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能正视你的心，承认爱他，有这么难吗？”

“阳？”

“很抱歉，打扰两位的超时空对话。”

“你是王阳？”马宝丹抑制不住内心激动，能和远在三千年前的王族王子对话，这太神奇了。

“你很聪明。”王阳懦懦地赞美着马宝丹，他仍关注彩芸飞对哥哥的感情。

“阳，不要越界，跨域意念交流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快退出去。”

“人的欲念与生命同在，这些年，我守在你身边，而你的心守在哥哥身上。无论我做了多少努力，你都是我最好的姐姐，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战友，最好的老师……唯独不是最好的爱人，我爱你爱的这么深，你视而不见；而哥哥远在天涯，你却从来没忘记他。”

“这些话，你大可以见面说，何必浪费能量使用跨域意念交流，你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爱着哥哥。”

“现在你知道了，然后呢？”

“我也恨自己的无能，我多希望能像哥哥那样成为众望所归的王族领头人，可事实上，我却成了平民权贵争夺名利的工具，我是无能的王族——，笨蛋、蠢货，还有什么词能形容？”

“阳，感情不是我们的全部。”

“对我来说是，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就算给我天下，我也不想要。”

“我们从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你快退出跨域意念连接！”

“我——，我绝不！”因为体力消耗太大，阳流了鼻血。

“这又是何必！”彩芸飞怒吼着。“折磨自己，也是伤害别人！”

“如果你不承认对哥哥的真感情，我对你也不死心，承认吧，承认了，我就解脱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解脱，要让我承认我不想承认的事情？就因为你是王族？还是因为你未来的领头人？你打算用权势左右我，尝尝权力的威力？”

“你知道我这不是我的本意。”

“你的本意是什么？”

“对你的真心。”

“你知道高山草原即将面临着什么吗？”

“面临什么？是我能决定和阻止的吗？不论我在不在，都会发生，对不对？”

“没想到，你还成了哲学家。”

阳的衣襟被成坨成坨的血晕染，头昏目眩，依然不想退出跨域意念连接。这是彩芸飞脆弱的时候，是唯一窥探她内心的时候，他不想错过。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绝对进化者，你会对我改变态度吗？”

“感情是什么？前一秒，我还觉得你是哲学家，后一秒，竟然也如此世俗。”

“我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能探得你的真心。”

“真心，我们的家园危在旦夕，你却想知道我的真心，你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羞耻吗？”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比不上哥哥。”

“你做什么了，除了给别人增加负担，你很自私？”

“彩芸飞，你这么说话也很自私，你是在关心我吗？我们之间隔着一道迈不过去的沟，太深、太宽，跟在你的身后望着，就像望着天边的云，望着光年之外的繁星，望着缥缈的、看不见的神，你只要告诉我你爱哥哥，我就什么都不说。”

“执拗源于偏见，你看不见森林，因为你都在望着远方，可是脚下呢？你真正地了解过我吗？你说你爱我，爱我什么？”

“全部。”

“真是让我感动，费劲周折，还分不清是爱还是依赖，你能不能哪怕有一次说出来的话，让我觉得像个成年人。”

“姐姐，终于说到重点，你一直把我当孩子，当弟弟看。”

“既然你都懂，为什么还要这么偏执。”

“不甘心——啊——”头像被针扎一样的疼，明忍着剧痛，他意念连接的时间不多，还没得到彩芸飞或肯定或否定的答复。

“你怎么了？”

“没事。”

“何必硬撑，跨域意念交流不光耗费体力，还耗费你的元寿，我们黑牡丹家族的隐秘进化技能，快退出好吗？”

“姐姐，这次也无可奈何了对吧，在天空之境修炼意念，竟然能窥探雨池的意念连接，想想还是你劝我来的。”

“待在王上身边，你才安全。”

“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自己，不需要别人。”

“什么时候你才能懂，任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各方势力明争暗斗，王上是唯一能保你平安无虞的人。”

“父上，前几天还训斥了我们，可是——”头痛的级别由针扎转向斧凿，“啊——”

“你快退出！”彩芸飞和马宝丹同时说。

“彩芸飞姐姐，你就告诉他不行吗？我都听不下去了。”

“那不是爱！”

“那是什么？”又一个男声大声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