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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红舞鞋

作者:阳草葵 | 分类:其他 | 字数:47.3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扑朔迷离

书名:穿上红舞鞋 作者:阳草葵 字数:7008 更新时间:2024-11-25 23:42:59

第115章 扑朔迷离

“吃”仿佛是男人们的天性,当高一桐在电话里应承下来,“晚上出去吃饭”的信儿就露了风声。下班时间一到,洗换一新的几个男人们就精神抖擞等在了大门口。两辆小汽车里已挤满了人,不得已,小赵从车里钻下来,发动了厂里的一辆兜子三轮,两辆小车开道,后面跟着一“嘭嗵嗵”的三轮出发了。

牛阳第一次见要请吃饭的男人是外县一砖厂的小舅子,他们那个厂起步早,该是挣到钱了?高一桐在砖的资质、各方面没少与他厂打交道,这男人也算是那厂的外交了。一来二去,他与高一桐就熟了。年轻正当的男人嘛,玩儿心重,有事没事就开了车来找高一桐,高一桐呢,自然不怠慢。那男人有时来是带着女人的,女人是不是妻子,明眼人一看就知。这些牛阳是不知的,她是在后来才知道的。

高一桐的为人,要尽地主之宜自然不能让那男人请客。来者是客,有男人在,自然不能到寒酸的去处。车在一处停了下来,这是一远离小城并远离乡村的一片院落。里面间连间、房连房的三层廊檐琉璃建筑,院内亭台水榭花卉盆景,庇荫遮天。下了车的牛阳被眼前景物所叹,随来的小杜姑娘悄悄给她说,“这是邹建安的房子,是咱小城最高级的吃饭地儿,那些官们啥的也常来这里。”牛阳听着,没有再说话。小桂是现厂里其一的会计,她比牛阳小好多岁,是在早前工地搞办公室那阵认识高一桐的。只是她给别家做兼职会计。那时在街上遇见,她与高一桐打招呼,见了牛阳必叫一声:“姐”的,所以她们之间并不生。她的礼貌关没有让牛阳感觉很假的那种应付,牛阳喜欢她身上的那种东西。因此下了车她一直都跟着牛阳。来的人很知趣的分成了两桌,一桌上完全是厂里性格开朗敢与高一桐攀话的工人,清一色的男人。其余的男男女女进了另一屋子。

“来来来,我们坐,嫂子坐,还有侄子!”那男人招呼着,“俺哥今得坐正座,嫂子来和哥坐一起!”

“你们坐,你们坐,我一会儿坐。”牛阳本是等他们坐好后再入座,但在今天看来,她不入座,就很难开座,于是她走过去坐在了一个偏座上。“那不行,那怎么行?”那男人过去拉了她一把,她被拉在主座边上。“哥,来坐呀?”

高一桐见自己不坐,大家都看着,也就坐下来。“来,候叔,来坐?”落坐下三人后,那男人挨着候叔坐下,他跟着的那女人也就过去挨了坐。牛阳看了看高原,本是想要他坐身边的,但小桂还站着,还有廖心如及几个男人。男人就不管了,牛阳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叫了小桂,她这一叫,正和了小桂的心意,小桂很是高兴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来,孩子乖,咱坐!”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说并拉了立着的高原。剩下的人各各入座,心如坐在了小桂的一边,和牛阳隔着。

中国是一个礼仪之帮,这些繁褥礼节它在几千年的发展与进步中,废弃并丢弃遗落着。人们从禁锢的思想与行为中解放了出来。值得保留值得倡导的还是被越来越多年轻的人们似知而非,似懂非懂。落座的长、晚有别值不值得提倡,该是另论。对于落座,牛阳一样似懂非懂。但若不是今天的落座,随意一坐都可的话,她也不会在大家都落座后心里生出不能言说的情绪,相必心如也一样?

锃亮玻璃的圆形转桌上很快摆来了大大小小的盘、碗、碟子,里面盛着各种做工精美精致、色香诱人的菜品,与这些个男人们同桌吃饭多与肉食为主了。“喝些酒吧?”高一桐说。是呀,酒肉是一家、酒肉穿肠过。高一桐叫了服务生,那男人并没有要拒绝的意思说:“有嫂子在这儿,你还敢喝酒?”高一桐似是而非地笑了声,牛阳也冲那男人笑了笑。“再来两瓶红酒吧?今女同胞们可不能得罪!”那男人说。

窈窕美貌似空姐装束的服务生过来启开了瓶子,在高脚杯里各各斟酒。这样的场合,对于牛阳是生疏的,相对桌上的三个女人,她知道她的生活里缺失的太多……。当轮到她时,她说:“不用了,我不会喝……”“倒一些吧,喝了下次就会了嘛!”,她应了那姑娘,心里却在打鼓,她真的怕这叫做“酒”的水。

“来,来,都拿起杯子,为兄弟的到来干了这杯!”高一桐说,“还有这位大妹子!”众人站起来,举杯去碰出一片杯盏之声。牛阳咂过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来,再满上。”那男人示意,“今我也是第一次见嫂子,还有孩子,我得敬嫂子一杯!”服务生会意地端起盘子,随那男人走过来。牛阳一下子有些窘迫,她站起来:“不行、我不会喝、不会喝!”“那哪成?我先干为敬!”说着他举起手中的白酒杯子就那么“咕咕咚咚”倒进了嘴里。牛阳见状已不好推脱。“不会喝,就喝两个吧,叫好事成双,与俺哥好事百年!”牛阳看了一下高一桐,他脸上笑着,大概是遇到了她的目光,他淡淡地说了句:“她真不会喝,别难为她了!”不知怎的,牛阳端起了杯子,一仰而尽,当她再去拿第二杯时,高原站起来:“叔,我替我妈喝吧?”正要端杯,廖心如、与小桂几乎同时说:“让我替吧!”,最后,杯子还是被心如抢端了去,她举杯而尽。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扑朔迷离

“来,拿起筷子,我们吃饭!”候厂长说。服务生再次斟酒,桌上的男人们刚吃了没两下就放下筷子,“哥,来咱俩来一盘儿?”小赵是见酒、见肉就爱得不行的主,他大口大口地吃几口肉,嘴还在鼓鼓地咀嚼,就迫不急待要与别人开喝。“来就来!”那男人也拉开了架势。于是划拳之声响起。“你们也别光吃呀,D,你给候叔来一盘儿?”前面提到过D,现在的他只要不是上班时间多来了工厂,说来也是这几个合伙人中最给力最能与高一桐想法一至的一个。D说:“来吧!候叔?”候叔有些谨慎地说:“我能给你们年轻人喝?”“来吧,不是轮年轻的,是比指头的!”D说。两个人也就划起了拳。

酒已入肚,桌上就渐没了当初的各自矜持。在一来二去中,那男人输了酒,“来,替我喝,替我喝。”他脸色上红,目光迷离地拦过那女人。那女人放下他的胳膊毫不含糊地端起,次次一仰而尽。是喝到了兴头吗?她还点起了烟,吞云吐雾起来。牛阳看她,她冲牛阳笑。那笑容,决不是生活里常见女子的笑容。

“俺得敬俺哥一杯!”D站起来对高一桐说。“哥,兄弟比您小,得叫您哥,兄弟就全指望哥了!废话少说,俺先干为敬!”“倒满、倒满!”那么一个高脚杯,他指令着还想手下留情的服务生。赤红着脸仰起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小赵,敬哥,敬咱哥!”这小赵也是其一合伙人。这样一敬,高一桐也就要回喝。“去拿纸牌来!”几杯下肚,高一桐对服务生说。单挑的几组男人又合起来玩儿起了输牌喝酒。

男人喝着酒,女人们悠闲多了,慢慢吃着、看着热闹,看着酒水下肚这些男人们个个显现不同于平日的“风采”。男人们喝酒的这个空当,正是饭桌上女人家长里短的时间。今天桌上的四个女人,怕是形不成“三个女人一台会”的场景。那女人是出来“游戏人生”的,自然不把世俗的一些东西放在眼里。廖心如长袖善舞,怕是牛阳与小桂未必看她舞?这样,女人的眼神大多留在了吆三喝六的男人们身上。牛阳与小杜偶尔交流一下,就闲闲地坐着。牛阳看着有着高一桐的酒桌,看着因酒而变了脸色的他,看着他在酒桌上的逢缘,这样的场景怕是贯穿了牛阳和他走来的所有岁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正是牛阳此时的心情,眼前的高一桐怎么就成了这样的高一桐呢?

——牛阳是不能喝酒的,她对酒过敏,且不说喝了会天旋地转的头晕。她喝了酒身上会出一身的大小扁疙瘩,很痒。这个高一桐是知道的。

几年前,高一桐庆祝进入邹建安承包的姚梦电厂,他的狐朋狗友来了那么多,喧闹到深夜还没结束。酒桌上乱得一塌糊涂:男人们喝得到了高峰,饭局就变成了较量酒量的赌局!个个吐噜着舌头、行如蹒跚、眼睛迷离。还个个成了扛子手,平日挺温和的人也变了模样!牛阳怕生出事端,就劝高一桐结束,可这样的场合怎么说结束也难!牛阳出来想找一个理由让高一桐先走,这一站起来,反被他们逮着了!其中一个男人端着一盅白酒非让她喝,别的男人也跟着起哄。好像已经忘记了“牛阳不会喝酒”这句刚坐下时说过的话。高一桐也喝得有些高了,灯光下,他迷离着醉熏熏的眼看看她说:“喝就喝了吧,可是给你们说,就这一盅!”牛阳扭不过,端起喝下去,在一片喝彩声中。

也就是三五分钟的时间,牛阳就不能行了!她感到眼前的景物在转动,脚下站立不得,跟前的喧闹仿佛一下子越来越遥远!她想这就是喝醉吧?在没有倒地的前一刻连忙去沙发躺下!这时,天旋地转之感又在她的内脏灼烧翻腾、她又感到浑身如有虫子在爬,她用不听使唤的手费力去抓,恍恍惚惚才发现自己的皮肤高低不平全是扁疙瘩!还有一种力量正在带着她离开这片喧闹!她好像觉得自己浮了起来,浮在了天花板上!一种恐惧惊慌而来,她强烈地抵抗!她惊恐叫着高一桐:“一桐,一桐,一桐!”她怕她的声音如在恶梦中的呼叫一样他听不到!所以她拼尽了力气!

高一桐背上她,“噔噔噔”下楼梯,跑去车子,开着去了医院。……她虽人如一摊泥,但还是有一个被恍惚包裹着的一团清醒的意识:她能感到高一桐被她的状况在迷醉里的惊醒并惊慌!她那一团清醒感觉到了他的这些后,没有了惊恐!她知道他会像正常状态下的高一桐一样带着她去到一个让她能恢复常态的医院去。

自此,她怕极了酒,她再也不想出一身的扁疙瘩浮在天花板上了!“你以后可不要喝酒了!”经了这次高一桐对她的过敏体质真是见识了。——那刚刚呢?为何别人劝酒他那般?为何她端起酒杯他又那般?……你明明在很久很久里就感到了他的冷漠!何必再在乎这一次?她是在赌一把吗?因那洒杯里盛着的是红酒?喝下去,万一再重现一次“浮在天花板上”,她很期待那样下的高一桐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扑朔迷离

服务生这时上来了烧鸡、烤全羊,色香诱人。牛阳已经多久没见过这样诱人的肉食了!别说肉食就是正常的一日三餐在她那儿也是问题呀!今天当看到泛着焦黄色的烤羊她是那样的想要吃到!她好像是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如此美味?但好像又没法下得手去。“这个一定很好吃!”她对小桂说。男人们喝了酒,对他们的最爱的到来反应有些迟钝。小桂说,“羊来了,你们吃些吧!”“你们先吃!”他们转过头看了看又继续吆喝。小桂伸出筷子去扒拉,但黄焦的皮很是不好弄,牛阳也去下筷子帮忙,廖心如也上去,好像不行。这个全羊,是要下手撕的!给的有手套。可好像女同志下不了那个脸——在这个羊端来、牛阳想吃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高一桐,如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以前,他坐在她的身边他不会这样迟钝,他一定会戴上手套扯下一块儿给她!今天他就在她边上,却熟视无睹的装糊涂?她不是没有感受到!在这样一个乱洪洪的桌上,其实你可以用酒精、用吃来掩盖并回避一些东西,其实谁的内心怕都是心知肚明吧?她过了一下脑子,用手去拉高一桐的胳膊,在接到碰触的一刻他躲了躲并没作出反应!牛阳再拉:“把羊肉撕开吧?”牛阳看着他说。他“哦”着站起来并没看牛阳,戴了手套,把它分成几个大块儿在盘中,就坐回了。带着骨头的大块儿,可以吃了,女人动了筷子。牛阳挑了一块儿夹来,看看还是没法吃,因上面有些肥肉,她是完全不吃肥的。……她再次对着高一桐说:“你把上面的肥的吃了吧?”

——两人是有默契的,曾经。家里买了熟肉,他会撕出来瘦的给她吃。这当下的一句正是要他如平常一样!可高一桐似乎不懂她意,他有些犹豫地夹过去,只是胡乱在上面吃了几口带肥的花肉,又夹给她:“自己吃吧!”

——牛阳看出了他的敷衍!

——她就是这样禁不住在众人面前“秀”了一下“恩爱”?如果在不远的后来,牛阳知道了他与高一桐间的问题所在,当如今天的她在高一桐面前的“索爱”,她一定会恨恨掴自己几个耳瓜但也未必解对自己的憎恨!

她对他那两下的拉扯,是在俩人不曾有过身体接触多久后?是在鼓了多大的勇气后?因着今天有了一个高亢的美好的氛围?因着身边那对“游戏人生”的男女在那样“秀恩爱”?沉重与轻佻在牛阳心间反复,高一桐不会因几杯酒的麻痹于心何忍、拒不配合?

桌上的男人们酣畅于酒中,酒使他们现了一些原形,上桌前的礼貌彬彬已没了了踪影!牛阳与廖心如在桌上很少有交流,大概各自有心事也未可知吧?高原坐在她的旁边,廖心如不时地夹菜、不时与之说些话。男人们喝了酒,高原也被怂恿,他的脸几杯下去红得如云,牛阳不由得心疼。“孩子乖,不练啥时候能喝?”是呀,每个会喝酒的男人大概都是这样练出来的?看着高原难受的样儿,她想到了高一桐,那还是她与他在城里过第一个年的事,她怀着高原,两个坐车去乡下姐姐的家,大过年正逢家里来了其他男客,坐下来喝酒成了必然。结了婚的男孩子就是大人了,肯定要以成人之礼相待。饭桌上十九岁的高一桐几番下来吐得哇哇的,眼看人的状态都不行了,可他吐后还要去喝,牛阳不明白。后来还是被人送了回来,饭也没得吃。他到家后倒头就睡,睡醒后还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在那儿偷偷地哭。原来,酒桌上一男人也是酒风差,说他一个毛孩子连喝酒都没学会怎么就把那么美的牛阳骗到手了?再后来知道,说话的男人也不过二十几岁,他一直钟情牛阳,还找姐姐做媒……往事如烟呢,牛阳怎么在这喧闹的酒桌上发了一会儿呆想起这个来?时间真得让人诅咒!廖心如是很有酒量的,只是今天在座的人不对吧没能施展?高原眼前有了酒,她总伸了手说:“来,姨替你喝!”高原自是觉得不妥但哪里争得过她?自是很感激。小召是常替高一桐挡酒的,今天他也喝高了。当高一桐面前输了一排酒时,“我来吧!”廖心如终于开腔了,在一阵喝彩声中,她仰起脖子,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喝彩声引来了早已吃得肚圆的另一桌男人来围看。小桂在心如喊出“我来吧!”并喝下最后一杯酒的喝彩声里看了一下牛阳,小声说:“嫂子,去不去卫生间?”两个起身。

外面天色已晚,正是万家灯火之时。一脚出来踏入夜里,早已习惯了一个人那样的夜,此时竟有些换了天地之感!再返回桌上已没有必要,该是离开了!她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小桂。

“还回去吗?”她问小桂。

“不了,你呢?”

“我也不回了,就是高原还在那里。”

“他那么大的孩子了,还有哥在,你不用管他了?”小桂说。

“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她想了想,发了一消息过去:“我想走了,你要走吗?”

“走吧,咱前走走等他?”

徒步向前走去,走过几排房子,走过长长的植满花木的过道。两人的高跟轻轻地敲击着地面,小桂也真是一个解人意的姑娘,她好像是跟着牛阳的节拍一样,不急着回家,就那么跟着她的步伐。

“孩子呢,这个时候谁在管?”牛阳已知道小桂结了婚并有了孩子。

“和婆婆在一起呢!”

“哦,那就省心多了!”

“嫂子没事多来厂里玩儿吧?看你都不来!”

“嗯,离家有些远……”

离了城市的夜安静多了!抬头,繁星闪烁。窗子透出的光亮打在这幽静的夜,各色的玉兰树花香沁人正在含苞待放,成就这影影绰绰图画中最绰约婀娜的身影。

一处休闲椅旁,小桂说:“要不咱们少坐会儿?”

“嗯,正想坐会儿呢!”

坐下,两个一时无语。人与人相处,真的就象两种化学元素,碰到一起时会是怎样一种场景呈现呢?牛阳喜欢小桂、喜欢与她在一起时产生的状态!生活中你认得一个人、他一直都在你的不远处,但或许你不会在很多时候想起他!也因着生活没有过多交际,偶尔你才发现、原来与他能有如此默契!即便彼此没说话,也没感觉到尴尬。两个在这个偶然里,在夜深人静里,这样待着!能走进牛阳生活里的人真是太小了!因为你一直关在自家的屋子,别人哪里能遇见你?眼下正处牛阳渴望交流渴望友情的焦灼中,小桂半日来的相处给牛阳心间辅上温暖的阳光!她此时正沉浸其中无暇其他。她希望就这样坐着很好很好!她不想把人想得世俗!比如这小桂是高一桐手下的员工。

少刻,小桂看了看她说:“嫂子其实你该常来厂里的……”

牛阳正想说高一桐最不喜欢两个人在一起做事情,但她没说出口,因为她听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她想起了看门大叔,“你有话说?”

“……听说廖心如是你同学?”

“嗯。”

“这女的不地道!……你怎么就没发现?”牛阳自与心如联系以来,好像再没有找到过两人间的感觉,后来,她认了!不想在这儿被人提起。一时间她也不好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就是一疯子!”小桂气愤地说。

“嫂子,我给你说的话,你去咱厂里问问,很多人知道的!

“……她是咱厂里跑业务的,厂里配的有车,她出去和小召一起就行了,可她要去非死缠着一桐哥!‘小召说一桐那么多事,他去不了!’可姓廖的就说‘咱们等着他、要不你先走吧?’她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

“还有一桐哥的衣服,还有袜子,她都洗。洗就洗呗,后来,还直接去一桐哥的卧室去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谁呢!还有那个办公室,像是她的家一样,经常在里面待着,就不见她回家!有时很晚了,还说学开一桐哥的车,有一次还直接撞在厂外面的树上!咱厂里要是外面来了人,一桐哥请吃饭,有谁没谁的,她总是跟着,听说还和人家男人比喝酒……”

“还有一次,我们不是开早会吗,一办公室的人,快结束的时候,一桐哥的电话响了:

‘一桐,你在哪儿?’

‘在开会。’

‘开完会,咱开车去出转转吧!’

——一屋子的人都听出了电话里面的女人是廖心如!因为一桐哥有个习惯动作他电话来了爱开免提。

‘我还有事呢!’一桐哥挂了电话。”

高一桐爱开免提的习惯牛阳知道!牛阳在小桂气愤的诉说里、心间在今晚升起的“美好”一点点被驱散!“不早了,咱出去吧!”她站起身说。

——明眼人何不能知你与高一桐间的问题?

——你还在今天做什么秀?

——愚蠢呢!

——真如小桂之言,这就是两年多来与高一桐让她困囿其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这个答案,很好地逃脱了她所有寻求可能的圈,但又让她足够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