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公主刘相夫
作者:唯妙唯笑 | 分类:古言 | 字数: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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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乌孙国都赤谷城
乌孙国都赤谷城,位于伊塞克湖东南,城内百姓数十万。
人们逐水草而居,与匈奴同俗,但时常会因为放牧的草场而起冲突。
向南,乌孙城郭以西为大月氏国,以东为匈奴,又与诸小国连壤,常常会因买卖贸易往来。赤谷城也是乌孙国最为繁荣的地方。赤谷城的西北方与康居相连。两地时常因牧场划归不清领域而讨伐彼此。
赤谷城西面连着与盛产大宛良驹的大宛国。乌孙贵族好马,因此,常常有乌孙人前往大宛采买良马,再送至乌孙卖给国人以获取高额利益。
乌就屠化装掩饰了身份,带着相夫等人入了赤谷城。
相夫换上了乌孙女子的装扮,更以面纱遮脸,与其余女子看似无异。可路上还是有过往的人频频回头。相夫十分不解,她趁着无人注意,上前问了乌就屠,为何路人老是注视着她。
“不是看你,是在看你的马。”
乌就屠说,乌孙人十分好车马,尤其是这里贵族。相夫手里牵着的这匹马即便放在良马众多的乌孙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品种,非常吸引别人的目光。
相夫抚摸着马背前方的鬃毛,洋洋得意地称赞道:“那当然了,这可是常惠将军为我挑选的。”
她往前一步,小心谨慎地问:“常将军现在何处?”
“别急,我们先到找个地方避一下,我会派人去打听。“
一边走着,相夫一边偷偷打探着赤谷城的景象。
虽然乌孙内乱,但是赤谷城却仍然生机勃勃。热闹的街市上,竟看不出一丝纷争。
赤谷城周围并没有城郭,而城里的建筑皆是红色。她终于明白,为何这里叫赤谷城。
转头,却看见乌就屠沉默不语往前走着,眼里露出的,竟是难得的一丝悲戚和苦涩。诚然,这个地方是他的故乡,也是承载着他从小积累的哀怨。
一路上,她和乌就屠聊了很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
十岁起,乌就屠因不满他父王独宠解忧,就开启了叛逆和逃窜的人生。每次逃走,被抓回来,就面临着昆莫在众人面前的责难,和接下来他母妃无休止的抱怨和鞭策。越是挨骂挨打,乌就屠内心的小兽就越是想要反抗。
他似是要挣脱困在他的一切。
终于,他逃回了匈奴王外公的地盘,痛诉着他父王待他的不公,和母妃狠心的责罚。
这一切,被他王叔呼韩邪看在眼里,却高兴在心底。
于是,他王叔不断给他关怀和赏赐,时常带着他去狩猎、游玩,又不断捏造着有关汉室和解忧一派勾结想要造反的事情。
呼韩邪让人教乌就屠武术、打仗、西域各国和中原语言,练就一身本领,甚至还处心积虑地安排了神秘人暗自教他巫术。
乌就屠因为贪玩,巫术学了一半,又跑出了匈奴,在各国游历。直到他成年,才又回了乌孙。
而他父王为弟弟元贵靡请了与汉室公主和亲之后,再次激发了他多年的怨气,一怒之下又跑回了匈奴,准备与他王叔联手赢回他的王位。
没想到,呼韩邪一直是在利用他。
从一开始,呼韩邪就布好了一个棋局,待着他跌落到这个磅礴的棋盘,直到这个棋盘再也无法承载这一切的谎言。
他父王被害死的那一天,乌就屠才明白这一切。
只是一切都晚了,来不及了。
乌就屠眼底的伤,灼伤着他的心,也从面巾的空白处遗漏出来,被相夫全数看到了。
相夫看到却没有多说,只把这些缅怀神伤的时刻留给他,让他自己一人咀嚼消化。
她四处打探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赤谷城里经商的人不少,来往的行人都穿着乌孙服饰,然而在精心掩盖下。相夫还是发现了来自天南地北的人,面容各异,行为举止也不同。
经过一个商铺,她发现一个人的举止更是不一样。
尽管她只看到背影,而这个人也穿着乌孙的服装,却遮不住他谦逊有礼的举止,颇有些汉家风范。
相夫注视了几眼,那人似乎觉察到身后的眼光,也转身过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中原男子,仪表堂堂,容止谦和。
相夫微微一笑示意,又继续前行。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人用中原话叫住了她。
相夫转身,发现是那个中原男子。
“姑娘,你这匹马外表看着实为不凡。能不能让给我,我会出个好价钱。”那人似乎辨别出相夫来自大汉,也用中原话问着。
相夫礼貌地笑了笑,摇摇头道:“这匹马是朋友相赠,抱歉,我是不会卖出的。”
那人也叹息着摇摇头说:“实在是可惜了.........这样吧,如果姑娘想通了,请到赤谷城东出二里的宅院等着。”
相夫追问:“敢问公子姓名?”
“鄙人姓辛,家里是做马匹生意的。若之后姑娘想要买卖马匹,都可以找我。”辛姓男子说道。
说完,男子微微低头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相夫回头,追上了乌就屠,说:“看到没,我这马竟然这么受关注。”
乌就屠原本还沉浸在感怀神伤,听到相夫讲述,连忙告诫:“在赤谷城内,不要随意和人交谈。万一被泥靡的人知道我们的踪迹就麻烦了。”
“那人是中原人。”相夫解释道,“是个做马匹生意的。”
“不管是什么人!”乌就屠着急,“怎么不动脑子想想!”
乌就屠说完,叹口气甩开相夫走到前面。
相夫跟在满肚子气,却不好当众发作,只能低声埋怨:“刚才你不也在那儿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怪别人。什么臭脾气........”
瑞珠上前劝着,却反倒遇上相夫的气话:“就这个臭脾气,以后可是有你受的了。”
“公主,瑞珠愿意陪伴伺候你一辈子,今后请你也不要再说把我送给谁的话了。”瑞珠听着,委屈地眼里含泪,黯然踱步离开。
相夫在后面想哄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是闷着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