他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他从来没有想过，未来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小女人会披上嫁衣嫁给别的男人。他想都不敢想。

“哥，你怎么了？”鲁海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哥哥，那种距离感很陌生，还有那落寞的身影她心疼。

“小暖，我从来没有限制你的自由。”鲁皓说道，“还有，大学的那些男生配不上你。”

他说完后转身离开，似乎想到什么，“腰扭伤了，小落说很有效果，保证明天不疼。”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即不离的落寞，她突然生出想跑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刚意识到这个自己想法，鲁海连忙甩了甩头，那可是她哥哥，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

可是哥哥永远都是最会心疼人的了，就像现在，谁都没注意到她做啦啦操的时候腰扭到了，她没告诉任何人。可他还是注意到了。

哥哥永远是一个人，想着母亲老是唠叨着让他多和女孩子交流，哥哥就露出那种不腻烦的表表情来。看来是时候给哥哥介绍几个姐姐过来了，顺便也能将哥哥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一想到这，鲁海心就没那么塞了。等哥哥有了嫂嫂，就会开心起来了，多好啊。鲁皓心里不痛快，又还有些迷茫，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坦然说出自己的心，却怕伤害到她。可是不说出来，她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子。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鲁霁，铃声响了很久，对方都没有接。看看时间也快十点多了，鲁皓望着二楼的某个房间，其实鲁霁现在真的很幸福，能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正好也喜欢上了自己，还结了婚。

鲁皓开车兜风兜了好几圈，待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睡下了，这样就没人担心他的异样。可是，刚进厅内，就看到鲁霁穿着一身睡袍，拿出几瓶酒。

“要喝？”鲁霁举了举酒瓶，问道。

“这么快就完事了？”带有些调侃，鲁皓之前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这样被鲁霁看了个正着，未免有些尴尬。

“她比较累。”鲁霁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再看看他一脸餍足的模样，不让人想入非非都难。如果这还不明显刚一段时间眼前这男人干过什么，那他胸前的几条抓痕总能说明什么了吧。

这样的男人很欠揍，尤其是在他这种“失恋”的人面前，居然毫不收敛。怎么会有这种人。

鲁皓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身疲倦，说道，“我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她不喜欢我。她对我只有兄妹亲情。”

说着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喝酒就图个痛快，可现在连酒喝着都没味道，带着苦涩的味道。

“未必。”

“没有女生会喜欢限制她自由的男人。”鲁皓说道，一想到那时她说的那些话，心头都会一窒。

鲁霁没有在继续刚才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打算放弃？”

“我不想她讨厌我。至少以哥哥的名义，说不定能帮到她更多。”又一杯酒下肚，凉彻心头，“只是，我怕她受委屈，你也知道小暖是个直爽单纯的女孩子，手段比不上那些在社会圈打滚多年的人。”

鲁霁拿起高脚杯，轻薄的唇抿了抿，瞬间红透了两唇瓣。他没有说话，又似乎在思考什么。

鲁皓继续说道，他有太多话想说了，只想借酒醉之后来个痛快。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

“鲁皓，没有如果。”鲁霁打断他的话，“小暖他注定是你的，毕竟她现在心里也没其他男人，这是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