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也做不到不是吗？”李晓清听到这话，松开了环抱住我的手，已经完全褪去红光的双眸盯住我，我甚至可以看到里面隐约闪动的水光。

“既然你都做不到，我又何必要勉强自己？无非也就是那么几十年光阴，做人做鬼都好，只要能够开开心心，怎样度过又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也好像不能去懂，所以问出这话我就后悔了。

“我是想既然你也不能得道，我也不能投胎，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相依相伴地生活下去？”李晓清抬起头来倔强地看着我。

“这……不光需要这些原因？”我快要被她弄得无言以对了，“别是一人一鬼，就算是正常的男女想要结合在一起，也需要考虑很多问题？不光是适不适合的问题，还要考虑喜不喜欢的问题对？”

可以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如果你喜欢那个人，就算是全世界你们不合适，你也会觉得你们超合适的。但你如果不喜欢那个人，就算是全世界都给你们来个“金童玉女”的配对，你也不会有感觉的！最重要的还是爱情和感觉！

“我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不是在开玩笑！”李晓清这话时，举起一只手来，像是在发誓。

“但我不喜欢你啊！”我一时没克制住情绪，直接激动地脱口而出。但我觉得这是我的心声，只有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才可以这么毫不犹豫地就出来。

只是在出这话之后，我又看到李晓清的眸光暗淡了下去，里面的水雾闪着闪着就像要滴落下来似的。

“晓清，你别这样！我所的那种不喜欢，只是没有男女之间该有的感觉，并不是你不好。”我试图让她明白我的意思，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再有那种受伤的感觉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哪儿来这么掩饰？”李晓清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不让我看到她的脸。

我想她眼里的那些水珠已经滴落下来了，因为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她脸颊上湿了一点。

“又来了，死张扬，你句好听的话会死吗？”孙千惠见了，冲上前来气呼呼地道，“你走啊，不想看见你了！”

这关我什么事啊？我不过是实话实而已，但看她的样子真的很怪我。我张了嘴，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看李晓清这副模样，不管我什么，她都是听不下去的，又会当我是在掩饰。

既然多多错，那我也没什么可再的。我转身，拉开了门。

“我晚上要去墓地找周聪，孙大姐你去吗？”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还是问她一句，免得她又我不把她那个伙伴放在眼里。

“不去了！我宁愿留在这里陪着晓清，也不想去面对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孙千惠在我身后愤怒地道。

其实我也想到会是这样了，所以只是随口一问，她不去，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我走出房门之后，在楼道间遇到陆昊。

“张扬？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去见陈队长了吗？”陆昊惊讶地看着我。

“就去，我这两可能不回来了，你帮我照顾一下孙大姐。”既然见到她，我就顺便交代一声。

“不回来了？”陆昊一听皱了眉，“事情很棘手吗？是不是已经找到那个邪术师了？如果忙不过来，我可以帮忙的，别跟我客气，反正我这边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

他的是追捕女鬼的事，我也听了，今已经是第四了，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了，就像我猜测的那样，女鬼可能早被人干掉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是挺棘手的，因为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已经断了。”我把陈红那边的情形跟他简短地叙述了一遍，“我现在也只能指望着去墓地能够撞见周聪，能寻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祝你好运了！”陆昊将手搭在我肩膀上，“还是那句话，如果应付不过来，千万记得还有我这个朋友，别这个硬撑。”

“放心，我会的。”在和陆昊道别之后，我回了家。

还真是很久没回家了，钥匙孔上都落了一层灰，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把房子租出去，然后搬到陆昊那边去住？这样下来，还可以收一笔租金。

以我这个房子，应该能租出个好价钱！

我刚这样想完，很快就笑着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要是真的把这房子租出去，陆昊倒是肯借地方给我住，但就怕我自己不敢回去住。

我现在把那两个女人都给招惹了，一看到她们的脸色，我都在担心，不知道下次怎么见面。

为什么我会把她们归类在女人，而不是女鬼呢？因为她们真是像人多一点，明明是鬼，却还是那么撇不开人间的情爱。

感情哪能是那么简单的啊？如果有个人喜欢我，我就能放弃胡丽娜，那我对胡丽娜的就不是爱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的时候，我就越加想念胡丽娜。很希望她能出现在我的梦里，然后又从我的梦里走出来，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倒在床上，一阵胡思乱想之后，我才无意识地进入睡眠，再醒来，已是手机铃声响起。

色已经完全暗下，没有开灯的屋内就像是被泼满了墨水，什么也看不见。我是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找到手机，按了接听键。

“张扬，你干什么呢？这么半都不接我电话？你忘记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今晚要去找周聪啊！”电话那端传来陈红着急而带着抱怨的声音。

“我现在家里，你开车过来载我。”我完后，挂断电话。和我所想的并没诧异？陈红是典型的工作狂，眼里除了工作之外，很少看到其他。

所以就算她明明很怕鬼，还是要毅然决然地跟我去墓地。

我们到达墓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守墓的大爷已经睡下了，被我们叫了起来。

“你们这么晚了才来？扫墓还是探友啊？”守墓大爷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像在看怪物似的。

“两样都有。”我笑着答道，“大爷，麻烦你替我们开门。”

“这么晚了才来做这些事，我劝你们还是白再来，那地方不太平静啊！”守墓大爷杵在原地，不太愿意替我们开门。到这里，他的身体明显打了个寒颤。

“我前几看到那里有白影飘，吓得我这几都不敢去巡视了，你们可千万别出去啊！”看向身后，是大爷对身后那些不干净东西的恐惧。可是再看向我们，他却是对可能砸掉饭碗的事情恐惧。

“我们和您又没仇，怎么会那么做呢？大爷，如果您觉得怕，就把这道符带在身上！”我从带上的包里拿出一道黄符递给他。

大爷接过后感激不已：“原来你们是高人啊？难怪不怕那些，我这就给你们开门。”

大爷完就转身过去打开了门，放我们进去，然后拿着符纸，一脸心安地回房睡觉了。

“你给的那符管用吗？真的能帮到大爷吗？”陈红把落在大爷背上的视线转开，放在我身上。

“这么不相信我啊？”我指着鼻子问她，“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种不靠谱的道士吗？那你还找我这里？这里可是真的有鬼！”

就光我从这个视角看到的也是白惨惨几条在墓地的上方飞旋，还有我没有看到的呢！这地方阴气实在重！

“在哪里啊？”陈红并没有看见，不过她已经吓得躲到了我身后去，“有多少啊？张扬，你也把你的符给我一张！”

“你还需要？”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好笑道，“你不是有传家之宝吗？你那东西拿出来，可是连僵尸都怕，你还怕应付不了这些鬼？”

“谁他们是鬼啊？在这种地方，一个不留神我的魂魄就可能被他们勾去了！”陈红颤了颤身体，显然已经被她自己的话吓到，忙向四周的游魂嘱咐，“有怪莫怪，我刚才只是随便的，你们千万别来找我，要找就找他，他不怕你们！”

陈红完这话，推了我一把，像是恨不得立刻把我送到那些鬼面前去赎罪似的。

“放心，他们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们了！”我扬了扬嘴角道。

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来找周聪，如果他们肯一个个过来给我辨认，那是再好不过了，也省得我再去一个个地查看。

只是这里的鬼好像特别胆，一看到我和陈红走近，就吓得四散逃开。

“走什么啊？我只是来这里和你们聊两句的。都留下来呗，聊完之后，我会给你们好处！”为了让他们都聚过来，我特地抛出诱惑。

只是还没等那些鬼怀疑我的话，我身边的陈红就先怀疑起来了！

“你能给他们什么好处啊？送他们上路？”陈红朝我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

从某种程度上来，她的这双眼睛是很好看的，近乎接近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