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言梓姝和爷爷坐在军区大院内晒太阳，这里很安全，如果华夏的首都都不安全了，还有哪里可以去呢。

言梓姝几次欲言又止，言老爷子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自己的孙女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他从言妈妈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让你过去吗？”言爷爷突然开口说道。

言梓姝顿了顿，“嗯，她说想在最终之战前，大家聚一聚。”

“去吧，都是你的朋友们，无论结局如何，见一面总没错，家里有我在，不用担心，上面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当是放了你一次长假，毕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言爷爷半眯着眼，温和说道。

言梓姝依偎在爷爷的身边，“爷爷……我是不是很自私？”

言爷爷哈哈一笑，摸了摸言梓姝的脑袋，就像她小时候一样，“孩子，你长大了，这和自私与否没有任何关系，想要去见喜欢的人，想要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这很正常，爷爷也曾经历过，只是小姝啊，你选的这条路，太苦了，若是那个孩子也喜欢你，爷爷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哪怕她是个女娃，可是啊，她明显没动过心啊，你一个人这样付出，是会累的。”

言爷爷的话十分在理，言梓姝也没想到爷爷竟然会知道她的心思，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久，她叹息了一声，“爷爷，人这一生，总会将就，可我不想将就，更何况，能做她最好的朋友，陪她走下去，就已经很好了，多少人和挚爱最终陌路，这个世界十全十美的事情，总是少数，很显然，我不是幸运的人。”

就在言梓姝在帝都和言爷爷相谈甚欢的时候，SY国安局的总部，研究室内，林攸正看着祁言归进行一些实验。

“伊一之前曾说过，她是Sd研究的生化武器，之前和我捣毁蛇窟分部的，曾暴走过一次，她杀了那些同样被用作人体试验的孩子，说那些孩子的脑子里都有芯片，会被控制，已经不算是正常人了，同样的，当年她在的Sd时候，大脑中也被安装了芯片，只是她说过，芯片已经被她摧毁干净了。”林攸站在实验室里，和祁言归说着关于伊一的事情。

祁言归穿上了久违的白大褂，看着显微镜，许久，她才开口说道：“花辞镜提供了蛇窟一部分的研究样本，这是当年剿灭时收缴的，那些被安装了芯片的孩子，大脑活跃度异于常人，而最重要的是，芯片不一定只是安装在大脑中的。”

林攸一愣，“你的意思是，伊一体内的芯片一直都在。”

“不然这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突然背叛你。”祁言归看着林攸说道。

没错，这确实是个悖论。

林攸不会怀疑伊一背叛了自己，哪怕她带走了最重要的碎片，哪怕她现在站在希维尔的阵营里杀了许多人。

蛇窟之战中，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拯救了林攸，那样的场景太过惨烈，是林攸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同样的，也是林攸彻底对伊一开放心门的一道坎，从那一天开始，就算伊一想要她的命，她也不会有一丝反抗。

“那芯片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希维尔可以控制伊一？”林攸问道。

马上就要最终一战了，她必须解决伊一和艾希的问题，否则一旦打起来，战场上见到她们俩，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很简单，Sd和蛇窟的幕后人，就是冒险联盟。”文兮尔从外面走了进来，淡淡说道。

她的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是宋其根据娜塔莉提供的信息，结合国安局这么多年对Sd和蛇窟的调查整理出来，结果很明显，Sd和蛇窟的许多资金来源以及人才转移，都和冒险联盟有关系。

那些关系很隐秘，也很琐碎，若非娜塔莉是冒险联盟内部的高层，提供了一些隐蔽的信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三个组织联系到一起的。

祁言归神色一变，“小镜知道吗？”

文兮尔点了点头。

她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研究室，毕竟花辞树的死，是花辞镜解不开的心结，如今知道了弟弟的悲剧都是希维尔一手造成的，花辞镜难保不会发疯跑去和娜塔莉打起来。

事实上，祁言归去的有些晚，等她赶去的时候，花辞镜已经和娜塔莉打完了。

特殊材料制作的监牢里，两人的衣衫破破烂烂，头发都烧焦了不少，看起来十分狼狈，此时正盘腿坐在两个相对的角落，看着对方喘着气。

“你姐姐害死了我弟弟！”花辞镜咬牙切齿的说道。

娜塔莉冷哼了一声：“不用你说，到时候你尽管去杀她报仇就是了，怕就怕你打不过她。”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花辞镜瞬间炸毛，就要去和娜塔莉拼命。

关键时刻，监牢的门打开了，祁言归一把捞住了花辞镜，“走了，走了，战场上随便你怎么打，龙傲天他们找你呢，有大事。”祁言归难得的多说了几句，抱着花辞镜就跑开了。

娜塔莉看着空荡荡的监牢，叹息了一声，靠在了背后的墙面上，“姐姐……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就好像希维尔从来不会告诉娜塔莉，一个家族背负了千年的命运是怎样的沉重，她作为族长，也作为冒险联盟的领袖，哪怕知道那条路有可能是错的，她也不能回头，除非生命终结。

这是宿命，也是悲剧。

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事情，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越是强大的人，越是无法接受自己的错误。

希维尔如是，文兮尔如是。

一切准备就绪，十月的最后一天，在华山上，众人燃起了篝火，准备大战前好好放松一次。

许多的人都来了，他们接到了林攸的邀请，无论人在哪里，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而这一次，林攸并没有邀请那些普通的朋友，比如李梦月，比如苏清浅，再比如萧原。无论他们愿意与否，他们和林攸之间的距离终究越来越遥远，不再是一个世界，这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是林攸的错，如果这场战争，林攸胜利了，这样的距离还将永远存在，相反的，如果林攸失败了，他们或许会在林攸的保护下活下来，可是原本的距离，将会延伸成为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