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李耀桀食指大动，夹着鱼肉往嘴里塞，生怕吃不饱。

“咕噜咕噜！”谢云飞仰头喝完一碗鱼汤，心情十分舒畅，“郡公，这海鱼的汤也太好喝了吧！”

“对啊，又鲜又甜。”

李耀桀浅笑：“所以啊，我之前在市上没看到海鱼的时候，特别失望。”

谢云飞意犹未尽地说：“以后我也要找人做一艘船，来抓鱼。”

“别掉下海被鱼吃了就行。”李耀桀淡淡地说。

“咳咳……别诅咒我。”谢云飞讪讪道。

“你大爷的吃这么多，你让她们吃啥？！”李耀桀骂了一句。谢云飞这货跟饿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那几个女的，尤其是许秋萍，细嚼慢咽，还十分注重形象，吃了不到半碗，谢云飞就吞了三碗了，这样下去，她们几个肯定吃不饱的。

谢云飞见一众人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碗，“嘿嘿，抱歉，一时没忍住，你们先吃……”

“不碍事，你吃吧。”第五瑶见他馋得要命，直勾勾地看着，不停咽口水，哭笑不得。

“谢谢郡公夫人。”谢云飞咧开嘴笑得很开心，第五瑶允许了，他就不用管李耀桀了，第五瑶的命令比李耀桀的重要多了。

“郡公大人，海里还有其他有意思的鱼吗？”许秋萍好奇地问。

“太多了，不过有一点要说明的是，海里的生物不全都是鱼，还有很多其他的生物，鲸鱼、海豚，它们都不是鱼，只不过是生活在海里，会游泳而已。”

她们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样啊？”

“嗯。”李耀桀点头，“我们说的鱼是用鱼鳃呼吸的，但鲸鱼、海豚这些是用鼻子和肺呼吸的，跟我们人一样。”

“啊？那他们不会淹死？”

“会啊，只不过它们可以憋气潜入海底很久。它们还是要浮出水面换气的，所以我们才可以看见。海里还有很多神奇的生物，比如水母，有些像一个倒过来的碗，拖着很多长长的须，像流苏一样，而且是透明的，还有一些还会发光，非常漂亮。但很多是有毒的，被刺一下很快就没命了。”

小萱起鸡皮疙瘩了，“这么可怕吗？”

“嗯，越美丽的东西越可怕。”李耀桀说着，还转头看了一眼第五瑶。第五瑶被气笑了，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噎到，咬着牙看着李耀桀。其他人见状，都憋着笑意。

李耀桀讪讪收回目光，没错，越美丽越可怕。

“对了，郡公大人，刚刚你为何要我对着鱼的下方投飞镖？难道鱼看到飞镖后会下潜？”

“你拿一碗清水来……把一根筷子斜着放进去。看到了什么？”

谢云飞看了几下，惊呼：“欸？筷子好像弯了。”

“真的假的？”其他人也尝试了一下，好像是这样，水里的部分筷子往上折了一下。

“这是为何啊？”

“大体上就是，我们的视线透过水之后，就会歪了。”李耀桀笑了笑，“反正你们知道就行，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所以，我们看到鱼的位置是假的，实际上是在下方？”

“对的。所以，鱼不动就朝它下方扔，鱼动的话就朝它扔，刚好能撞上。”

所有人都点头，表示明白，许秋萍感叹：“郡公的学识真的是太博大了。”

谈话间，一声声巨大的拍浪声来，所有人都跑到船舷观看，“哇！”

他们一天的惊叫声超过了以前十几年。

李耀桀也看愣了，几十头虎鲸在围杀一头座头鲸！这是很罕见的场景啊！

“今天太幸运了，什么场面都能见到。”

几十头虎鲸约出水面，压在座头鲸身上，这是虎鲸捕杀其它鲸的方法，要把借物摁在水下淹死。

座头鲸不断挣扎，武装着武器的头部猛摆，海面波浪滚滚，浪花四溅。

“相公，这些鱼比我们的船还大，是不是鲸鱼？”

“对。那一群的是虎鲸，被围捕的是座头鲸。”

“为什么吃同类啊？好可怜啊它。”

李耀桀摇了摇头，“这是自然法则。说来也好玩，虎鲸是海洋里最可怕的猎手，会捕杀其他鲸鱼，但座头鲸偏偏喜欢找虎鲸的麻烦。”

“为什么？”

“不清楚，反正座头鲸知道虎鲸在捕杀借物的时候，都会去赶跑虎鲸，但今日，虎鲸围杀座头鲸还是非常罕见的。”

“这么好的鱼……好可怜啊。那群虎鲸也太过分了。”

“是不是来报仇了？”

李耀桀笑了笑：“也许吧，其实虎鲸属于海豚类，它们同样对人类很友好，不会攻击人类。”

“啊？它不是鲸鱼吗？为什么是海豚？”

“鲸是一个大类，包括有两种类型，一种有牙齿，一种没牙齿，海豚是有牙齿的这类，海豚类包括各种海豚，和虎鲸等几种鲸。”

“好复杂哦……”

谢云飞看着不断跃出水面的虎鲸：“我感觉它很好看呀。”

“对。在鲸鱼里，它全是最好看的了。”

“它的眼睛好大啊。”

“那不是眼睛，只是一块白色的皮肤。”李耀桀笑着解释，别说他们，就算是现代，每个人看到虎鲸的白斑都会以为是眼睛。

“那些水柱是怎么回事？”

“那是它们在呼吸，它们的鼻子长在背上，浮到水面的时候就会呼出肺里的气。”

“好好看。”

巨大的浪花让船有些摇晃，但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不可思议的捕猎行动。生活在陆地上她们，听都没听过这样的生物，更何况是亲眼目睹，而且还是捕猎这么震撼的时刻。

接近三个小时之后，座头鲸终于成为了虎鲸群的盘中餐。但是，虎鲸只吃了一些，就不要了。

虎鲸们临走时，还游到船附近，高高跃出水面，在李耀桀一行人面前，喷了几个水花，消失不见了。谢云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拍着胸口说：“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我还以为，老虎是最可怕的野兽，但老虎在这些家伙面前，就是一个小老鼠。”

钱二生也感叹：“是啊，任由谁也不敢相信，有次一艘船还大的生物，要不是跟着郡公出海，这辈子我们都只会在井里夜郎自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