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时光转瞬即逝。

“你个死丫头，你说沈书这些天为什么都不来我房里，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沈书一连十天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在书房，这让燕离十分不满。

这不好不容易逮到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燕离自然要好好审问一番。

见小太监不回她话，与平时一样，她直接抽出了鞭子，狠狠地抽向那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说！不然我抽死你！”

鞭子落在小太监背上，这吓得他跪的更低了，连连磕头。

“夫人饶命，大公子他……他在书房就只是温习功课，并无其他女人。”

小太监哪敢说，大公子他是因为夫人您那方面太凶悍了，他才不敢去您房里啊。

小太监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燕离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继续甩着鞭子。

“你没骗……啊……疼……肚子疼，阿卓……我肚子疼。”

燕离这鞭子才刚刚抽下去，她就突然感觉腹中一阵剧痛，让她手中的鞭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阿卓在一旁看到这情况，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跑过去将燕离扶住，焦急喊道。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不要吓我，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你还跪在那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阿卓眼睛扫视了一圈，能用的只有地上跪着小太监了。

这呵斥声也让小太监如梦初醒，顾不上背后疼痛，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屋子，去请大夫。

还在心中祈祷，夫人这腹痛可千万不要和他有关，否则他这条小命可就真的难保了。

……

曹氏的院子。

“王嬷嬷，你消息可真？那送子观音真被梁秋梨放在屋内日日供奉？”

曹氏没想到梁秋梨这么没有戒心，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只要她一天不怀孕，就威胁不到书儿的地位。

“千真万确，侧妃娘娘往里下的药粉余量，要奴婢去毁了吗？这样就算是后面查起来，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

王嬷嬷看似好心的提议道。

“嗯，还是嬷嬷贴心，剩下那药粉就在妆盒最下面的夹层里，你现在就拿去销毁吧，免得夜长梦多。”

曹氏抿了一口茶，笑着夸赞王嬷嬷，随后指了指里间，让王嬷嬷自己进去拿。

“侧……侧妃娘娘……不好了，大公子院子出事情了，燕夫人她腹痛不止，您快过去看看吧。”

王嬷嬷刚刚把药粉放入怀中，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曹氏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茶盏打翻也顾不上。

“怎么回事，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燕离现在是沈书的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所以曹氏虽然语气嫌弃，但动作不停，叹了口气后，招呼着王嬷嬷，就匆匆往沈书的院子走去。

王嬷嬷紧了紧怀里的药粉，确保它在该掉的时候才掉出来，这才迅速跟了上去。

“阿卓，怎么大夫还不来，我的肚子好痛。”

燕离已经被阿卓扶到床上躺下了，可脸色没有任何缓和，反而额头上还一直冒着冷汗。

“主子您忍忍，大夫应该很快就到了。”

阿卓一边替燕离擦冷汗一边安慰道，但话音还没落下，就见到燕离腿间渗出血迹。

“啊！血……”

阿卓惊呼一声，连忙掀开被子去查看，只见是一片刺眼的猩红色。

没一会大夫就来了，后面跟着还有曹氏。

“侧妃娘娘，燕夫人这是流产了，要尽快用药，才好。”

大夫给燕离诊脉后，向曹氏禀告道。

曹氏听后，脸色微微一变，这可是她心心念念孙子，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呢？

“大夫，再想想办法，不管如何这个孩子都要给我保住！王嬷嬷拿着我的牌子进宫请太医！”

曹氏不甘心总觉得还有救，只要有一丝希望保住这个孩子，她都不想放弃。

“侧妃娘娘节哀，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太医来了，燕夫人腹中的胎儿也不可能保住了。

要是在不用药怕是燕夫人也凶多吉少。”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胎儿已死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活了。

“你去开药吧。”

曹氏不情不愿，她觉得要是燕离能这么死了也好，这样她就能让沈书再娶了。

等大夫下去后，屋内只剩下了燕离、阿卓、王嬷嬷和曹氏四人。

曹氏询问了阿卓燕离为何会腹痛不止。

知道原因后，当即破口大骂。

“燕离，都说了让你不要一直甩你那个破鞭子，现在好了，我的孙子都给你弄没了，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有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书儿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媳妇！”

燕离听了这话，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不是我的错。”

燕离辩解言语十分苍白。

曹氏环顾四周，突然眼尖扫到了被放在一旁的一尊送子观音，心不知为何突突的跳了两下。

“端王、太妃、端王妃到。”

梁秋梨他们三人正好在一处用膳，已收到下面人来说燕离出事了，就一起过来看看。

“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虽然梁秋梨是端王妃，也就是沈书和燕离名义上母亲，但毕竟她还年轻，这些事情不好管，所以她先开口。

“还不是她自己作的，怀孕了也不知道，还拿鞭子甩了甩去！”

曹氏可不管，既然孩子已经没了，她直接就把事情都推到了燕离的身上。

希望太妃能罚一罚她，让她以后能安分点。

太妃显然不可能只听曹氏的一面之词，正好去开药的大夫，拿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何大夫，您可能看出来，她是为何流产的？”

太妃转头问着刚刚进来的何大夫。

何大夫先把药递给了阿卓，让她先给燕离喝下，这才转身回答太妃的话。

“太妃娘娘，从燕夫人的脉象来看，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加上接触了些不应该接触的东西，才导致的流产。”

何大夫心中隐隐有猜测，但主家不问，他也可能主动说出来，所以只是按着自己把脉到的情况如实禀告。

“接触了什么？”

太妃显然抓到了重点，她看着何大夫希望能确切一点。

何大夫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应该是燕夫人日日都能接触到的。”

说着看了看周围。

“那就劳烦何大人仔细看看这些东西了。”

太妃在宫中待了多年，对这腌臜的手段也了解，直接说道。

她倒是要看看这端王府有谁敢干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