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学生们的请愿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省城的娱乐业也绽起了一朵奇葩，大勇和田晓云兑下明都后，在不到一半年的时间，又在西塔金刚山宾馆里开了一家叫‘城市猎人’的夜总会，开业头一个月并没有对外经营，去那的全都是市里区里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

袁城去的时候做了一件蠢事，就是把菲菲带了过去。夜总会的装修远远高于鸿飞的小天鹅，连女招待生的裙子也是当时的限制级超短裙，看得菲菲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大勇见到菲菲时也是一愣，小声在袁城耳边嘀咕了一句，那意思‘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袁城也只好咧嘴笑笑用话岔了过去。

节目刚一开始，袁城就明白了大勇说话的意思。几个穿着暴露的舞蹈演员，没扭两下便解开了上身的乳罩，波光臀影，台下尖叫声四起。袁城还好点，菲菲使劲的瞪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呦，小孟也来了”，在过道上，菲菲没留神撞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在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人。男人看模样五十上下，扶着菲菲的身子笑道。

“李局？你怎么也在这”，菲菲见他的表情，比看见台上的脱衣舞还要尴尬。

“菲菲，不仅是李局，市局的赵局，吴局也都来了”，从李局身后，张平峰走了出来，手向上指了指，“都上楼了”。

“上楼？”，菲菲没明白张平峰说上楼的意思，红着脸道，“李局，他这地方是不是应该取缔啊，公开的跳脱衣舞，这影响也太大了吧”。

“小孟啊，你说他是脱衣舞，人家可叫这做行为艺术，关于这里的区别，这不，我们几个领导就是过来考察考察的”。

李局说着，一双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的眼睛在菲菲身上来回的扫着。

见到张平峰，袁城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大勇，那意思再说，我们的仇人怎么会来这，看那样子还很熟悉。

“你别瞅我，我请的市局的领导，姓张的跟来我怎么知道”，说着大勇撇下袁城，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几个人甚似开怀的样子让袁城心中不是个滋味，这不是和大勇细唠的时候，袁城跟在菲菲身后出到门来，看着气呼呼的菲菲，解释显然也是多余的了。

“陪我去楼上看看”，见袁城一脸无辜，走前几步的菲菲面色缓了下来。

往上去的楼梯口被一道铁拉门拦着，上面落了锁。和菲菲叫了电梯，上到楼来，这里让袁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格局与深圳的国贸三楼有些相像，也是清一色的红毡地毯，包房和包房的间距很远。有些意外的是，本该由服务生守着的位置却空无一人，整个走廊里异常安静。

“走吧，你总不能把人家门给踹开吧”，看情景这些包房，应该和国贸的差不多，基本都是炮房。袁城劝着菲菲，也是怕她真的一冲动闯到里面。

菲菲似有不甘，又朝前走了走，“真是怪了，不是说赵局他们在这吗？”，菲菲嘴里正在嘟囔着，旁边的门突然被拽了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从里面跑了出来。

“臭*，让你*丫子那是看得起你”，从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骂声。

“怎么回事？”，菲菲拦在了女孩前面。

“我不做了，我不做了，他简直就不是人”，女孩忘了自己没穿衣服，操着四川口音惊恐道。

“别怕，我是警察，有啥话，慢点说”，菲菲安慰道。

“他..他用话筒日我那里，还要我添他的脚丫子...”,女孩一边哭着有些说不下了。

“你妈的”，见过畜生的，没有见过这样变态的，袁城火腾地窜了上来，一脚踹开了包房的门。

“你是的谁啊，怎么连个门也不敲”，说话的是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中年男人，手里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横道。

斯文男人像似在哪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听他狠狠的口气，袁城火更大了，“你不是想让人添你脚丫子吗，我来”。

“我他妈不要男人”。

那人见袁城凶狠的样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对了，你还喜欢拿话筒插人是吧，正好，我也喜欢”，袁城瞄见沙发上放着的一个话筒。

“你要干啥”，这人见袁城逼近，惊恐的向后退去。

“你他妈的，*就不是人了？来，爷今个就让你当把*”，还没等袁城动手，这人已经被吓的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来人啊...”。

“来你妈的来，今个谁来也不好使”，袁城提起他的腰带，把话筒插了进去。

随着嗷嗷的尖叫，菲菲和女孩也走了进来，女孩先在门后衣挂上取下了衣服。

见有人进来，这人向侧面打了个滚，翻身坐了起来。

“王秘书？”，待看清对方的样子，菲菲惊叫道。

“是..是小菲啊...”。

“现在应该叫您王副秘书长才对”，惊讶过后，菲菲一脸鄙夷。

‘王副秘书长？’，我说像似在哪见过呢，彩婷她们请愿的当天，市政府出来负责接待的就是他，在电视里，这人衣冠楚楚，满嘴的忧国爱民，义正言辞，不想背地里却是个鸡鸣狗盗之徒，袁城把落在地上的话筒又拾了起来。

“城子，你这是干什么？”，大勇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进来。

“干什么，我怀疑你这里从事非法活动，我要调查”，菲菲接道。

“好啊，正好你们局长也在，要不我把他请来，你问问他”，大勇得意的样子根本没有把菲菲放在眼里。

袁城忽的感到和大勇之间好像拉开了一道鸿沟，眼前的大勇变得市侩而又功利。女孩见到大勇被吓的躲到了菲菲身后，菲菲也被大勇的话呛的不知说什么是好。袁城站到大勇对面，把菲菲她俩拦在了身后，“勇哥，我还记得你说过，给咱们干活的就是咱们的兄弟，对吧，她虽然是个出来卖的，但怎么说也是在为你赚钱，为你打工，那她是不是你的兄弟，你的姐妹？”。

“是这话，没错”，大勇回答的挺干脆。

“你的姐妹已经在出卖自己，可这畜生却在祸害她”，袁城举着手中的话筒，“你问问这个畜生，用这个回家往他老婆X里捅捅是啥感觉”。

王秘书被骂的羞红着老脸，看那样子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进去，大勇沉默了一会，“城子，王秘书长也是初次过来，一些规矩还不明白，你说吧，今天这事想咋办”。

“这丫头想在这继续做，我管不着，要是不想做了，你也别难为她，那畜生道个歉拿些钱我看就算了”，毕竟是大勇的地头，来的也都是有头脸的人物，袁城把话收了回来。身后的菲菲想要说话，被他摆手止了住。

“你算什么东西，让我给一个*道歉”，王秘书长看袁城把话收了回来，以为得到了仗义，破口骂道。

“好啊，不道歉也行，正好现在学生们都在游行，我保证明天省城的街头巷尾都能在传颂您这老东西的光荣事迹”，袁城轻蔑的一笑。

官员们爱惜声誉就像鸟爱惜自己的羽毛，羽毛一旦受损，鸟还能飞的起来吗，王秘书长脸上还极力保持着镇静，不过看着大勇的眼神却有些慌乱。

“我兄弟也说了，你要想留下来继续做，今个这事，我多给你加些钱，那道歉什么的，大家过的去，我看就算了”，大勇避开话头，阴寒的眼睛盯着女孩。

女孩偷偷的瞄了瞄袁城，没有开口。

“反正是你的事，你要不想放过他，我今天肯定让他跪着给你道歉，你要同意勇哥的条件，我没的话说”。大勇的意思是想把袁城摘出去，事情关键在于这个女孩，袁城也不好再多说话。

“我...”，女孩低着头，看那样子有些被大勇说的动心了，大勇又道，“你放心，今这事到此为止，你要是决定留下，我绝不会追究”。

“那我还是留下来吧”，女孩低头跑了出去。

女孩的决定让菲菲大感意外，却在袁城的意料之中，在当时做这行的，多是川妹，川地物广但是人更多，临近成人的女孩书念的不多，加之大多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只要一个村里有人挑头，整村的女孩基本都走了出来，长相差的多去了南方的工厂，长相好的大都选择了这行，干活不累赚的还多，一般干上几年，赚了钱再回家结婚生个娃。像刚才这个女孩，既然选择了这行，又怎会轻易的放弃眼前赚钱的机会。

菲菲的脸色时红时白，袁城劝慰了两句，靠身体赚钱，养活一家老小，无可厚非。

“你以为我是在气那个女孩吗？我是在气那个王秘书长，以前他是我爸爸的大秘，看上去人还挺老实的，谁曾想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菲菲失望化成了愤怒。

“我看你还忘说了，你们那个李局，包括什么赵局吴局的，有一块好饼吗？”，袁城呲道。

“他不是说来调查的吗”，菲菲辩解的无力。

“调查？调查个毛，都他妈的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