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颜听到高思的话瞬间醒悟过来。她老脸一红，把伸在空中的手缩了回去。给祁颜买了冰棍的年轻警察也瞬间脸红。

祁颜瞬间觉得手里的冰棍有些烫手。刚才怎么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咬了一口的冰棍递给高思吃呢？这也太丢人了吧。

她顿时愠怒道：“你怎么就买两根冰棍儿？你也太没礼貌了，赶紧去给高总再买一根去。”

年轻的小警察一脸讪讪，答应着就向着小卖店小跑着过去。

高思一眼就把两人的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这个小警察应该是喜欢祁颜。受到量子计算机影响之后，直接买了两根冰棍来讨好祁颜。而祁颜的表现就有些耐人寻味，你一口我一口是个什么意思？小两口吗？

面对这个比自己大了六七岁的女警察，高思不敢多做解读，直接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换了个话题：“祁警官，量子计算机产生影响的区域应该不会很大，所以我觉得咱们距离目标应该不远了。”

此时的祁颜正在大口大口地咬着冰棍儿，她恨不得把手里这个见证了自己头脑发昏的东西一口吞下去。由于用力过猛，冰棍上的巧克力外壳大面积融化，涂了祁颜一脸。

高思见状觉得好笑，便从兜里掏出一小包纸巾，抽出一张递了过去：“祁警官，看来你是真渴了，慢慢吃呗。”

祁颜劈手夺过高思手里的纸巾。她手头没有小镜子，但直觉告诉自己，难看的的吃相已经第二次让自己在高思面前丢了面子。

不远处的单元门口就放着一个大垃圾桶。祁颜不理高思，转身哒哒哒地向着大垃圾桶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用纸巾把自己的嘴角擦干净，然后扑棱一声把还没吃完的小半根冰棍扔了进去，然后又昂着头哒哒哒地走了回来。

高思觉得好笑，但又不敢再开祁颜的玩笑。

在量子计算机的影响之下，似乎很多细小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他突发奇想地查了查这个小区最近的结婚和离婚记录，发现这个小区的结婚率和离婚率都明显高于渔城的平均值。

看来还真让自己给猜对了。量子计算机对人的影响，应该是放大了感性，压缩了理性。而且还能让人们对自己的不理性行为做出看似合理的解释。

“高总，您吃冰棍吧。”年轻的小警察买了冰棍回来，他语气恭敬，但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祁颜对这个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如此重视。

“谢谢。”高思根本不在意小警察的态度，径自撕开包装纸吃了起来。

“你为什么没受到量子计算机的影响？”祁颜盯着怡然自得吃冰棍的高思问道。

“应该……应该多多少少也会受影响吧，只不过我这个人没心没肺，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所以就算受了影响，表面上也不会觉得奇怪。”高思嗦啰着冰棍儿回答道。

祁颜的脸上立即挂不住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表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呗？”

“没有没有没有，”高思连忙矢口否认：“我就是单纯说我的情况，你别忘自己身上瞎联想啊。”

“高总，要不这里交给你，我们去小区门口等你，我有点担心量子计算机对我们的影响太大，再出现什么别的问题。”小警察在一旁说道。

“呵呵，不用。只要你们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影响，基本上影响也就消除了。而且，只要你们没有想要拔枪杀我的冲动，其他的影响都不叫事儿。”高思开着玩笑说道。

三人又往前走，高思渐渐掌握了探测地下物体的门道。

虽然高思看不见地底下的情况，但他可以获取到很多辅助信息。比如说地下某种金属元素的含量，比如说一个地块的平均密度等等。虽然能够探测的范围不算很大，但对于高思来讲，这种检查难度并不高，也不需要消耗多少脑力，完全可以陪着祁颜一边闲聊，一边完成检查。

走到一片小花园的时候，高思突然问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祁颜被问得一愣：“什么什么地方？这里是社区花园啊，你发现什么了？”

高思站在原地转了个圈，又看了看花坛旁边的地砖说道：“这里的树龄都比较小，而且地砖也比刚刚那边的新很多，这是什么原因？”

“就是新修的花坛呗，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小警察不屑一顾地说道，似乎终于找着了打击高思的地方一样。

高思不以为意，嘴里念叨着：“嗯，确实是新修的。”然后绕着小花园走了起来。

“姐，这个高总是什么来头啊？看起来比我岁数还小呢，而且好像神神经经的。”小警察凑近祁颜，不怀好意地出言问道。

“几十家大公司的幕后老板，超级投资人，身家上千亿。刚刚东江边上停着那个豪华游轮，就是他的。你觉得他是什么来头？”祁颜听出小警察嘴里的不屑，不禁想要刺激一下他。

结果小警察根本没听懂祁颜的意思，笑道：“呵呵，我也觉得这小子是个眼高于顶的人，说话没把门儿的，就是个妄想狂儿。那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还给他冰棍儿吃？”

祁颜瞬间翻脸：“你小子少跟我提冰棍儿的事儿。有本事你也找找量子计算机藏在哪儿了，别等会儿让妄想狂给先找到了又觉得没面子。”

“我哪有那个本事啊，而且我觉得他也不可能找到。”小警察挨了怼，嘴里嘟嘟囔囔地溜达到一边儿去了。

“二位警官，你们过来看看。”这时候高思已经确定了量子计算机的位置，在远处挥手招呼祁颜二人。

“我在市政工程的网站上查到了，这个小花园是4年前修建的。因为这个小区一下雨就积水，所以就在这里做了一个海绵工程，下雨排不出去的水会从这里被吸进去，然后通过下面的泵站排放出去。我猜测，量子计算机就安装在泵站的隔间里面，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应该用的就是泵站的电源。”高思解释道。

“说得头头是道的，你能确定吗？”小警察问道。

“不能。我猜的。”高思不以为然。

“呵呵，那还不是瞎猜？瞎猜谁不会？”小警察也不装了，直接怼道。

“是不是瞎猜，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这里是泵站维护的竖井，从这里下去20米就是泵站。就是因为海绵工程的材料能散射掉电磁波，才没办法用金属探测器探测到量子计算机。”

高思用脚踩了踩地上的一个一米见方的金属盖，笑呵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