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巫医的财神跟班
作者:晚亭有鹿 | 分类:幻言 | 字数:8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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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李代桃僵
陆元丰天界是暂时回不去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他也无从查起。
对于胡缘修和广和来说,他的这些个描述简直和话本子或者姻缘一样虚无缥缈。
这种看不见、抓不着的事情,如果碰上了那是运气,碰不上,那叫命运。
三个久未在一起的老伙计聚在一块喝了两杯茶,也就算是一场聚会了。
“我们得回去了。”胡缘修率先起身道,“上面还在等着我们去复命。”
“这么快?”陆元丰不解,“天界和人界的光阴流逝并不相同。”
“我知道。”胡缘修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天帝大婚的事来得仓促,还要回去到处打补丁。”
“你看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上三界诸神,这会儿可要和声细语地央求我们帮忙呢。”
陆元丰一笑,那场面还真是难得一见。
“哦,对了。”一直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广和说,“他们还在谣传你是因为要躲天帝大婚的贺礼,所以才逃出来的。”
陆元丰惊讶道:“真是滑稽。”
“但是。”他转言道,“我现在也确实送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自嘲地笑笑,陆元丰起身轰他们:“行了,要走赶紧走。”
胡缘修一边跳着脚被赶出了大门,一边说:“大婚之后,我一定帮你和天帝说,好早点接你回去。”
“行啦,知道啦。”陆元丰和他们挥挥手,“说得我好像刚被送出去的孩子似的。”
三人依依不舍地话别,胡缘修和广和即刻返回天界。
不亏是神仙世界。
一个大婚的恢宏场景,这会儿已经搭建布置完成。
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些天女们竟然连衣裳也都准备好了。
当日头再次从瀛洲升起的时候,整个天界都将沉浸在一场盛大的婚礼之中。
天边的红色渐渐浸染了白云。
红彤彤的一片。
十二匹金色的天马拉着一架白玉镶金的马车从天边衬着蓝紫色的天幕缓缓驶来。
天帝身着华丽的婚服,站在光明殿之上,在天界诸神和众仙家的注视之下,等待着他的新娘。
随着九只彩色的鸾鸟飞过,马车停了下来。
头顶金冠的月殿辉月女神从车上走下,走向她的陛下。
钟罄齐响,凤凰和鸣。
礼官高唱着祷文,众神仙静静观礼。
突然,泰华身体晃了一下。
大家都没有太多在意,毕竟谁第一次结婚少不得要紧张。
但马上他的身体又晃了一下。
这回,他干脆整个人一歪,倒在了馨月的身上。
“泰华,泰华你怎么了?”馨月担心地叫着他的名字。
众神仙立刻呼啦啦地围上去,有渡灵气的、有喊名字的,还有想拉他站起来的。
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泰华并没有醒过来。
“他的魂魄已经离体。”探查再三,馨月不得不说出这个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众神仙哗然。
天帝退位,那是天界的大事。
“没想到天道果然最是无情!”胡缘修感慨,“天帝有诸多你我无法企及的大德行、大神通,却还是难逃自己的命运。”
广和刚要说什么,就听馨月啜泣道:“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
此言一出立刻在神仙堆里引发了浪潮。
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一个神仙能够预测出自己的大限将要在什么时间、何种地点、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到。
“我也知道,他可能随时会离开我。”馨月抹了一把眼泪,看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泰华垂泪。
广和蹙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情人能够感知对方的各情况?”
自然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场合上来回答他。
忽然众神仙眼神一花,刚刚就在眼前的泰华和馨月忽然不见了。
第一个走的是竺嵬熙。
他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一个招呼也没打。
第二个走的是代理的四海主,一言未发就不见了。
第三个走的是魔王,第四个走的是冥王。
而法力最弱的人皇干脆就收拾起排场,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六界帝君霎时间一个也不见了。
“不是要去做天后娘娘么?”金婵抱着胳膊倚靠在月桂树下,看着失神的馨月嘴角勾起一个可耻的弧度。
馨月目光温柔地望着躺在一地桂花上的泰华,喃喃自语:“我知道迟早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都和我说了。”
“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急。”
“让我们连一场婚礼都没来的及完成。”
金婵笑:“那不是正好?我看那些天兵就不错,改日给妹妹你介绍一个。”
馨月在泰华身边坐下来,双臂环膝,仿佛世界中只有她和泰华。
“真是够了。”金婵忽然觉得无趣,嫌恶地瞥了他们一眼,转头消失在粗壮的桂树后面。
“泰华,我们好像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试一试。”她忽然破涕为笑,“这大概都是天意吧。”
戈壁之下,幻月草海的深处。
这里有一个不深的洞窟,是馨月自己修炼的洞府。
她将泰华放置在洞窟正中铺着厚厚幻月草的垫子上,自己也并排躺上去,拉住他的一只手与自己十指相扣。
“泰华,如果你能醒过来,一千年以后我们还要一起找六叶的幻月草。”
说完这句话,她也陷入长长的沉眠之中。
妖界。
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感召,姬蘅早早地来在了水晶宫前。
蓝皮妖精好心告诉她,大王去天界赴宴未归,为了避免责罚还是让她先回去。
但是这次姬蘅尤其强横,说什么也不肯回去,甚至要变回兽形来抵抗妖兵来捉她。
蓝皮妖精怕闹得太难看,还是出面调停了这事。
最后双方达成一致,姬蘅只能在一个不远的墙角处默默地等竺嵬熙回来。
姬蘅答应了。
她要在这里等着竺嵬熙,要他一进来就能看见他。
但门前始终都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回来,也没有什么人出现。
眼皮越来越重,无论她怎么掐自己,也没有用。
视线越来越模糊,地和墙糊成了一片。
只有那个月亮门还有一个浅浅的轮廓。
终于,世界在那一个模糊的圆里面化作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