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回到洞府，服用了族长给的灵丹，不得不说，灵丹不愧是灵丹，已经过度使用的灵珠在灵丹的滋润下，缓缓修复，一整晚的功夫，就恢复如昔，甚至更胜从前。

第二天早上，我就被带到了族长的洞府，族长还是那样风华绝代，处事不惊，好像没有什么能牵动她的情绪。

她淡淡笑道：“红颜不愧是位好孩子，把我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找到芸娘，并把她带回来。”

我低头道：“族长交代的任务，我自当尽力完成。”

“好！”族长点点头，“听芸娘说，你为了救她出来，损失了不少功力，虽然昨天给了你一粒灵丹，但那不过是为了帮助你恢复伤势的。”

族长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不能从她脸上看出丝毫的笑意，仿佛对这一切都不在意。“这灵丹自然不能算是奖励，现在招你过来，就想问你，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我闻言思索了一会，抬头望着族长，真诚道：“族长，我去找芸娘，本就是为了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只怪我学艺未精，居然被凡人打伤，族长给我灵丹治愈我的伤，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还想着要奖励？”

族长绝美的容颜泛起一丝淡然的笑容：“你不过只有五百年道行，才刚化形没多久，就能在成名已久的道士手上，安然归来，已经是你的本事了。我既然说了要奖励，必然会奖励，只不过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给你的奖励未必是你喜欢的。”

我皱眉道：“族长，我这几日在人间转了一转，虽然到处都很新鲜，但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不知道族长能不能指点迷津。”

“哦？”族长弯眉挑起，略微提了点兴致道：“小红颜不妨说来听听。”

“都说人生苦短，修道才能永生。但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所求皆不同。芸娘的道是什么？族长的道是什么？我的道又是什么？”

族长听完我说话，沉思良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道：“你的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索，我不知道我所求的到底是什么道，更加不知道芸娘所求的是什么道。”

“至于你自己的道，你得想清楚，你想走什么样的路，想清楚了告诉我，也许我能提供相应的功法，至于最后如何，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芸娘对玄清子道长是爱慕，所以，她不惜用自己的灵珠去保持玄清子道长的生命，可是……这种就不是长久之计。”

族长点点头：“不错，芸娘这孩子是任性了些，本来凡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注定的。非要逆天而行，总要付出代价。我看了玄清子的伤势，三魂七魄都在体内，只是还没有契机苏醒。”

“至于能不能苏醒，以后会如何，这些都要看一个缘字了，我虽身为族长，可也不能让芸娘如此任意妄为，她自己选择的因，就让她自己去化解吧，谁也帮不了她。”

我虽然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整合在一起，竟然没法理解族长的意思。

我为我的愚笨而感到难过。“族长，我想修幻道，以幻证道，用幻术来模拟大千世界，在幻术里体验人生百态。”

“幻术？”族长有点惊讶，“虽然幻术是我们九尾天狐一族的看家本领，但是从未听过有用幻术证道的。你确定？”她的美目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我重重点头道：“是，还希望族长可以指点一二。”

“也好，总要有人闯出不同的路子。”族长思考良久，终于答应了我。

后来，族长教了我，我们族最高端的幻术。

过了没几天，芸娘的伤势也养好了，她还专程来我的洞府感谢我。我捂着嘴笑道：“姐姐不用去照顾你的情郎了？”

芸娘顿时脸色一红，似怒非怒道：“我来你这，是让你来嘲笑我的吗？”

我顿时乐不可支，居然还羞涩了。

“玄清子道长呢？他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说起玄清子，芸娘的脸上浮起了一片愁云，摇摇头道：“虽然族长用秘法将他的伤势治愈，但是他却始终无法醒来，不过好在灵珠已经在我体内，我又可以修炼了。”

“妹妹，我来你这里，除了向你感谢以外，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芸娘握住我的手，眼里充满了期待。

“姐姐请说，有妹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妹妹一定竭尽全力。”

“我听族中的长老说起，玄清子这样的情况，想要他醒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用一株仙草做引子，只要能拿到那株仙草，玄清子就能醒来了。”说到这里，她满脸欣喜。

“那株仙草叫什么，在哪里可能买到？”

“妹妹！既然是仙草，怎么会有地方买到？必须自己去采摘才行，听说仙草五十年一成熟，我想去试试运气。”

我睁大了眼睛：“你想去试试运气？你要出山吗？”

芸娘点点头，肯定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既然有一线可能，我都要去试试。妹妹，我出门不知要多久，玄清子得有人照顾，拜托别人我也不放心，唯有拜托你，你能在我出门的这段时间内，替我照顾他吗？”

芸娘充满期望地望着我，拒绝的话，我也一时说不出口。

玄清子都这副模样了，我作为姐妹，芸娘求助于我，我也应该尽点微薄之力。于是，我微笑着点点头：“那你出门要小心，如果真找不到，就算了，早日回来。”

就这样，芸娘很快就出门去寻找所谓的仙草，而我就变成了玄清子道长的贴身保镖。其实，这也没什么困难的，他每天都乖乖躺在床上，我只需要每天用灵力帮他补充每日所需的能量就行。

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也耗费不了我多少灵力，我也能专心在洞府修行。

——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道：“容我问一个小问题，红颜姑娘，你最早开始说的是，无论你如何努力，他眼里都是没有你的存在，这个他，指的是玄清子道长吗？”

小铃铛故事听得入迷，见我打断，很不满意的推了推我。

红颜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就不能好好听故事吗？非要问东问西。”扭头看向王爷道：“这样要相貌没相貌，要耐心没耐心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不如你随了我，每天姿势不重复。”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又道：“我就是好奇，不如红颜姑娘现场演示一种姿势，可好？”

红颜忍不住笑了：“你以为我不想吗，不如你说服下你的王爷，让他从了我，我保证让你旁观地满意。”

我带着讨好的微笑，拍了怕王爷的手臂道：“王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看……”

王爷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你想学习姿势，可以问我，我未必比她懂的要少。”

红颜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我也眼睛一亮。

“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如……”

“闭嘴！”王爷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我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冲红颜摊摊手道：“你看，我尽力了。虽然，我一直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还是说回你的故事吧，后来你为何也喜欢上了那位玄清子道长，你不是说他长得一般嘛，怎么你们都喜欢上了？莫非那位道长有什么过人之处？”我摸了摸下巴，一脸沉思状。

小铃铛在一旁尾巴摇得十分欢愉，仿佛在同意我的话。

“此事说来话长。”

“别，长话短说。”我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也听了好几个时辰的故事了，口有点渴。

“长话短说，就是在芸娘外出寻找仙草的日子里，有一天，玄清子道长醒过来了，我顿时激动万分，觉得芸娘的好日子要到了，却没想到，他居然失忆了，忘记了自己是谁，看见我，以为我是他的娘子……”

我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风骚的操作。

玄清子道长这么会撩人吗？见人喊娘子？

“我委实想不到，哪怕我听了多少才子佳人的话本，都万万想不到还有这出。”我摇摇头，咂咂嘴，“你如果去说书，肯定是一位好的说书人，我一定日日给你捧场。”

“你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丫头，哪里来的时间和银子去听书？”王爷的声音在我耳边凉凉地响起。

嗯？忘记旁边还有一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王爷了。

呸！

我冷冷扫了他一眼：“做梦听的。”

王爷居然笑了：“小骗子挺有意思。”说完还点点头，自己给自己点赞。

“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剧本而已，但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红颜幽幽叹了口气，“一开始，我还拼命解释自己不是他的娘子，他的娘子出去替他采药了，可是他不听，对我百般体贴，无论我做什么，只要他清醒着，他就一直黏着我，不让我走出他的视线之外。”

“最后，你就假戏真做，喜欢上他了？”我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