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飞躲开李耀桀的脚，嘿嘿一笑，他确实有些羡慕李耀桀，妻子、妾都又美又有才，个个都十分贤惠，在南海县已经是传为佳话了。

“小一。”李耀桀唤来一个丫鬟，“你带谢公子去后花园。”

谢云飞离开后，第五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被人崇拜的感觉如何？”

才思敏捷的李耀桀知道她的意思，说他“三妻四妾”的事成南海县人的榜样，摸了摸鼻子说：“还行……”

“你以前就是这样想的？出名了，然后吸引女子？”

“不是，我出名纯粹是为了吸引你。”李耀桀情真意切地说。

第五瑶知道他是胡说，但又觉得很喜欢，诱人的嘴唇抿了抿，有些害羞地眼神飘忽，李耀桀看得很喜欢，亲了她一下，“走吧。”

“去哪？”

“把我们的家改成学校。”

“啊？”

文闲居后花园周围，是一条走廊，走廊中有一间特殊的房间，像是走廊墙壁突然凹进去了一大块，没有门，像个浅浅的山洞，李耀桀让下人打扫干净，搬去一些书架、书籍、书案，一个面向花园里红花绿叶、池水凉亭的书房就改造好了。

“今日起，这就是你、钱二生、西菜子的课堂。”

钱二生本是习武之人，后来到文闲居跟随李耀桀之后，也一直没能读书，这次趁着要他保护西菜子、谢云飞过来学习，李耀桀也让他跟着读书。

西菜子不用说，这段时间在县学里，她都在学习汉语，现在勉强能讲几句常用的话了。

“西菜姑娘，很高兴又见到你了。”谢云飞打招呼，他和这个日本妹子在县学也见过一会，那时候西菜子有专门的人看管，他没能搭话，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西菜姑娘？洗菜姑娘？李耀桀和第五瑶对视一眼，险些笑出声，这货是傻子吧，哪有这样叫人的？

西菜子自然不知道，礼貌地用日语回了一句“中午好”，可惜谢云飞不懂，呵呵一笑，掩饰尴尬，和钱二生三人乖乖地在看书。

杜蔓婉、萧琴、许秋萍过来，看到这情况，有些不明所以，“公子这是做什么？”

李耀桀笑着解释：“他们仨都要读书，干脆让他们一起。”

许秋萍看了一眼低着头，专心看书的谢云飞，目光里像是有些言语。

……

西菜子的学习热情还是相当高，很多汉字她知道意思，不知道读音，很认真地问，苏月、钱二生、谢云飞都耐心地教她。

“这个字是「衿」。”苏月教她如何读，在纸上写下：意思是衣领。

西菜子跟着读了几遍，然后整句一起读：“青青子衿。”

“西菜姑娘学得很快啊。”谢云飞笑着说。

“非常谢谢你。”西菜子本能地用日语表达她的谢意，但很快地明白过来，应该尽量用汉语，换成有些生硬的汉语说：“谢谢。”

苏月也知道这句日语的意思，不过对于她能换成汉语说也是很满意，鼓励她说：“发音已经很标准了。”

“西菜姑娘，你教我一些你们的话，我教你我们的话好不好？”谢云飞对于西菜子的日语有些好奇，在纸上写下这句话，递给西菜子。

苏月严肃地说：“谢公子，莫要分心。”

谢云飞讪讪一笑，收回纸条，诚心认错道：“如夫人，我知道错了。”

苏月对于他的态度还是很惊讶的，也很满意，起码他真的是有心在学习。

钱二生读书少，学起来比较慢，不过态度也很认真，他打心底感激李耀桀给他的一切。

李耀桀走过来，坐在苏月身边，“他们还听话吗？”

“嗯。”苏月点头。

“不听话你就收拾他们，尤其是谢云飞，不听话你用藤条抽他。”

谢云飞身子抖了抖，心慌慌地说：“郡公大人，别这样，我很听话的。”

苏月捂着嘴笑了笑，不过她也不敢真的收拾谢云飞，两人地位差太远，她不敢……

“大人，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西菜子已经可以用汉语来问问题了，李耀桀有些满意地笑了笑。

“我教你，这是「甘醴」，意思是美酒。”李耀桀还没回答，谢云飞就抢答了，一副等着被夸奖的模样。西菜子看了一眼李耀桀，李耀桀点了点头，西菜子才转身对谢云飞说了一句谢谢。

“不错啊谢云飞，会抢答了。”李耀桀似笑非笑地说，“那也正好，以后，西菜子和钱二生认字的事就交给你了。”

“不要啊郡公！”谢云飞哭丧着脸，“我自己还没学会几个字呢……”

“那是你的事，做不到，或者是教错了，我罚死你。”

谢云飞欲哭无泪，苏月和钱二生都笑个不停，最后还是苏月解释，“相公是为了谢公子好，这样谢公子才会不停地认字嘛。”

“哦，是这样啊，嘿嘿，谢谢郡公好意。”谢云飞多云转晴，哭脸变笑脸。

李耀桀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不哭了？”

“男子汉干嘛要哭啊！要哭也是感动的哭，感谢郡公。”谢云飞满脸堆笑，讨好道。

“滚！恶心不恶心啊你。”

“咯咯咯咯。”苏月忍不住笑，钱二生也被他逗笑了。西菜子虽然不懂，但看到他们笑得这么开心，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

“家里热闹了很多。”萧琴看到这番场景，微笑着说。

“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们？”许秋萍问。

杜蔓婉浅浅一下：“不会，这样的家才是相公喜欢的。”

小萱摇了摇头，嘴角上扬，附和杜蔓婉的话：“以前啊，相公就跟个孩子似的，只不是没人陪他玩闹，这下多了谢公子，就他们俩都够热闹了。”

“以前不是有你吗？”

“我不算……”小萱否认，她才不幼稚呢！

第五瑶安安静静地看着，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内心很满意。这就是她希望看到的，早在长安，她就明显感到，李耀桀始终有股强烈的孤独感，后来也明白了他孤独的原因。让李耀桀开心起来，是第五瑶一直以来的努力和希望，如今家里多了人气，多了欢乐，正是她希望看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