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太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会被耗死在这里。”汉高甩手换上子弹，他的炼金左轮威力堪比小型榴弹，一枪就能轰倒一批死侍，但是子弹的数量终究是有限的，他们也不可能和这么多死侍耗体力，何况汉高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你还有什么底牌么？”芬格尔不知从哪摸出一根雪茄，就着被君焰点燃的草坪把雪茄点燃，随口叼在嘴里。

“一个年轻人问一个老得快要拿不动枪的人有没有底牌，你觉得合适么？”

“只是问一下。”芬格尔耸耸肩，“这种时候底牌当然是越多越好啊。说起来你让我想起一个跟我并肩作战过的姑娘，那身材真是让人记忆犹新......”

“你又跑题了，”汉高无奈地说，“而且我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和我联想到一起。”

“我可没有说你和那姑娘长得哪里像了，那姑娘可是个美人，不过如果换作是她现在在我身边的话一定会主动拿出底牌来的。”芬格尔吐掉了雪茄，雪茄已经被暴雨浇灭了，“那就看我的吧，你往后退，为我争取空间。”

“又要来了？”汉高似乎并不意外，一边向后撤退一边点射，为芬格尔在身前争取出了一定的空挡。

芬格尔挥扫手中的村雨，斩开一片弧形的雨幕，那斩过处的雨水变成白色的蒸汽升腾，足见此时那道刀锋上面的高温。

修长明亮的村雨弯曲变形，迅速延展成为一把硕大的黑色长刀，高温的黑色烈焰在刀刃上升腾，浓重的蒸汽像是烟云一样缭绕。

“幸好我这次记得把宝贝带上。”芬格尔双手握住刀柄，一个虎跳上前，挥刀横扫，死侍尖叫着后退，但还是被那凶悍蛮横的一刀斩成两截，黑色的火焰在暴雨中愈发狂暴，雨水没有减弱它丝毫的威能。

“嘿，兄弟，听说过‘炎之龙斩者’的暝杀炎魔刀吗？”他狠狠一刀劈向地面，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巨大的深坑，黑色的火焰在坑里和边缘熊熊燃烧，将死侍和他们隔绝开来。

“有这招下次记得早用。”汉高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看向身后的战局，“这小子能行吗？”

“不知道，不过按路明非的说法这小子倔得很，所以我估计他应该能行。”

“你这个推论似乎太过草率了。”汉高说。

“并没有啊，你看校长和你不都是又倔又硬的老东西，所以你们才能活到现在。”芬格尔扛着迅速缩小的暝杀炎魔刀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太倔的人容易活得很累。”汉高冷冷地说，“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嗐嗐，怎么每到这时候你就开始揭我老底。”芬格尔用力地拍了拍汉高的肩膀，“那我们怎么办？进去帮校长还是帮这小子？”

“这小子的忙我们帮不上，要打败掌握‘时间零’的超级混血种不是靠人数优势能取胜的。”汉高说，“我们在这里看住这堆死侍就行。”

“搜嘎！我明白了，你这是打算坐收渔利啊，不愧是你啊汉高。”芬格尔继续用力地拍着汉高的肩膀，拍得汉高一晃一晃的。

“无奸不商而已，”汉高翻了个白眼，“还有你不要拍我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再叫你拍散架了......我并没有说我们什么也不做，我们只是在局外掌控情况而已，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们当然要帮忙。”

“看起来可不像是很顺利的样子啊。”芬格尔看了一眼阁楼的另一边，那里的天空同样阴云密布，没有一丝雨滴，但却不时的电闪雷鸣。

......

对在场的成员来说，这早就不是第一次面对龙王级的敌人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觉得轻松平常。

对于这次的龙王，路明非的第一印象很奇特，李雾月并不像诺顿那样狂暴，也不像康斯坦丁那样稚嫩，力量上要超过耶梦加得，智力当然远高于芬里厄。他不如新生白王赫尔佐格那么强大，但是却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最特别的是，与之前遇到过的龙王相比，他更像一个真正的君主，他在举手投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是之前遇到的龙王所不具备的，若是说有哪个龙王与他最为相似，唯有作为他哥哥的奥丁。

这种感觉让路明非很不适应，无论是诺顿还是老唐、耶梦加得还是夏弥，在他的印象中他们并不是傲立于世界之巅的君王，反而更像是他的同龄人，甚至是他的朋友。

只有奥丁不同，在奥丁的眼中人类卑贱如蝼蚁，死侍不过是他肆意操控的工具，甚至连那些被他所收集的龙茧，那些所谓的“英灵”也只是他的士兵，他像一个真正的冷血君主，他的眼中只有权与力。

退一万步讲，也许李雾月是他唯一的温情，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但是他为什么要复活他的弟弟呢？究竟是为了亲情，还是为了力量？

李雾月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哪怕昂热在“时间零”的加持下几次挥舞着折刀逼近，他依旧冷漠地将对方击退。

而恺撒的“吸血镰”对他更是造不成什么威胁，在他的精神领域中，天空与风之王一系的“灵”都是他的臣子，哪怕臣子妄图忤逆君主，却不得不面对的是君主的雷霆之怒。

在一次剧烈的碰撞之后，昂热三人的身形在烟尘中显露出来，李雾月站在不远处，流血的龙翼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终究还是人类而已。”李雾月淡淡地说。

“对于人类的力量，你依旧没有得到教训么？”昂热说，“在你看来，你是这个世界的君主，而人类只是凡人，是么？”

“难道不是么？”李雾月傲然反问，黄金瞳发出慑人的冷光。

“你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看过的一篇中国古文，其中有说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昂热站直了身子，他的身高要比李雾月更高，黄金瞳的光芒同样冷酷，“但是其中同样说了‘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指的就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