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司务之权，作为黑石守护使，彩芸飞依然会关注转世瀑布的传报。

“王上，关于姑姑……”

“彩芸飞，你知道下棋最重要地是什么吗？”关于莫芙君，他自由主张。

“心境。”彩芸飞知道王江在提醒她，莫芙君一案既定，轻易不能翻，如果要翻案，必须拿出铁证，而不是猜测。

“坐下，来一盘。”王江从未与彩芸飞下过“点将”，九横九纵的等列棋阵，先围死对方的主将为赢。点将看着容易，围住对方，且不让自己被困，需要一心二用，精巧布局。王江喜欢左手打右手，越是熟悉走棋逻辑，越要反逻辑对决，才痛快。

“我虽然知道点将的玩法，很少与人对弈。”彩芸飞坐下，淡淡地说。不让她提姑姑，自然心里不情愿，但与王上下棋，也许能探知他此刻心境。

“彩芸飞，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先小人，后君子’，但是下棋而已，玩不好又能怎么样？”王江知道彩芸飞对莫芙君的感情，当年他意气用事，一时的疏忽害死了莫芙君，这些年，自责和思念折磨着他。每当东方白露，微光之时，仿佛都能看到莫芙君彷如芙蓉一般娇艳的笑脸。今晨，传感器又让他见到了莫芙君，他想起了他们一起对弈的情景。所以这些年，养成了自己和自己下棋习惯，这是王江思念莫芙君的方式。

“既然王上不嫌弃，那我就献丑了。”

意念连接，就像给每个人装上了无线耳麦，随时随地建立远程联系。当彩芸飞聚精会神下棋的时候，王上暗自召见灵邪。

“王上。”斯年的密道设计没问题，在实操的过程中，遇到的麻烦很棘手，灵邪一心扑在密道修建，明回来，也没顾上。

“彩芸飞在宫里，你来一趟。”《亲养录》出现在天空之境，阳第一时间上报，如何与灵族沟通，王江举棋不定。

“王上，斯年修建灵族密道发现……”看到平民地道直通转世瀑布，灵邪语塞。此次修密道，灵邪兄弟心惊肉跳。对照转世瀑布中平民地道的图纸，与实际密道相差太远。为了争取时间，斯年是边设计图纸，边施工。然而，密道与图纸相差太远，而且地下密道错综复杂，杂而不乱，目标方向是转世瀑布。目前还没修成，方向错位，也仅仅是一墙之隔。就像巴别塔的修建，只不过一个通天，一个入地。

“别有顾念，尽快来。”王江下棋，也想探得彩芸飞的虚实，她少年得志，5岁被黑石选为守护使，14岁成为总掌司务大臣的黑牡丹领头人。在与明的这场父子之战中，彩芸飞希望谁能赢？

“王上，您心不在焉！”王江接连失误，彩芸飞占了上风。

“你与众不同，别人赢了我要讨赏，你为什么提醒我？”王山喜欢点将，经常召集平民权贵和三大家族的点将高手对弈，棋盘上无尊卑之别，赢了王江的人，就可以讨赏。

“有些赏赐，是尊荣，也是负担，玩得起，才能玩的尽兴。”王上的赏赐是世俗的礼节，平民受赏是对能力的肯定，便于王上拉拢平民势力，两方高兴；对于彩芸飞来说，财富和权力触手可及，她的时间用来修炼和整理转世瀑布混乱的文件存储。

“彩芸飞，你今年14岁吧。”彩芸飞说话方式和莫芙君如出一辙，莫紫兰一系能被黑石选中，直来直去的性格肯定是加分的。

“是，明殿下今年18岁。”彩芸飞就是要时刻提醒王上，儿子回来了。

“如果你不是黑石守护使，也该婚配了。”

“如果我不是黑石守护使，就是个平民区女孩，也不会坐在这与王上对弈。”

“命运无常。”对王族来说，什么都能选择，唯独不能选择黑石守护使。王江这一届的两个守护使，似乎就是为了“做对”才被选中，父亲王霆与两位守护使配合默契，相得益彰，而莫芙君和彩芸飞经常得理不要绕人。在与平民权贵的沟通中，王江一言九鼎，不容置喙；彩芸飞句句带刺，且据理力争。

“王上，忽发感慨，可是我说得不对？”

“我们虽不像外境汉中，讲究女德，但是君臣之间，尊卑还是要注意。”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含蓄反而让人误会，王江索性直说。

“王上，恕我多嘴，但有些话别人不会说，不想说，恨不得您听不见，想想明殿下的处境，想想平民权贵所作所为，一个侍女都能无所顾忌地在宫中散布谣言。”彩芸飞不是危言耸听，从怀疑到确认，她正一步步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