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静默无声，没做梦，也没什么不舒服，睁开眼睛黄梅正看着自己。

“黄教，起这么早？”马宝丹摸了摸自己的脸，都还正常。

“张振昨晚给你煮了粥？”黄梅觉得马宝丹和张振之间有点小暧昧，虽然方画画偷偷告诉她，两个人表白。

“是啊，你看碗还在这呢，”马宝丹指着床边的碗，没多想。昨晚，喝下粥眼睛就睁不开，睡得很沉，连黄梅几点回来都不知道。

“宝丹，你和老师说实话，你和张振没什么吧？”黄梅不反对早恋，但是反对一只脚两只船。

“我们有什么？”马宝丹没听明白。

“哦，那就好。”马宝丹没懂，黄梅不便往深了说。

“黄教，您别乱想，振哥有私心，他父亲想和咱们签约，特意嘱咐他保护我们的安全。”马宝丹忽然明白黄梅在担心什么，赶紧解释一下。

“没有啦，老师没多想。”黄梅不好意思，误会了张振的好意。“昨晚，我们遇到一群背包客，他们打算到了拉萨后去尼泊尔，赵智和乔雨也想去，你想去吗？我主要是担心你出来时间太长，别耽误了学业。”

“你看，我一直都有温习，放心吧。”马宝丹对尼泊尔不感兴趣，当初她想来西藏，大家就陪着来了，既然转道去尼泊尔，那就跟着，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那好，我让大个去准备落地签。”自从和大个和好，黄梅也想外面多待几天，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回去意味着分居两地。且两个人商量好，回去就领证，一个月至少见四面，每个周末都要小聚。

整理好行李，马宝丹和大个、黄梅一辆车，一行人又开始了公路狂奔。她窝在后排，提不起精神，望着茫茫戈壁，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荒凉。这望不见头的路就像她说不清道不楚的处境，混沌空间打不开，彩芸飞切断了与马宝丹的意念连接，斯叶被关在陷阱里，而她就跟无翅的飞鸟，东奔西跑找不到鸟群。人是群居动物，需要组织的关怀，在七约舞团她学了冰释前嫌，学会了宽容，学会了团结就是力量……，遗憾地是他们属于地上。

“宝丹，你好好睡，系上安全带。”黄梅不时地查看马宝丹，发现她不好好待着，总要叨咕几句。

“没睡啊，无聊，黄教，为什么看别人的旅行日记又快乐又好玩，到了自己累得要死。”那些旅游业的自媒体人，走南闯北玩得不亦乐乎。

“谁说他们不累，为了积累点击量，自然要把旅行中好玩好看的亮点写出来，如果写又累又苦的旅行故事，你还会看吗？”小孩就是单纯，别人写什么信什么。

“别听你们黄教瞎说，每个人对旅游的体验不同，比如说亚丁，对背包客来说，享受十公里徒步的过程，而不是路尽头的风景。但是对我们来说，看牛奶湖和三大圣山才是终极目的。个人体验不同，自然写出的东西不同。还有啊，笔者的意思到了读者眼中，被再次解析，读者用自己的体会去看作者的旅行，就会加入主观的臆想，好的坏的，都是个人的想法，早就不是作家的初衷了。”

大个的一番话，在情在理，黄梅无可辩驳，一脸崇拜地望着他。“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什么时候你成了哲学家？”

“也不是，就是我一点个人体会，仅供二位小姐参考。”大个发现有两辆车一直在跟着，尝试加了速，而这伙人也在加速。情况紧急，大个盘算着是否和马宝丹挑明，他名叫莫煜，是黑牡丹家族的后人、季年的学生，为了掩饰身份，更名为陈煜。昨晚就发现这伙人来路不明，有种不好的感觉，大家一起喝酒也是交杯不交心，没想到他们冲着马宝丹来的，还好昨晚宝丹身体不舒服，在屋里躺着。

“旅行就是一场自虐的过程，那么多人痛并快乐着，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几乎每个节日的景区都人山人海，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在家看个电影或看本书。”马宝丹还没从昨天的大体力运动中解脱出来，连日的奔波忽然就很想家。

“你是累了，睡会吧，把头藏在座下。”大个关注后面的情况，不知道张振是否注意到两辆车的异样。

张振也发现了这两辆车，通过寻呼台试图与他们取得联系，都被拒绝了。张振认出其中一个人是昨晚来厨房借醋的人，当时他正在煮粥，对这张白得发青的脸印象深刻。为了不引起女士恐慌，张振试图通过意念连接和马宝丹建立联系。他从未正式与人建立过意念连接，事实上他心里很抵触，根本不相信两个人没有任何设备，就可以通过意念对话。几次尝试也失败了，因为他不知道地下国的律例之一是不能在地上动用意念连接，而马宝丹的意念控制已经被她自己上了锁。

后面的车很过分，不断地挑衅，张振一脸凝重，引起了方画画的注意。在后视镜中，方画画看到了一杆猎枪，墙头从后窗伸出来。“快趴下！”方画画比划着，让乔雨和赵智把头藏在座下。

“画画，快给大个打电话，让他带马宝丹离开这，我来拖住他们。”张振突然踩了刹车，把车横在路中央。

“张振，你不要命了！”赵智不满地说，她麻利地趴窗户上，果然后面的人来着不善，而这条路两旁都是戈壁，并无人烟，还真是动手的好时机。

“谁能告诉我，什么情况？”乔雨六神无主地问。

“嘘！”赵智伸手够后面的背包。突然，一声枪响，赵智一哆嗦，继续够背包。“别怕，这车防弹。振哥，把车开正，加速，蓝色的按钮是拦路钉。”

“智智，你没事儿吧？”灵振摆正车位，加速。

“没事儿，背包我拿到了。乔雨，你会用枪吗？”赵智麻利地打开安全栓。

“不不，不会。”乔雨看呆了，张振和赵智这是耍得哪一套，还带了枪，“你什么来头？”

“事后和你解释，你们俩把头放低，系好安全带。。”

突然，车背重重地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