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见清凤如此，道：“怎么？”

清凤没有回答圣女的话，扭头，就跑了出去。

圣女被清凤的这么个举动，给弄呆愣住了，眼巴巴看着清凤夺门而出，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甚么才好。

她有些许的气恼，她把手搭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似乎有些紧张的表现。

然而她没有喊住清凤，只是呆楞楞地看着她离去。

——

鸣启走后，鹊连唤来了裴泽，让裴泽去查名单，看看长安国还有哪些官员是与前朝有过些许关联的。

裴泽得到了命令后，便去寻了媚儿姐。

媚儿姐见到裴泽的时候，感到十分的惊讶，问道：“何事？”

裴泽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出来。

媚儿姐沉思了下，对着裴泽，道：“老臣？庞大人。”

裴泽听了媚儿姐的话之后，是有很多怀疑的地方的，可全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甚么才好，索性就没有过多地问。

媚儿算是搭建了桥梁来，将裴泽指引到了庞大人那儿去。

见着了庞大人的裴泽，神情中也透露着一些许的怀疑，他也不知从何问起。

然庞大人见着裴泽之时，也是一脸的笑，道：“此事，已过去许久了。翻旧账，是为了甚么？”

面对着庞大人的问题，裴泽摇了摇头，回复道：“奉命行事。为了甚么，自然也不是吾辈能知的。”

庞大人听了裴泽的回答后，似乎也有些许的迟疑，然而终究是点了点自己的头，道：“你说的倒也是，你尽管问。”

“还请庞大人移驾。”裴泽这番说道，伸手做出了请的动作。

庞大人见裴泽如此，也是笑上了一笑。

尔后，便也就跟着裴泽，移驾到了皇宫内。

——

鹊连见着了庞大人后，也是颇为客气的让庞大人坐了座。

面对着鹊连，庞大人颇为一身正气凌然的样子，倒也是营造出了一点儿距离感。

鹊连对他这般，也是觉得有些许不妙的。

“相里妃，是达递国的人？”庞大人这番问道，话语中不像是带着疑问，反倒是将这似问非问的话语，给说成了陈述句一般。

鹊连点头，笑道：“虽是达递国的人，但既到了长安国，且为妃，那也是长安国的人。”

庞大人听了鹊连这回答后，低头一笑，道：“因着相里妃将自己看作长安国的人了，这才想要了解长安国的旧事吗？”

鹊连端起桌子上面的茶杯，喝了一口，满脸上都写着“紧张”的字眼般，道：“庞大人，莫要调侃相里了。至于相里想要知道前朝的事，也无非是为了圣上。”

庞大人笑，道：“若是为了圣上，相里妃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的去探个底了。既然已然是旧事，埋藏在地里深处，又为何要将它挖掘出来？”

“相里自然有相里的苦衷与想法。”鹊连回复道，神情中，自然还带着一丝丝的急迫。

面前的庞老臣不仅仅是一丁点儿的堤防，是十分堤防着，他似乎是下定了主意，什么也不说一样。

然而鹊连又觉得既然他会来此，也不该存着疑心，也不可能什么也不说出来的。既因着如此，他倒是颇有耐心，全然不相信庞老臣甚么话也不说出来。

“自然。依老臣之见，相里妃就此罢手了才是。”庞老臣这番说着，苦口婆心的态度，颇带着一点儿长辈的怜爱之情。

鹊连是不吃这一套的，不过在心里也觉得庞老臣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他笑了一笑，对着庞老臣说道：“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无论是非。若没有人去做，有些事情，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一个答案。”

“是。”庞老臣听着鹊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十分赞同的，“只怕是不仅是要个答案那番简单。”

他这样子的话说了出来，鹊连也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的惊讶，只是更加确定了这么一件事：他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鹊连也并不相信他不会说出来。

转念，鹊连又说道：“庞大人不说，怕是会误事了。庞大人呆在青曲国许久，怕是不曾听闻朔木王爷的狼子野心。”

庞老臣听了鹊连的这么一句话后，显然是来了兴趣，然而脑子里也在盘算着鹊连的用意。有时候，他说出来的话也无非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做铺垫的，他自然也得衡量一番。

“听闻，朔木王爷要求圣上下旨，将鸣启王爷发配了去。”鹊连见庞老臣不说话，又这番接着说起来，神情中也是淡然的，“然，鸣启王爷确实和圣上有过误会。皆因一个女子而起，那个女子像极了圣上。不知此事，庞大人如何看？”

庞老臣笑而不语，就只是看着鹊连。

鹊连见庞老臣这么一个反应，难免会有一丁点儿的失落，但还是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再说：“庞大人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圣女遭到了刺杀，此事也是朔木王爷策划的。”

听了鹊连的话后，庞老臣的手一抖，一个激灵似的问道：“圣女遭刺杀？”

反应是过于强烈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将自己的音量低了些许儿来。

“是。”鹊连道，“恐怕朔木王爷是想要杀人灭口，好进行自己的计划。”

庞老臣听了鹊连的这么句话后，寻思了会儿，终究是叹气道：“相里妃，是想要知道些甚么事情？”

鹊连笑上了一笑，对着庞老臣说道：“全部。”

这样子的回答，并没有让庞老臣感到多么的惊讶，反倒是觉得好笑。

也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如何？

为何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有完结呢？

恐怕人总是会念旧的，总是将过去发生的事情，再翻上这么一翻后，自然也是想要找出自己想要找出来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找出来了之后，是不是又要将现在的格局给改上这么一改？

庞老臣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回忆过去模糊起来的事情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十分的不愉快，这种不愉快的感觉，是让他的心肺都跟着后面觉得疼痛。

鹊连见一颗泪顺着庞老臣眼周的皱纹，滑落了下来，心中也自然是惆怅着的。

他用那沧桑的口吻，说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