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捡起地上那把手枪，对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连续七枪，每枪都正中心脏。

从裤兜里掏出黑色的手帕，擦掉手枪上的指纹，将枪往地上一扔，这才走到江葳尘面前：“你出手还不够狠，连这几个人都对付不了，怎么离开MK？”

江葳尘敛眉沉默。

男人扫了一眼江葳尘：“这里不能再住了，这些人是霍华德的手下，他还会再派人过来的。回家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先去我那里住几日，我给你找一个新的住处。”

两个人迅速离开了现场，回到房间后，江葳尘匆匆收拾了一下必需的东西，装满了一个小皮箱，男人拎着皮箱在前，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她的住处。

*

穆旭楠公寓里。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方正的手指快速地敲打着键盘，神色憔悴又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

穆旭楠所住公寓周边道路通达，方正已经昼夜不停地在电脑前找了一个星期，方圆坐在他旁边，给他端茶倒水，做他的助手，时不时往他嘴里放点吃的。

当屏幕上出现江葳尘拦出租车的画面时，他的手蓦地停住，兴奋地抬起头，看向对面坐着的穆旭楠：“少爷，找到了！”

穆旭楠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起来，坐到了方正的旁边，清冷的眸盯着电脑屏幕。

方正继续敲打键盘，屏幕始终追随着江葳尘坐上的那辆出租车。

就见那辆出租车渐渐拐进了一个胡同，影像消失了。

“继续找！”

“少爷，车进的胡同没有监控。”

“查地图，看看是什么地方。”

方正调出地图，报了一个地址给穆旭楠，一直窝在沙发角落里吃苹果的霍子乔听了那个地址，直起身子：“出租车的车牌号是多少？”

方正又将车牌号报给了霍子乔。

“一个星期前，开着这个车牌的司机就死在了那个胡同里，司机的脖子是被人扭断的。”

霍子乔、方正和方圆一齐看向穆旭楠。

霍子乔：“MK的人出手一向狠辣，老三，你还要继续找吗？”

穆旭楠眼睛始终盯着电脑屏幕：“继续。”

方正又开始快速地敲击键盘，霍子乔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窝回沙发里啃起了苹果。

四个人都沉默不语，只有方正敲击键盘发出的清脆声音。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屏幕上又出现了江葳尘拦出租车的画面：“找到了！”

方正快速敲击键盘，紧紧跟着出租车，直到出租车停在一栋楼前，江葳尘跛着脚从车里出来，进了楼里。

不待穆旭楠吩咐，方正就迅速地查出了地址，报给了穆旭楠。

穆旭楠起身就冲出了房间。

霍子乔从沙发里出来，把手里的苹果一扔，追了出去。

方正收拾起笔记本电脑，抱着电脑和方圆也连忙追了出去。

夜晚的街上，车辆不多，穆旭楠那辆悍马像一道闪电般在大街上穿梭，身后，方圆开着一辆林肯轿车紧紧尾随，车里，霍子乔坐在副驾驶，方正则抱着电脑倒在后座位上睡着了。

林肯车没一会儿就被穆旭楠的悍马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穆旭楠的悍马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屏幕上出租车停车的位置。

万籁俱寂的深夜，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异常刺耳。

穆旭楠跳下车，就飞奔进了江葳尘所住的楼里。

江葳尘所住的公寓楼是一栋两户，他从第一层开始，挨家敲门。

第一户被他吵醒的人，神色怏怏的开门，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他说了句“sorry”就转身敲第二户。

老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Hisfamilyisnotathome。（他家人不在。）”

穆旭楠沿着楼梯就往二楼跑。

敲了门，很久也没有人来开门，倒是他身后的那扇门打开了。

一个黑发黑皮肤的男人站在门口，怒目瞪着他：“KnockonthedoorinthemiddleofthenightorI'llcallthepolice。（大半夜敲门，当心我报警。）”

穆旭楠转身，黑皮肤的男人眼睛一亮，这个亚洲男孩长得还真漂亮：“Hey，Ihavesomethingniceinmyroom.Wouldyouliketojoinme（嗨，我屋里有好东西，要不要一起。）”

穆旭楠冷冷瞥了他一眼：“nointerest。（没兴趣。）”

转身继续敲门。

黑皮肤的男人走出屋子，来到穆旭楠身边，眼睛在他脸上来回逡巡着：“heguyinthisroomisgay，too，butIdon'tlikehisstyle，IpreferaprettyOrientalfacelikeyou（这屋住的也是同性恋，不过我不喜欢他那款，我更喜欢像你这样漂亮的东方面孔。）”

说完，伸手就往穆旭楠的脸上捏去。

穆旭楠的脸部线条明朗又柔和，隐隐透着点阴柔之美，他在这样一个时间敲对面的门，黑人男子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同性恋。

穆旭楠一把抓住黑人男子的手：“I'mnotgay。（我不是同性恋。）”

男人抽回了手，摇了摇头：“whatapity。（真可惜。）”

穆旭楠没再理会摇头叹息的黑人男子，奔着楼梯又上了三楼。

三楼走廊相对着的两扇门，一扇紧闭着，另外一扇门则朝里开着，门轴破损，门上也有裂痕。

他冲着开着房门的那户就奔了过去，进到房间，四下扫了一圈，目光停留在敞开的窗子上。

奔到窗前，向下望了一眼，然后攀着窗子就跳了下去。

凭着直觉向一个方向跑去。

当他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个死人的时候，顿住了脚步，缓慢从这些人中间走过，避过他们的身体，查看他们的尸体，每个人都是心脏中弹一枪毙命，不仅如此，这些人在死之前还经过激烈的打斗。

穆旭楠还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担心他们是江葳尘的同伙，同伙都死了，江葳尘肯定也会有危险。

他抬头向四周看了一眼，就冲着刚刚跑到这里的方圆说道：“让方正把这里的监控调出来。”

方圆掏出手机，给还躺在车里睡觉的方正打电话。

霍子乔边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边和穆旭楠说话：“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一伙儿的，他们是小四的同伙还是对头？要是同伙，这些人都死在了这里，小四去哪儿了？要是对头，这些人会是小四一个人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