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丹朱，苍玄，还有你……对这个纪元诞生的律者，一直都有着很大程度上的敌意……”

许研武看着正处于超然我状态下，表情平静且冷淡的符华，对着符华说着：“但是这些事情，并不能抱怨你们没有什么人情，上个纪元受到的律者的侵害，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可是这个纪元不一样，这个纪元，无论是人类还是律者，都还只是处于新生的状态，符华你亲眼见过这个纪元的第一律者，至于其他的律者……符华你也亲眼见过。”

“凭心而论……我并不觉得她们一开始就是坏人。”

许研武低声说着：“我讨厌崩坏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点，就是因为崩坏在律者的这件事情当中，从来都没有给过律者任何选择。”

“毁灭周围的一切，扭曲被崩坏侵蚀的人的思想……攻击人类，到底是她们自己的意志，还是崩坏给她们灌输的错误理念？”

“我是人，我有正常人都应该有的感情，我有我爱着的人，我也有我痛恨的事物。”

“我知道爱一个人，和被人爱着是什么感觉，我知道痛恨着什么是什么感觉，我也曾经抱怨过世界的不公平，也想过让自己干脆就这么自暴自弃下去……”

“但是，属于律者的对人类的那份憎恨，绝对不是正常的。”

“入魔必诛……我明白你的意思，神州的这数千年来，让我去做也未必能够做的比你要好。”

“如果让我在神州留下，成为守护者，我可能……并不会被冠上神州仙人这样的称呼。”

许研武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符华说着：“符华，当年……你为什么会受伤？”

“是因为你的那些徒弟们吧？”

符华闻言点了点头：“嗯。”

“现在，那些事能说给我听吗？”许研武这样问着。

符华张开嘴，正准备开口，突然面色浮现出了一缕挣扎的神色，于是符华摇了摇头。

“……看样子，还不是听那些故事的时候吗？”

许研武也是摇了摇头。

“符华，丹朱和苍玄，曾经对我说过有关于你的一些事情。”

看着符华的表情，许研武直接的说着：“她们告诉我，你虽然并不喜欢MEI博士的做法，但是你却依旧会按照MEI博士的指示行动下去，但是……”

“她们并不希望，你的人生就只是这样，在崩坏当中，对抗着崩坏结束所有的一切。”

“一个冷酷又无情的残酷使命，这些……我居然一直到现在才知道。”

“在丹朱和苍玄告诉我这些事情之前，蚩尤就来了。”

“这种错过了很多的感觉，我真的很痛恨……”许研武起身了，和符华的视线保持在同一个高度，然后对着符华说着：“我一直都在错过这些事情。”

“符华，对于我们来说，难道除了一无所有的对抗崩坏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超然我状态下的符华，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但是在符华的思索完成之前，她的思绪就被许研武打断了。

许研武抱住了符华，对着符华说着：“我知道超然我的状态下，最可能想的是什么。”

“是整个人类，是种群的存亡，是人类如何才能走向更好，所以……符华，我不会让你在这种状态下回答我的问题的。”

许研武抱紧了符华，打断了符华思路的同时，也不让符华说任何的话.

“这种状态下的你，说不定会做出那种牺牲自己完善所有人的决定，所以……不行。“

许研武在符华的耳边，对着符华说着。

“丹朱苍玄她们两个对你很偏心啊……希望你能放弃自己的使命，做出自己的选择。”

“偏心本身就是这种东西，总是想要让自己的期望，凌驾在他人的使命之上……但是偏偏……就是这一点，让我最认同呢？”

“偏心……人总是会偏心的，偏向自己身边的人一些，偏向自己亲近的人一些……”

“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过的更好一些，希望她们不要操劳的太多之类，偏心有时候就是这种东西，附带着感情，当感情越来越深厚的同时，偏心也会越来越重。”

“符华，我说了，我有所有人类都应该有的感情，所以……我也有我想要偏心的那些人。”

许研武的话，在符华的耳边磨蹭着，随着话语，呼出的淡淡温热的气流，磨蹭的符华的耳边有一些发痒。

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符华，赤鸢，还是说……HUA？”

许研武在符华的耳边，轻声的说着符华的名字。

“我到底是有多笨，多呆，才会一直到现在才发现，你除了神州仙人之外，就只是一个有些普通的女孩子呢？”

“这五万年的经历，不断被封印的记忆，就是你给自己构筑的墙壁吗？”

“你也在忍受着许多痛苦，你也曾经只是一个迷茫的女孩子，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一直走到了如今……但是我居然……居然……”

那抱着符华的手臂，变得更紧了。

除了耳边的自责之外，同样清晰的还有心跳的声音。

“居然一直到这种地步，居然一直到现在才发觉。”

“符华……神州仙人，是你的一个选择。”

“有些事情，符华你能做得到，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许研武对着符华说着：“和其他人在一起会开心的，至少一同前进的道路上，不要孤身一人，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吗？”

“符华，不想让你继续那种残酷的，冷却的使命，不是为了人类，就只是因为你。”

“我不信命数。”

许研武对着符华说着：“你在这神州的数千年，我不在。”

“丹朱苍玄，想让你放下那些使命，但是……我知道你放不下。”

“所以……就让这些使命，变得并不残忍和冷酷吧……”

许研武对着符华说着：“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是……”“大家。”

“还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