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看到正脸，她知道那就是蒙元。

她心中有所期待，或许他会回头，寻找自己。

但他的步履坚定轻快，没有一丝停顿，消失在大门外。

她的心中空落落的，像是浑身的力气就消失了，只剩一片虚无，悔意涌上心头，也许她应当走。

“喂，醒醒。”林克的话让她脚步停了下来，“你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每次都会被原主的意志影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停住了脚步。

门开了，云睫探进个脑袋来：“你竟然没走？真让我失望，蒙元那么千里挑一的人，错过了，真的很难遇到。”

“人生总有取舍。”虽然她嘴硬，但不得不承认，蒙元的离开让她心情低落，她并无心思和云睫闲聊。

“算了，他那个人很倔强，走了就不会回头，你只能期待有缘相遇了。”云睫拖长声音，像是觉得十分可惜。

“这两天雪很大，我们去堆雪人吧。”云睫像个小朋友一般，神情兴奋。

“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的女儿吧。”她知道云睫最不想提女儿，可她偏偏要提。

云睫脸色一垮：“不是你提醒，说起来我也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的确应当去看看她，但我就是不想去，你说怎么办？”

“这是你做母亲的职责。”

“哎呀，我偏偏是那种不负责的母亲，怎么办？”云睫揉了揉额角，“心里没有爱。”

她无语，本来想问，没有爱你生什么小孩。

但对于云睫这种人，八成她的回答会是，我也不知道会没有爱啊，或者是生小孩需要爱吗？

所以她还是不问了。

虽然云睫这么说，她还是准备了不少衣服和礼物，神情也有几分忐忑：“不是要把你介绍给她，我就不去了，哎，人活着好麻烦啊。”

全封闭校园静谧安详，高大的灰色教学楼古朴大气，绿色的旗帜迎风飘扬，操场上空无一人。

“上次来这里还是秋天。”云睫走得十分缓慢，“没想到冬天这里看着这么萧瑟。”

“你这妈当的，真是轻松。”

“哎，你得承认，世界上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当父母的，比如我，但我尽力保证她的物质需求，何况我们两个真得气场不和。”

等见到了娇娇，她算是明白什么是气场不和了，两人谁也不看谁，空气像是凝固在一起。

几个月不见娇娇，她长大了不少，婴儿肥褪去，小小少女，眼神就有成年人的厌倦。

“娇娇，这是金金阿姨，妈妈的好朋友。”云睫垂着头，不肯与女儿对视，“以后万一妈妈不在了，她就是你的监护人。”

“怎么，你们两个不是敌人吗？”娇娇仰起头，眼神中满是讥讽。

“化敌为友。”云睫挤出个笑容，“我给你带了很多漂亮衣服，还有你喜欢的动漫手办。”

“学校只让穿校服，不许玩玩具。”

“这样，我出去抽根烟，你和金金阿姨聊几句。”她站起身，逃似的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