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凭受到何等伤害，他都没有死去。

不论受到何种痛苦，他都立在原地。

倒是李言这边已经险象环生，无伤祝福不断施加，又不断被斩碎。

无形傀儡的速度虽慢，但是她的斩击却无比迅捷，犹如瞬至。

如果再不击杀对方本体，自己可能都会有危险！

正在李言思索的同时，变故又起。

无形圣杯虽未现形，但是李言已经看到，无数血色的生命气息汹涌而出，涌向灰发青年的身体。

这些血气直接汇入了他的体内，远不像先前他独自登山时，只有少部分涌出，护在他的周身。

跟他登山时，护住他周身的血气相比，此时的血气，已经如同汹涌的汪洋一般。

先前灰发青年60张卡牌加护，实力已经直逼天相卡师六重。

此时在这些血气的加持下，他的生命之息继续攀升。

“咔嚓——”

断裂的声音传来。

先前灰发青年无可奈何的地刺，此时居然被对方折断。

这可是7星小红帽发出的地刺啊！

李言当机立断，大地之下涌出无数藤蔓，层层裹住即将脱困的灰发青年。

与此同时，李言已经驾驭飞毯，借助自然小红帽的隐匿效果，直接转身跑路。

李言离去不久，狂暴的灰发青年终于突破了重重藤蔓的纠缠。

他环顾四周，早已没有了李言的身影。

对方早已成功逃脱。

不知为何，灰发青年甚至都没有气急败坏的表现，只是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在灰发青年观察的同时，无数藤蔓跟地刺，纷纷化作紫色光点消散。

李言成功跑路，已经取消了卡牌的激活。

灰发青年抬起左手，握住归来的怜悯圣杯。

圣杯两年来积攒的生命，血气，今日一战，几乎被挥霍大半。

与此同时，因为圣山倒塌的动静，一队人马从远方赶来。

灰发青年已经散去周身异象，收回60张强大的力量卡牌。

这队人赶到后，领头者当即关切问道：

“请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这里发生了什么……”

提问者的声音渐渐变小，他的眼神渐渐惊恐，因为他发现了现场战斗痕迹的不寻常。

似是剑痕，却又无比宽大，无数剑痕，连大地都被整齐切开，甚至拦腰截断了有圣地规则之力加护的圣山。

而且灰发青年分明衣袍破碎，浑身是血。

但是不知为何，他看起来又如同没事一般。

灰发青年看着这队人，眼神漠然，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最后灰发青年手握圣杯，回过头去，就此远去，静静道了一声：

“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着灰发青年的背影，身处这样恐怖的战斗痕迹中，甚至无人敢再出声。

与此同时，李言拧着被自己救出的青年跟女子，极速飞行，直到圣地另一边，才轰开一处山洞，隐匿起来。

而后李言才关闭召唤者模式，发动一张治愈卡牌，唤醒了地上的两人。

两人迷迷糊糊醒来，发现了自己正身处一个山洞之中。

而在他们的身前，有一道漆黑的身影。

“您是……，虚无魔人大人！！”

青年声音激动，凭借李言的外貌，他当即认出了李言。

那名女子虽然后知后觉，但是也知道虚无魔人在圣地内的传说，当即有些拘谨地向李言行礼。

李言点头，道：

“你们被一群卡师猎人抓了，是我救了你们。”

两人闻言，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当即向李言郑重道谢。

李言抬手，止住两人的道谢，才道：

“据我所知，伏完跟你们一样，出自同一个卡师巨城。”

“我对他比较好奇，能告诉我一些他的信息吗？”

李言直接提问。

李言身前，刚刚起身的青年闻言，似乎有所意外。

最近打听伏完的人，居然越来越多。

青年虽然暗叹，但面对传说中的虚无魔人，还是诚挚道：

“请问虚无魔人大人，您想知道什么？”

李言知道这两人大概不知道那个银色圣杯的事，所以李言问道：

“很简单，请告诉我，他从前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才是李言好奇的事。

听到李言的问题，不待青年回应，他身旁的女子已经率先抢答，几乎下意识道：

“虚无魔人大人，您能救救他吗……”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黯然道：

“以前他跟我们关系很好，也爱笑，头发也还是黑发，眼睛也是漂亮的黑眼睛。”

“我们明明说好，要一起让第95城更繁荣起来。”

“但是他却变了……”

李言站在原地，静静听着两人的回答，才终于对这名灰发青年，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灰发青年名为伏完，原本在4年前，他还是一名黑发黑瞳的乐天青年。

每天不是扶老奶奶过马路，就是教小朋友玩卡牌。

虽然天赋不好，实力不够强大，但是伏完乐观勤勉，坚持苦修，卡牌知识也掌握了很多。

这样的他，跟他们城中实力相对最强的两人渐渐成为了挚友，共同成长。

虽然伏完天赋不好，但是他却非常乐观，天性善良，表示要苦修，将来成为卡牌知识最渊博的人，最后当一名卡牌教师，留在第95城教导学生，让他们走出地域困境。

只是不知道为何，四年前。

他突然变了。

起因似乎是伏完跟随父亲，前往传说中的入魔城贩卖他父亲偶然捡到的卡盒中的珍贵源卡。

谁知，回来的时候，只有伏完一人回来。

而且不知为何，原本黑发黑瞳，是一名清秀青年的他，回来后，变成了灰发灰瞳，如同迟暮之人。

原本乐天勤勉的他，也越发沉默寡言起来。

原本他眼中的活力，慢慢消去，化作深潭一般的死水，不再激起波澜。

在这之后，伏完经常消失。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经时常握有一个银色圣杯。

被故意疏远后，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这名青年跟女子也曾主动找过伏完很多次。

在他身上，分明能感受曾经少年的那份仁爱怜悯，却不知为何，如同割裂般，熟悉又陌生，判若两人。

后来进入天穹圣地，他们两人才知道。

原来伏完居然通过自费，也进入了天穹圣地。

直到伏完展现出他现在的实力，开始登古圣山后，两人才终于发现。

不仅外貌跟性格。

就连他的实力，也不再是从前远远弱于自己的那个他。

如今的他，实力恐怖，甚至碾压排名靠前卡师巨城的天才卡师们。

他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