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止了笑意，睨了阿芳一眼，“你现在该唤我姨奶奶的，猪脑子，总是记不住！”

“哦，那姨奶奶，你还是调皮了！”阿芳仍旧一脸面无表情。

这次柳氏看着花月早已跑没影的方向，又轻笑出声，“好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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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柳氏所说的，杜碧心经历那一事后，虽藏头缩尾的不能挺直腰杆儿，但确确实实还是在华修院衣食无忧地活着。

花月放心了，又加上如今云府本家还住着那么一个……咳咳，奇怪的女人，花月没事便不敢再往那边跑了。

一直到……

云府本家，年前云继生宴请了一帮宾客，生意往来的富家子弟，吃喝玩乐，皆是“个中翘楚”！

人数倒也不算顶多，算上云继生一共一十二个，为着热闹，愣是在柳厢四所那边的暖阁里挤成了一桌。

“这一杯，先敬大哥，大嫂传了喜讯，再过几月大哥便要做父亲了，兄弟等先提前恭喜大哥了！”

“小六就是会说话，来，大哥，我们也敬你！”

一群人推杯换盏，云继生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来者不拒，有些被车轮战似的敬酒灌得迷醉了。

好酒好菜，对这些玩惯了的公子哥们着实没什么吸引力，不一会儿便有人提出，“大哥，兄弟们难得来你府上一趟，这光喝酒的有什么意思？”

“就是呀！”立刻有人附和道：“大哥，这光有美酒没有美人怎么行？大哥，小弟可是听说大哥您院里尽搜罗着各种风姿的美女，不如今日，便请出来叫兄弟们开开眼界？”

云继生迷离的双眼，扫了一眼有些重影的众人，打了个酒嗝方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想什么，也罢……常恭，去爷院里把爷的那几个通房小妾都叫出来，叫她们带上自己拿手的乐器，来这儿给助个兴！尤其是芸儿，叫她务必过来！”

闻言，那个戴一顶湖蓝色帽子的富家少爷顿时眼睛都亮了……他早就想尝尝那个芸儿的滋味了，只是一直寻不得机会下手，又不好同云继生说，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是早就被人看穿了！

“嘿嘿，多谢大哥，多谢大哥！”湖蓝色帽子忙作揖，被云继生睨了一眼，“瞧你那样儿，一个通房罢了，你与我说了我还能不让你玩玩？还遮遮掩掩这许久，当是别人看不出来吗？”

众人便挤眉弄眼地笑作一团，纷纷道言，“某人今日怕是又要做上一回新郎官了！”

污言秽语地说笑一番，华修院里除了正妻夏氏，怀有身孕的柳氏，其余的众位貌美的姑娘便都被请了过来。

虽不常有，但这些已然都跟过云继生的女子们，都怪不怪了……毕竟这个时代，小妾之类的玩意交换着耍耍，太过平常了。

她们每一次不过是缩着脖子躲着，盼着自己别是被选中的那个就好。

那湖蓝色帽子人群中一眼就瞅到了芸儿，立刻一把将人扯出来拉进了怀里，惊得芸儿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芸儿莫怕莫怕，爷这是稀罕你呢！”湖蓝色帽子说着就要撅着猪嘴凑上前去，被旁边的一位公子哥笑着推了一把，“瞧你那猴急的样儿！”

说着打了个眼色看向云继生那边……虽然这些地位的女人交换着耍耍没什么，但毕竟都是云继生的女人，也唯有他开口，旁人才敢染指。

无关其他，仅仅是男人的占有欲表现的尊严罢了！

芸儿最后一丝期盼地看着云继生，奈何云继生一个眼神都没落到她脸上，冲着湖蓝色帽子那没出息的样儿嗤笑了一声，“去吧去吧，隔壁有厢房，反正留你在这里也无趣，倒不如赶快办事去吧！”

“多谢大哥！”

说完，湖蓝色帽子一把抱起芸儿，便推门出去了。

芸儿激烈地反抗……也好像没有反抗，但总之一个柔弱的女子，力道还是其他方面，反抗不反抗的，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剩余的站立的一屋子女子们，脊背生寒……或也有暗暗庆幸着，这次还好不是自己。

毕竟，好女不事二夫，若是一旦被大爷让出去，让别的男人用过，她们以后在华修院，就断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了。

大爷厌恶不厌恶的说不准，但随意换一个新的干净的女子宠爱实在太过简单了……

“来，把你们平日里练的那些个凑趣儿的本事都拿出来！”云继生喷着酒气的话出口，一众女子忙有了方向开始照做。

依着次序，有弹古筝，有弹琵琶，还有唱曲儿的……她们真真成了那私养的卖艺女子，但都已格外感恩。

杜碧心也在其中……她不甚精通这些乐器，只稍能弹一两首曲子，便与其他姐妹合作，混杂其中，倒也充了一回南郭先生。

原本一切都风平浪静的，只是手边的古琴未长人心，竟是“砰”的一声，崩断了一根弦！

一时间，这噪音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众位女子们忐忑惶恐的表情，公子哥们如同复制粘贴的不悦地皱眉。

杜碧心忙从古琴后走出来，跪在云继生面前，手脚冰凉甚是慌乱地磕头请罪道：“大爷，是贱妾的错，还请大爷责罚！”

扰了他们的兴致，失了他的脸面……云继生想着，便罚她十板子算了！这还是看在他近来心情不错的份上。

只是云宏生话还没出口，那边，方才排行了小六的男子突然弯腰扶起了杜碧心……男子年纪应是要小许多的，笑起来的样子还带着些孩童的稚气，让杜碧心一下就想到了花月。

还干净的，纯真的少年。

只是杜碧心却不敢将他如花月一般对待，还是恐惧，还是害怕……

“大哥，这位姐姐方才也不是故意的，大哥便别责怪她了吧！”

“哟，难得见小六为姑娘求情的，我看……哟哟哟，大哥啊，这次还肯割爱？”

一群人调笑着打趣小六，小六竟然也羞红着脸颊并不反驳，包括云继生也在笑，毕竟她这个妾室并不得宠，再加上酒醉，云继生更是早已忘记了她还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