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看到李寻把徐子明拎起来，班上几个人喊向煜明，“班长，他们这是要打起来啊，咱们要不要过去？”

向煜明被徐子明烦得要死，现在看见李寻教训他，不太想管就没吱声。

过了一阵才开口道：“走，过去看看，他们俩比完了咱们继续训练。”

李寻已经把徐子明摔在了地上。

看到班上有人过来，徐子明好像有了底气，站起来冲李寻嚷，“你想打架是吧！老子奉陪！”

说完就要冲上去，被赶过来的向煜明几人拉住，“徐子明你别冲动，先冷静一下。”

“一个小比赛而已，真没必要。”

“别冲动别冲动……”

徐子明被人拉住，稍微冷静了些。

对面李寻微微眯起眼，似乎对他的行为有点迷惑。

他不想看这小子的表演，还是那句话，“去把球捡起来。”

被这么多人像遛狗似的看了一圈，徐子明脸上早就挂不住，比试比不过，脾气又无处发泄，双手抖了又抖，好半天才勉强认了，“我认输。”

话音落地大家都松了口气，怕他赖起来真跟李寻打一架，场面实在难看。

好在他还是个要面子的。

“我不比了。”

徐子明转身要走。

还没挪动步子李寻就笑了一声。

笑声极淡，漫漶至他清朗的五官上，有如破冰碎雪。

大家都看向他，李寻走了两步，走到徐子明跟前，身上蔓延着淡淡的威压，“要么，你跟老子比完，要么，老子今天让你从这里爬回去。”

他轻声说着，衣摆下灌过一阵凉风。

队伍里的人愣在原地，第一次发现李寻的气势这么吓人。

用最懒散的语调，说着最狠的话。

……

四周一瞬变得死寂。

徐子明发现自己居然不敢挪动步子，旁边的人就像一头猛兽，仿佛只要他敢迈出一步，这头猛兽就会扑过来一口咬碎他的脑袋。

他显然敌不过。

李寻两只手揣在裤兜里，耐心地等他做决定。

班上人都被这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李寻这样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最后还是向煜明硬着头皮开了口，“李寻……要不就算了，你赢了，咱们继续训练……”

“不急。”

李寻打断他。

语气明显不悦。

向煜明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他想起有句老话说得对，成天面上张扬的人都是假把式，一直闷不吭声的才是真狠人。

谁敢劝，再劝估计都得打起来。

没人说话，徐子明独自面对李寻的压迫，心里犯怵也只能强撑，再跟他比试自己又会遭虐，一时间进退两难，在原地憋红了脸。

赵吴良靠在网门旁边看好戏，看得极其上头。

……

徐子明差点就要跟李寻认错了，远处突然走过来一群人。

一直从篮球场另一端走过来，黑压压一片。

是外院顾渝年的那支足球队，中文系的人都认识他们，他们也在这一块训练。

七八个人走上来，团团围住徐子明，走在前头最高的就是顾渝年，他一直跟徐子明关系不错。

“你们这边怎么了？徐子明。”

顾渝年上前一步问，正好站在李寻跟前，身高气势和他不相上下。

李寻没看他，面对对面突然压上来的七八个人，宛如不存在。

来帮自己兄弟的，向煜明和周围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底。

“没事，渝年哥。”徐子明知道自己的事挺丢人，没敢声张，“跟我们队里的人闹了点矛盾，没多大事。”

顾渝年笑道：“我说你们怎么凑在这里聊天，训练也不弄。”

他拍了拍徐子明，对众人道：“行了，那赶紧训练，这个月末我跟你们班还有比赛呢。”

听到他是来打圆场的，向煜明还算稍稍放心，不过他没打算搭理对方。

两个队是竞争关系，他不可能向着外院说自己班上的人，再怎么闹也只能他们内部闹，没外院插嘴的份。

李寻丝毫没理会他的意思，只把他当空气。

他不动，徐子明就不敢动，中文系一整个队伍都没人动，连向煜明都不说话。

气氛十分诡异。

见众人没反应，顾渝年这才看向李寻，态度有几分倨傲，“同学，你跟我哥们有什么矛盾，比赛完再说？”

李寻并不搭理。

中文系没人说话，外院的人插不上嘴。

场面陷入僵局。

顾渝年有点尴尬，但他是来打圆场的，又叫了一声，“同学，能听见我说话吗？”

……

“我在跟你说话，希望你能尊重我。”顾渝年也算好脾气，语调依然客气有礼貌。

听到这里，李寻才漫不经心开口，“想给你兄弟找场子，先排队。”

“要么滚开。”

他加重了后一句，略带戾气。

没想到李寻这么直接，顾渝年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哪儿得罪你了？”

李寻冷着眼，声音低沉，“哪儿得罪人都不知道，你过来给你兄弟找场子，傻逼？”

看他，仿佛看个笑话。

顾渝年皱眉，被李寻的眼神激怒了一下。

还是徐子明先开的口，“渝年哥，我俩比赛……我比输了，我实在不想比了，他不放过我。”

说的倒是实话，就是听着像李寻在欺负他。

赵吴良面露嘲讽，他原先只是看不起徐子明当舔狗，没想到他还挺不要脸。

顾渝年也看到李寻遛狗似的遛徐子明那场面了，所以才过来，没想到面前这人比他想得还拽。

“非要比完吗？”他问。

李寻：“看我心情。”

场下一片寂静，众人面色各异。

这人简直狂没边了，外院几个踢足球的都觉得李寻特欠揍，但这是中文班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多管，顶多给顾渝年撑个场子。

顾渝年拍了拍徐子明，对李寻道：“他也认输了，叫他给你认个错，这事就这么算了，行不行？”

“不比行，让他从这里爬回去。”

李寻同样风轻云淡，“要么，你替他爬回去。”

顾渝年眼皮跳了跳。

“操。”顾渝年身后有人骂，“让我们顾总给你爬，你他妈算老几！”

“怎么，你想管我们班的事情？”赵吴良觉得好笑，“你他妈又算老几？”

那人立刻不说话了，但面上存着火气，双方顿时弥漫起一股火药味。

向煜明和班上的人对视几眼，一副谁先动手他们也打算动手的架势。

顾渝年要调解矛盾可以，但要欺负他们班的人，那不行。

这是整个班的面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