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澜说：“你家随从有些俊俏，可否割爱？”

“我会出一个好价钱。一个灵玉怎么样？”

一枚灵玉买一个凡人是有些贵了。

喜欢是无价的。

一枚灵玉买一段时间的欢喜，却是便宜了。

二公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苏夜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卖出去，因为被卖出去的话....

自己可能扛不住老姐姐的暴躁脾气。

于是苏夜劝阻到：“二公子，小说中讲主仆情深，那李青山的奴仆死也要为老爷温一碗酒，你忘了吗？”

二公子回：“你姓黄吗？”

“我不姓。”

“我叫李青山吗？”

“你叫冯文轩。”

你刚说的，我记住了。

“哦。”

二公子哦了一声。

苏夜长叹一口气。

“我与你似曾相识，不如你从了我，做一个惫懒软饭男，如何？”

“也不用你天天鞍前马后劳碌不堪。”

“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喜事。”

“自此也有人侍奉你左右，不比侍奉人来舒服。”

二公子不为所动，赵凤澜就和苏夜讲。

苏夜觉得这人有些随便。

哪怕是山间的婆娘也没有这样大的心气。

说要让人当惫懒软饭男。

所以苏夜回头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本小姐乃是筑基期的修士，说话自然是算的上数。”

赵凤澜小姐昂然而立。

二公子则是面色不善。

我对你不离不弃，你竟然就想着改换门庭。

这是一个下人该做的事情吗？

亏得你还跟着我读了这么多圣贤书。

苏夜思考一下，说：“我觉得不行，你是筑基的修士，我只是一个凡人，等到数十年后我已年迈你却依旧貌美，那可真是难以想象。”

“而且我也不喜欢分享。”

赵凤澜说：“我可以让你延年益寿。”

“人话说的好听，却是不能尽信。”

“我以道心起誓。”

赵凤澜越是殷勤苏夜越是觉得奇怪，所有苏夜依旧拒绝了。

然后跟着二公子回了文院。

文院环境典雅，处处是亭台歌榭，辅以小桥流水。

有公子俊杰依靠一方，看那台上的戏子挥袖歌舞。

苏夜没有见过这副景象的。

站在台下流口水，想一个癞蛤蟆。

二公子怒斥，“丢人！”

苏夜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经的男人有哪一个不喜欢美色？”

“你喜欢吗？”

“我不喜欢。”

“真不喜欢？”

在苏夜上下扫视的目光下，尤其是目光着重胯下某处。

二公子脸一红。

“喜欢美人没错，只是这些却是算不上美人。”

“只有赵凤澜那一种才算？”

“学姐当真是倾国倾城。”

苏夜唾弃的别过脸。

“人家手下有不知凡几俊俏无双的面首，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凡间人？”

“我觉得赵学姐不是随性放荡的人。”

“我觉得你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当今谁不是以貌取人？你要不是靠这副脸蛋怎能活至此时？”

苏夜想了想，还真是。

于是苏夜闭嘴。

“我觉得你不能凭借赵学姐对你的欣赏而片面的对赵学姐进行判定，我觉得你说他放荡有些不妥。”

“啊？不是你说的吗？”

二公子陷入迷茫，“是我说的？”

苏夜拍拍他的肩膀，“看吧，你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你不会怀疑自己。”

二人回到宿舍。

文院的宿舍，苏夜觉得叫做别院都可以。

或者用修道者的话，讲为洞府。

有些大，有些宽阔。

比二公子蜗居的小院还要宽阔一些。

“一人一院？这条件有够好的。”

二公子说，“现在是两个人了，而且没有母亲带人每日前来，以后收拾打扫的工作就得你来做了，不然会很快不能住人。”

苏夜进了院子，看到了纵横的杂草与屋子内浑厚的灰尘。

还有撕碎的书页。

还有吃剩的残羹剩饭，还有萦绕其上的蚊蝇。

苏夜说：“其实，我觉得面首也是一件很有前途的事情。”

二公子说：“今天不收拾出来我们就只能睡在外面了，文院中虽说有空闲的屋子，但是我们没有钥匙。”

所以我们今晚只能睡在这里面了。

叹了一口气。

苏夜不得不忙碌了起来。

感觉任重而道远。

肩膀沉甸甸的，满是责任。

“为什么要撕书？”

“有些书籍看了会让人愤怒，失去理智。”

“可以理解，但是浪费粮食不好吧？”

“没有浪费，这不是喂养了蚊蝇吗？”

“那还是浪费了吧。”

到了夜晚，苏夜觉得自己真的是十分疲惫。

身体不累，心累。

突然有些想念冯妈妈。

“公子，我觉得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不如我们回去当一个执绔纵横城内就可以了，不要在这里傻熬了。”

“不，我一定要学出一点东西，不然母亲面上无光。母亲为我整日操劳，白发都多了几许。”

“夫人每日皆用仙人的胭脂，面上容光焕发，知天命之年面容却如同二八少女。当真是艳丽无双。”

“闭嘴！睡觉！”

艳丽无双不像是一个夸人的话。

第二天一早，苏夜打开门，看到了门外站着的赵凤澜。

赵师姐说：“听说你家主子是文院出名的惫懒货色，想必此时应当还有有做饭，这是我给你带的饭，当然你主子想吃也可以，这是两人份的。”

苏夜说：‘里面定有什么蒙汗迷药，我主仆二人吃了说不定就要陷入你手，这饭我不要。’

赵师姐面露不屑，“此时院中并无什么吃食，你看着吧。”

苏夜说：“某家从不为五斗米而折腰。”

关门。

二公子懊恼的说，“哎呀，储物袋中净装满了一些奇珍易宝，怎么没有些许吃食？锅呢？铲子呢，勺子呢？”

吱嘎。

苏夜打开大门。

笑如菊花。

“我乍见师姐便觉得世界非池中之物，果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厨艺更是静上加精，正巧府中无人，师姐不妨进来坐一坐？”

“世界吃了吗？”

“修道之人辟谷。”

苏夜一脸遗憾，“真是可惜，民以食为天，师姐少了一大乐趣。”

“我没说我不能吃东西啊？刚才的早饭你们不吃我就吃了，我的手艺还挺好呢。”

苏夜眨巴眼。

我就开关门的功夫你就全吃了。

大胃王。

吱嘎。

门关了。

“但是我还有一份啊。”

门开了。

门有话要讲。

“请进请进。”

“我昨日回去之后回想，却是觉得早先见面言语之间多有轻浮，不似二八少女，应当让你们产生了些许不好的印象。”

苏夜大口吃着饭，香啊。

含糊道：“不碍事的，修道之人漠视凡尘。仙子说话吾等自当铭记，不得反驳才是。”

“那面首之事？”

苏夜咽下一口饭菜，问：“有无饮水？”

赵师姐拿出一个茶壶与茶杯。

举壶倒水，苏夜一饮而尽。

“还有吗？”

这壶看着小，但是倒了三四杯子茶水依旧不见壶嘴出水势头减弱。

“我也要，额！”

二公子还噎到了一下。

苏夜再次吞下一大口，说：“姐姐看起来也就不到双十，怎么.....对了，姐姐是修道之人，如今不知岁月几何。”

赵凤澜说：‘我今年就是十六了，二八年华，年前及弈，你看你看。’

女子及奕之后与之前的发型与发饰有些许区别。

赵凤澜让苏夜看他的头发。

苏夜看不懂，说：“那你要这么多面首......”

“看着好看啊，而且你是第一个，哪里来的这么多？”

苏夜咽下饭菜，觉得自己有些吃饱了，早上还是吃少一点好。

“那你态度太热烈了，我有些难以接受。”

赵凤澜说：“你们文院这边天天食色性也，什么少年多情什么什么.....”

“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

“对啊，是，类似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能追求我喜欢的东西了？”

“你是女子，要矜持一些，比如说我爱你，不能直接说我爱你。”

“要说什么。”

“要说夜色真美。”

赵凤澜对苏夜说：“夜色真美。”

苏夜说：“啊？现在都白天了，做梦出门右转。”

然后将赵凤澜提起来推出了门外。

嘎吱。

门关上了。

赵凤澜一时有些迷茫。

夜色真美，所以不要做梦？

文院的人说话都这样的吗？

二公子在苏夜回来之后有些愁眉苦脸。

“师姐为何不看我一眼。”

“天上高傲的飞鸟会看地底爬行的蛆虫吗？”

“我不是蛆虫啊。”

“类似。”

“那他为何看你？”

“因为我是肥美的蛆虫。”

二公子摸摸后脑袋，小说上没说这些，可能肥美一些的蛆虫比较招飞鸟的喜欢？

“你从哪的来的这些乱起八糟的东西，我都很少听过。”

苏夜觉得也是，脑海中莫名其妙多了这些。

不是一个乡间少年应有的见识。

“山里出来的少年也不该是你这样的气度。”

苏夜说：“什么气度，赶紧起来倒垃圾了，不然又要有蚊蝇上门，烦都烦死。”

“还要去买些吃食储备。”

二公子赞同，“对极，还要找人借阅一些人间仙草。”

“仙草？”

“奇异阅志从下自上如同修道境界一样有所分类，自下而上，毒草，干草，粮草，仙草。”

“精神食粮。”

“对对对，是这个意思。”

二人出门。

道院有一座城大小，其中修道者有后人亲人尚在或者亲近之人，都会接过来。

所以学院中也不只有文院一群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