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丑最头疼的并不是白露、戈登、哈维这些zf人员，更不是蝙蝠侠这种义警，而是沙利这样的黑帮。

沙利的黑帮的主业是收保护费（敲诈勒索）、卖D、卖情报，还有一点点军火，毕竟他是黑帮，不是KB疯子。

其他黑帮也差不多，只不过地盘不一样，而沙利的情报系统做的最好罢了。

他们这种生意最需要的就是稳定的市场，而稳定的市场只有稳定的城市才能够产生。

然而小丑却在让哥谭市动荡起来，对于靠着哥谭吃饭的黑帮而言，无异于掀桌子。

白露这些吃公家饭的管不好城市最多挨顿批，然后换个地方降职继续干，肯用钱活动一下，很快就能官复原职，甚至高升。

他们黑帮可都是本地人，哥谭市乱了他们短时间能赚很多，然后呢？乱到一定程度，国民自卫队（美军）入驻，从头到尾犁一遍，他们就是重大打击对象。

沙利是黑帮中少有的聪明人，他在见过小丑一次，分析了几次小丑的行动之后，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对劲儿，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和小丑合作。

然而猪队友是人一生中避不开的一道坎，沙利没有和小丑合作，甘博尔却被小丑干掉还几乎没什么损失的夺走了势力，而穿着潮流的首领更是和小丑合作，要小丑干掉蝙蝠侠和白露。

干掉我？

白露挑挑眉，扭头对大和道：

“找个由头，让他出意外。”

“···”

沙利一时无言，这种事情当着他的面说合适吗？

白露淡定的回头看向沙利。

“行了，你接着说。”

“···”

沙利稍稍深呼吸，冷静的道：

“你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残酷，否则那两个被绑架的警察也不会‘死而复生’。

我认为小丑很擅长发掘目标的心理、性格弱点，并加以利用，而且胆子很大。

所以你的‘绝对正义’一定会被利用。”

事实上他们就这么利用过，只是失败了，对于这件事沙利没有明说，但他知道白露心中有数。

白露没有立刻计较当初黑帮算计自己的事情，只是道：

“那你认为，小丑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付我？”

“大概会让你做一个选择题，例如在警察局埋下炸药，在闹市区也埋下炸药，然后让你做选择。”

沙利如此说道，其实这种计划和他们当初绑架警察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更加冷酷心狠，造成的影响更加恶劣，很容易引来军队。

沙利顿了顿，给自己留下了一些余地。

“当然，这只是一般人的想法，小丑的想法没人能够猜得透。”

虽然有推卸责任之嫌，但沙利也是真心这么想的，他自认无法琢磨小丑的想法。

白露点了点头，看着几乎完全分析了小丑，甚至抓到小丑蛛丝马迹，哪怕在牢狱之中也保持着上流人士风度的沙利，不由的笑道：

“你很有能力，当初为什么不选择从政，或者进入FBI、CIA之类的部门？我想以你的能力，不管选择哪个方向都能做出成绩。

不比做一个始终被人盯着的黑帮首领好吗？”

“长官说笑了，我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沙利淡淡的笑着，他年过半百才坐到了自己帮派首领的位置，同样的年龄，别人依旧满头乌发，他却双鬓生白，其中的经历不足为外人道也。

如果当初真的有得选择，他又怎么会一脚踏入灰色地带？

美利坚的ZF和媒体总说美利坚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度，是世界自由的灯塔，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或者外国人才会相信。

沙利也算是能够接触到部分真实的那个圈子，在他看来，所谓的自由就是放屁，没有节制的自由就是最大的不自由，自由的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这里是美利坚，资本的美利坚，资本可以是财富、可是权力、可以是人脉、可以是拳头等等···所谓的自由和公平都是建立在资本上的谎言。

沙利脑中灵光一闪，神色复杂的道：

“我或许，有些理解小丑的想法。”

“什么？”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自由。”

“是了，不论是警方还是我们，都不曾找到小丑的过去。

如果他在成为小丑之前就是普通人中最普通的那一类，那就不奇怪了，没有人会关注无名之辈，包括同样是无名之辈普通人。”

“小丑，是一个曾经相信‘自由’，对‘自由’失望，现在想要真正自由，让这座城市都自由的‘小丑’。”

沙利越说越清醒，最后神色复杂的道：

“他不在乎钱，不在乎权力，因为他已经真正的让自己，自由了！

令人羡慕的疯子。”

沙利感到心惊，却也羡慕，在号称自由的国度，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像小丑一样获得自由、追逐自由呢？

“原来如此···”

白露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人这种复杂的生物，他就算全知全能的时候也无法理解，但是有时候，人反而更容易理解他人。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自由等于无序，即混沌，这种人，就算你知道他可能做什么，但永远无法肯定他准备怎么做，除非他已经做了。

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不看到它之前无法确认它的状态，看到之后却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无法改变。

作为对立方，不用人之外的力量，白露也很被动，但是重要做点什么，总比不做的强。

白露喊来了所有的队长，下令道：

“留下必要的值守警员，让哥谭市所有巡警动起来，分散开，尤其是在重要建筑、重要机构、人流密集区重点巡查，发现任何异常都及时汇报。

告诉他们，这次要面对的是小丑，一个随时可能在这座城市放一个大烟火的疯子。”

“Yea，Sir！”

一众队长都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事关最近十分嚣张的小丑，都不敢怠慢，接到命令连忙忙碌起来。

“我有预感，大概这次之后，我就要离开了。”

白露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对不明所以的沙利说出了更让他震惊的话。

“要不要趁我在位的时候，和我做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