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发布会之后，哥谭市警局内部再次开了一场只属于警局，也有可能不是的内部会议。

在宽敞明亮的阶梯会议室内，除去必要巡逻的警察，所有警察都坐在了会议室内，包括戈登。

“大海对岸的国家有句话我很喜欢，新官上任三把火···”

白露并没有坐在主席台的位置上，而是慢悠悠的在会议室内座椅间的走道上穿过一排排警察，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不同寻常的气氛在会议室内弥漫，另一些人坐立难安，汗水从脸侧汇聚留下。

虽然白露还没有说第一把火是什么，但已经让很多人感到不安，而白露之后的话，更是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头。

“第一把火，警员们，你们为谁服务？哥谭，或者是其他？”

这是来自灵魂的拷问。

解析宇宙对白露并不难，只是稍稍需要一些时间，为了让这段时间过的不那么无聊，白露决定留在这座城市，和那位与自家神父相似的花玩一玩，然后他发现这座城市本身就很有趣。

白露决定稍稍认真一些。

有个年轻的白人警员紧张的道：

“Sir，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座城市很有趣，表面上看，大体分为（官）警察、（侠）义警、（匪）坏蛋、（民）市民四种身份，就像阵营选择，但人生不是游戏，人性也复杂得多，很难说有没有纯粹的人。”

白露答非所问，在会议室内缓缓走动，同时轻笑道：

“我不在乎你们为谁服务，不过大家既然选择了警察，代表这座城市的规定的维护者和执行者，所以我希望你们是正义的。”

“平庸的正义？模糊的正义？规则的正义？这些都无所谓，但你们总要有个目标。”

“啊，顺带一提，作为局长，我选择的是‘绝对的正义’，请各位随时做好被牺牲的觉悟。也有可能是被处决···”

白露说着令所有人头皮发凉的话，走到站起来的警员面前，似笑非笑的道：

“弗洛德警员，你的‘正义’是什么？”

“您知道我！？”

弗洛德感到错愕，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员，属于非常基层的那一种，每天巡逻着固定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巡逻队，警局内其他地方的同事大概没几个人认识自己。

“啊，毕竟是我的部下。”

白露轻笑，像个非常关怀部下的好领导，然而结合他之前所说的话，所有人都感觉打心底滋滋的冒寒气。

设想一下，有一个领导非常有心的记住每一个部下，那么他会不会有能力，而且愿意关注更多？

“所以你的‘正义’是什么？”

“我···我的‘正义’···”

弗洛德张了张口，最后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他只是个无名小角，正义什么的从来都无所谓，加入警察局，只是想混口饭吃。

“没关系，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一成不变的，这个问题你可能甚至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确定。”

白露拍了拍弗洛德的肩膀，转头对所有人轻笑道：

“或许大多数人和弗洛德一样，我给你们时间去思考、去选择。

过去的事也可以既往不咎，但从现在起，千万不要‘不义’。

那我为了贯彻‘绝对的正义’，以及保持正义的纯洁性、哥谭警局的荣誉，只好不得已牺牲亦或者处决我的部下了。”

“···”

会议室当中安静的可怕，呼吸声都格外清晰，警察们仿佛能够听到血液在体内流动的声音，明明局长的表情并不是很严肃，但他们下意识的没有怀疑局长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散会！”

随着白露一声令下，自行离开会议室，会议室内的气氛才算活跃了几分，就像一潭死水流动了起来。

一众警察恍若惊醒，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队长，局长这···”

一些本局的警察凑到了戈登身边，戈登当年也是大都市调来的警察，只是履历没有白露那么辉煌，但勤勤恳恳做了许多年，哥谭警局的老资格又有能力，不仅在基层人缘好，上一任局长颇为信重。

若果没有白露空降，那么不管上一任局长是调职还是退休，接棒的都应该是戈登。

不过也没多少人不服白露做新局长，毕竟谁都看得出来有大背景，而且的确非常有能力，至少每次出警都就地解决罪犯这一点让不少警员心生好感。

不在哥谭警局当警察，永远不知道哥谭的坏蛋到底有多么嚣张。

嗯，绝对不是因为涨工资的缘故。

新领导新气象，白露的话对一些老油条或者死心塌地为其他人卖命的顽固之辈没有效果，但是对那些碌碌无为或者还没有被现实打磨圆润的菜鸟警员都多多少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别的不说，至少哥谭市的治安有了显着的提升。

代价则是警员和罪犯的冲突日益激烈，不少警员都因公受伤甚至残疾、丧命。

不过对于那些受伤、丧命的警员，警局都颁发了荣誉勋章和高额的补偿，之后更是出动大量警力，全副武装，甚至白露和大和亲自带队，直接干翻了那些胆大妄为之徒，对于在逃的则开出了天价悬赏单，就算逃出哥谭市也要面临像鬣狗一样的赏金猎人的追杀。

天色大亮，又是新的一天。

哥谭市一栋烂尾工厂内，三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男人拿着子弹所剩无几的枪械，欲哭无泪。

他们只是偷偷买军火的，只是做交易那天被警察撞破，打死打伤了几个警察，原本可以找人坐牢和花钱摆平，却没想这次不同以往，天还没亮就被大部队围剿，虽然又是反抗又是逃跑，但撑到现在，整个团队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将厂房包围，全副武装甚至带着重火力的警察，三个人暗骂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长就是不讲规矩的疯子，却不得不躲在墙后，惶恐的道：

“我们投降！我们认罪！”

轰！

白露放下硝烟未散的火箭筒，扭头对旁边的戈登道：

“刚刚里面的人是不是说话了？我没听清。”

“···”

白露强势狠辣的反应给了哥谭市警局一记强心剂，令所有人精神一振，也让黑帮等地下势力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