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秀将春玲的尸体塞进衣橱里，每日春玲送完药后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有一个跟在那赵太医身边的小太监过来查看她的情况，林毓秀躺在床上佯装出被药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模样等待着小太监的到来。

“哒哒哒···”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小太监推门进来了。他走到床前看着虚弱的林毓秀：“姑娘，你还好吗？”

林毓秀抬眼朝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很冷，你可不可以去那个衣橱里再给我拿床被子？”小太监听了不疑有他，走到衣橱前一打开只见春玲一双充血突出的眼睛正死不瞑目的盯着小太监。

“杀···杀人了！”小太监连连向后退去却撞到了什么东西，转过身只见林毓秀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不是叫你给我拿床被子吗？怎么吓成这样？”小太监连忙跪下：“林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无冤无仇？我也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却联合起来骗我？你知道你们骗的我有多可吗？害的我连沐风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林毓秀说到气急处，一脚狠狠踢向小太监。小太监哀嚎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苦苦哀求道：“林姑娘，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听从上面的吩咐呀！这一切都是赵太医的主意，你有什么仇就去找他报，赵太医现在在御药房哪里，你就饶我一条小命吧！求求你了，林姑娘！”

小太监忍着身体的疼痛连连磕头，林毓秀蹲下身掐住他的脖子：“谢谢你告诉我赵太医在哪里，我知晓你爱慕春玲已久，我这就送你去和她在底下见面，做一对快活的**妻！”

小太监死命挣扎着：“别···别杀我，我知道林公子的尸体在···在哪里。”

林毓秀闻言将他松开“他在哪里？”

“当时林公子一咽气，赵太医就让人将他拉去了城郊一处乱葬岗，那里堆满了穷人和乞丐们的尸体。姑娘，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都是身不由己啊！

这宫里的腌臜事多了去了，可为了活下去我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只能装没看见啊！姑娘，我也只是为了活着混口饭吃，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林毓秀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放了小太监。

“你走吧，就当今天没来过这里，你若敢把这些事情告诉赵仁凯这个老东西，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那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走了，林毓秀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会保密，若真能有人将她杀死，对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时间过得太久了，她都要忘记那个如噩梦般的夜晚为她带来了杀人利器，而她一心想把它掩埋，只想做个普通人。

有时候身怀武功也不是坏事，当这世界上没人能为自己声张正义时，那么万事都要靠自己。

林毓秀换上春玲的衣服，小心的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了御药房。

只见那个赵仁凯正道貌岸然的教着那些新来的小太医们该如何配药、制药，端的是一副良师的好样子，林毓秀走到门口就被侍卫拦了下来“药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那侍卫刚说完这句话竟发觉自己浑身不能动弹。林毓秀瞥了那侍卫一眼：“你乖乖的，有人要进来就说赵太医不让进，明白吗？不然，你大可以试一试内脏爆开的滋味。”

话音刚落，那侍卫只觉自己体内内脏受到一阵挤压，嘴角溢出了鲜血。“姑娘放心。”

林毓秀笑着走了进去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侍卫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了，这到底是什么武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林毓秀走进院内，对着赵仁凯道：“赵太医，今日给我试了药怎地还不过来替我好好诊断诊断？看看药效如何？”

赵仁凯见林毓秀好端端地站在那儿，心下疑惑今日配的药药性猛烈，一进肚就如千万只虫蚁在体内爬行一样，痛痒难耐。

怎会如没事人一样站立在这儿。赵仁凯不自在的笑道：“林姑娘怎地有空来这儿御药房，还穿着宫女的衣服？”

“赵太医，我这不是想来感谢你替沐风治病嘛，就和春玲借了衣服，可这丫头怎样都不肯，一不小心‘嘎达’一声我就把她脖子扭断了，赵太医你说这人的脖子断了还能救活吗？”

那话语如蛇一般钻进众人的耳朵里，赵仁凯身后那一群新来的小太医听了这话一个个都觉得脊背发凉，胆小的腿都软了。

林毓秀又笑了笑：“这个屋子里除了赵太医和我，其他人想活的都可以走了。最后一个出去的记得关上门。”

小太医们哪会管赵仁凯的死活，自己的小命要紧一个个着急忙慌、连跑带摔的离开了御药房。

赵仁凯见人都跑了气得大骂：“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兔崽子！给我回来，给我回来！”边喊边想跑出去，身后一个茶杯飞来砸在他的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

“赵太医，你跑什么，我想好好和你聊一聊。”赵仁凯死死抵在门上，颤声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杀了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第十七章 惊现“人鱼”

林毓秀一脚踢在他的裆部，听着赵仁凯的哀嚎声林毓秀只觉身体一阵舒畅。

“皇上放不放过我是皇上的事情，我放不放过你是我的事情！赵仁凯，你这个畜生，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死林沐风，我今日就要你为他陪葬！”说完，林毓秀一把抓起赵仁凯凌空而起，转瞬就消失在宫内。

这自然逃不过在了望台放哨的士兵们的眼睛，他们击鼓传递消息，有刺客抓着人往城郊乱葬岗方向逃去。

到了乱葬岗，林毓秀一把将赵仁凯扔在地上，一股骚臭味从赵仁凯身上传来，居然吓尿了。

见此情景，林毓秀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赵仁凯你也有今天啊！吓尿的滋味怎么样？”

赵仁凯跌在地上，装腔作势道：“林毓秀，你别得意，护卫队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将你捉拿问罪！你就到牢里过一辈子吧！”

“哦？那我就在我坐牢之前先杀了你！你把林沐风扔在这里，让他遭受风吹雨淋，我今天就要在这里当着他的面好好折磨你！”林毓秀望着乱葬岗，这边全是土堆哪里能找得到林沐风呢？

林毓秀踩在赵仁凯的胸口上用力往下压，在剧烈的疼痛之下赵仁凯仿佛听见了肋骨断裂的声音。“别···别杀我，我知道林沐风被埋在哪里，你放我一条生路。”

林毓秀抬起腿一把拎起赵仁凯，冷冷道：“带路。”赵仁凯带着林毓秀来到一处土堆前，看得出来这还是个新坟。

“就是这······”赵仁凯还没有说完，就见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膛握着他还在跳动的心脏。赵仁凯瞪大了双眼倒在了地上，林毓秀一把将手里的心脏扔在了地上，嫌恶地皱了皱眉“恶心。”

此时，护卫队的人已经赶来。“她在这里！”冲上来一堆人牢牢按住林毓秀将她捆起来，林毓秀也不挣扎，只是在被带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那个没有墓碑的坟。

后来，林毓秀被投进了大牢，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朝覆灭新的王朝诞生。林毓秀趁着狱内暴乱逃了出来，她又来到了乱葬岗这里，此时这里已被夷为平地哪还有什么坟墓的影子。林毓秀又开始她的流浪，在这茫茫岁月中她期待着与林沐风再次相逢。

梦做到这儿阿秀就醒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下有什么硌着她，她伸手去摸竟是鱼鳞。

这鱼鳞比普通的更大更坚硬，蓝色的鱼鳞闪着光芒煞是好看。阿秀很是喜欢只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她床上，还是让她有些许疑惑。莫渊醒来就见阿秀手中拿着一个莹蓝色的东西仔细看着，他激动地跳起来一不小心踩到了躺在一旁的萧清竹。“娘亲，你醒了！”

阿秀闻言转过头温柔的笑道：“是啊，这几天让你担心了，莫渊。”莫渊一听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流下来，他吸了吸鼻子“娘亲不怪我，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对了，莫渊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们在一个打渔为生的村庄。现在暂住在陈大虎家，娘亲陈大哥人可好了。”

“哦，难怪我床上会出现鱼鳞呢！”

“鱼鳞？”萧清竹闻言上前一步“阿秀姑娘，可否借我看看。”

阿秀将手上的鱼鳞递给萧清竹“喏，给你，是不是很漂亮？”莫渊凑上前去“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鳞，蓝蓝的还在发光，就像宝石一样！”

萧清竹看着那鳞片，眉头紧皱。那鳞片有婴儿手掌那般大小，表面光滑，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煞是美丽。

“枉我看了许多杂文异志，竟不知晓这究竟是何物的鳞片。”阿秀拍拍萧清竹的肩膀：“萧兄，不要太在意这个。不是说这是个以打渔为生的村子吗？说不定这个村子里的人知道这是什么鱼身上的。”

“对呀，对呀，咱们现在就去问问陈大哥！三人来到凌波江的下游，看到陈大虎正在收网。莫渊跑到陈大虎身边，叫道：“陈大哥，今天收获怎么样？”那陈大虎哈哈一笑：“今日收获颇丰啊！你看看，这么多余，能卖不少钱呢！对了，小兄弟，你咋来了？”

“哦，我是来找你的，我娘醒过来了，她在床上发现了这个。”莫渊边说边掏出怀中的鱼鳞，刚一拿出周围的人们脸上的表情纷纷变得怪异起来，陈大虎一见到忙将它握住不让别人瞧见。

他弯下腰悄声说：“我们回去再说。”然后匆匆忙忙带着不牢回来的鱼回去了。

四人一进门，陈大虎就跪了下来。三人都被他这行为吓了一跳，“陈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萧清竹一把扶起陈大虎，陈大虎看着三人道：“是我害了你们啊，我不该将你们带回来的。”

“陈大哥，为什么这么说？”陈大虎叹了一口气：“你们听我慢慢说，我们这个村庄名叫人鱼村庄，人鱼又叫鲛人，古书中有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顾名思义我们这个村庄居住着人鱼，每到半夜时分他们便纷纷游出水面，唱歌来吸引过路行人，遇上顺眼的就将他们掳走据为己有，不顺眼的就露出獠牙将其吃掉。

我们是逃难过来的人，见这儿荒废着便在这里扎营居住，慢慢的就发展成了一个村子。可是刚安定下来没有多久，村里就频繁发生失踪事件。有人怀疑是有水怪袭击，于是村长召集大家伙晚上埋伏在江边，渐渐夜深了，众人都以为今夜等不到了。只听“哗啦”一声，数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家伙出现了，众人上前想将他们抓住。可谁知道他们力大无比，村里的壮丁们都受伤了，没有办法村长只能与他们求和，和他们签订了协议。

我们每日给他们送吃食比如猪肉，鸡肉什么的，希望他们不要再吃我们的族人了。那为首的人鱼答应了，同时又提出了一个条件。凡是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人鱼鱼鳞的人，就要成为他们的伴侣。

迫于无奈之下村长答应了，不久村长便郁郁而终。这个我一直以为是个故事，而且也从没出现过人鱼鱼鳞，不曾想今日却出现了。是我对不起你啊，林姑娘。”

陈大虎说着又要跪下，阿秀一把拦住他：“这不怪你，陈大哥，你也是好心收留我们，我们怎么会怪你呢？”三人安抚了一阵陈大虎总算是将他哄去睡了。

三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缓缓上升，突然一声声叹息从院外传来，三人对视一眼，悄悄出了院子掩在了茂盛的草丛间。

月光倾洒在凌波江上，江面一阵波动，震碎了月色化成一朵朵花在江面四散开来。令三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百来条鱼尾颜色各异的人鱼纷纷从上游游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鱼尾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阿秀却惊讶的发现这群人鱼竟然没有腮，和人一样靠鼻子嘴巴呼吸。一个不好的猜想浮现在阿秀心中：难道他们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