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你总是冷落我。我总认为，是因为你太忙，所以给了你足够的空间跟时间。想着你总有一日会回心转意，可你如今却对我说，你要选秀！”

粱芷抬起头，眼中泛起了泪花。

“既如此，你给我一纸和离书，从此你我二人，天各一方。你不必为了我而烦恼，大可将后宫的其他院落填满。”

汤淖眼中的冷意未曾散去，森冷的眸子将她的每个表情都尽收眼底。

身在皇室之中，汤淖知道什么时候该演戏，什么时候该流露真情。

她说哭说哭，在汤淖看来很假。

“和离？想也别想！”汤淖冷冷道：“你别忘了朕的手上还沾染了沈家人的鲜血，只要朕在这一日，你就休想要到和离书。”

“臣妾知道，整个后宫都是皇上说了算。臣妾也不求别的，只求能够占得皇上心里一点地位即可！”

粱芷叹了口气，道：“皇上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臣妾分毫，那是因为皇上已经变了，不是当初的汤淖了！”

“朕的皇后也变了。”

“是！”粱芷没有否认自己的改变。“皇上想要让臣妾变成什么样呢？臣妾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想去猜测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若皇上真的厌恶了臣妾，将臣妾赶得远远的，不看就成了么？”

“看来，你从没有明白过朕的心意！”

粱芷冷笑道：“皇上当初答应过臣妾的事情，也没有办到！”

粱芷上前去，一把扯下了汤淖带在脸上的半边面具。

他戴了面具整整六年，哪怕是在两人欢好的时候，都没有舍得摘下。

如今看到了他的真面目，粱芷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右边脸比左脸还要惨不忍睹。

如果说左脸是俊美如俦的公子，那么右边脸绝对是阎王。

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甚至还有胎记。

汤淖冷冷的看着粱芷。

面对着他一张犹如鬼魅的脸，她失望了吧，后悔了吧！

可惜，后悔也晚了。哪怕他相貌有残缺，依然统一了全国，成为了全天下的主宰。

粱芷哪怕在不情愿，也是他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从今往后，看到了他的面貌之后，那些情愫也会消失不见，化为阴影吧？

比之粱芷的绝色，他就像是一个小丑，丑陋无比。

两边脸的差距，让他时时刻刻都带着面具，深怕别人看到来自他内心深处的痛楚。

无边无尽的黑暗涌来，淹没的不仅仅是他的眼睛，还有他的心。

“现在后悔了？朕记得当初你可是对朕说过，无论朕长得有多难看，你依然爱着朕，会跟朕好好过一辈子的！”

“是。哪怕现在，臣妾也乐意跟皇上过一辈子。”粱芷握住了他的手，眼中流露出的是真诚。

“皇上能让臣妾看到一个真实的你，那臣妾也不妨直说。当年，臣妾是走投无路之下，才会想到嫁给皇上的。初时，臣妾只是抱着求得一世安宁，后来臣妾慢慢的想着陛下是自己的夫君，本不该为操心天下大事而累着。

臣妾别的不会，就想着每日用点汤汤水水来滋补皇上的胃，令皇上延年益寿，身体无病无灾，一生顺遂。只是臣妾即便成了皇上的皇后，皇上还是没有兑现当年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