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脸上是灿烂的笑意，连带着声音里也带着笑意，她说：“记得啊，当然记得。”

卫齐一愣：“那你为什么……”

楚楚噗嗤笑出声，她笑得直不起腰，“卫齐啊，你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傻，我说什么都信。我如果不知道你就是小时候的卫齐，可不会当着你的面胡吃海喝。”

卫齐恍然，所以最初在街上她说对他素未谋面，不认识他都是骗他的？

卫齐心里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翻涌起无穷无尽的喜悦，她记得他，她记得他。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

“卫齐好感度上升5，目前好感度85。”

“卫齐好感度上升4，目前好感度89。”

楚楚见卫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真傻了？”

卫齐一把抓住她的手，抓得紧紧的，眼睛还是紧盯着她的眼睛：“楚楚，其实我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

楚楚没有挣脱卫齐握着她手的手，她轻轻地颔首：“什么话，你说吧。”

卫齐说：“那个说要光明正大和你做朋友的男孩，现在不紧紧满足于此了。”

楚楚一愣。

“他想娶你，想每天每夜都能看见你，看你开心地笑，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做最真实的自己。你……同意吗？”

楚楚笑着点头：“同意啊。”

“卫齐好感度上升1，目前好感度90。”

卫齐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到最后竟直接抱起楚楚就原地转起了圈。

夜色中，响起男人清朗的笑声和女孩低声的娇嗔笑骂。

“楚楚，我很开心。”卫齐最后放下楚楚，头抵在她的肩上，低低地开口，声音磁性动听。

楚楚轻轻地恩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她突然抬头对卫齐说：“想不想更开心一点？”

卫齐疑惑：“什么？”

话音刚落，楚楚就拉着他往大门里走去。

一推开门，楚楚就对里面坐着的陶奉三父子说：“爹爹，大哥，二哥，我要嫁给卫齐。”

屋里的三人都愣住了。

良久的沉默后，陶奉才站起来，呵斥楚楚说：“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些。”

复又看向一旁的卫齐，“卫督军的意向是？”

卫齐态度郑重，沉声回答：“我想娶楚楚，我保证会给楚楚独一无二的宠爱，此生我只娶她一人，希望您同意我们的婚事。”

陶奉哈哈笑出声，摸着自己的胡须道：“我自然是相信卫督军的，天色已晚，不如卫督军今日就留宿在这里，我们明日再细细商讨婚事详情。”

卫齐看了一眼楚楚一眼，点了点头：“叨扰了。”

夜晚，楚楚洗漱后准备就寝时，房门被敲响，她以为是卫齐，高高兴兴地跑去开门，“你怎么……”

话音在看见门外站着的是自家大哥时陡然止住了。

陶北看着楚楚笑道：“怎么，看见是大哥失望了？”

楚楚乖巧一笑，忙把陶北迎进来：“哪有，不过大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楚，你和卫齐的婚事……”

“怎么了？”

陶北叹了口气：“大哥怕你受骗，你和卫齐不过相识短短两天，父亲也是糊涂，这么草率就答应了你们的婚事，也不多观察观察两天。”

楚楚恍然，她笑着宽慰陶北说：“大哥你不用担心，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卫齐了，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也很笃定他对我是真心的，这无关认识时间长短。”

陶北惊讶：“你很早之前就认识他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楚楚笑道：“在沪北城去给周叔叔庆生那次，他就是以前那个被爹爹赶出周府还扬言说长大后会来找我的小乞丐啊。”

陶北满脸不可置信，“他竟是……竟是……”

虽然是最不可思议的解释，但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陶北最终释然，他松了口气说：“挺好的，他能记着小时候和你的情谊，说明对你是真心的，如此大哥也就放心了。”

两个月后，卫齐、楚楚和陶奉三父子一起离开了关江边城，经过一天的车程，来到了沪北。

时隔多年再次抵达这里，楚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沪北变了好多，也繁华了好多。

车子一路开到了督军府，门口戒备森严，两边神情庄严的卫兵站得笔直，闸门旁的守门士兵看见车牌号，忙不迭地放行，两列的卫兵都立正稍息，恭恭敬敬地敬礼。

卫齐先安顿了陶奉三人，才带楚楚来到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

粉红色的床，粉红色的地毯，粉红色的床帘，宽敞的房间里仿佛空气也弥漫着粉红色泡泡。

楚楚汗颜：“这……是给我住的？”

卫齐点头，“一年前我就布置好了，那个时候回想起你，觉得十分可爱单纯，所以……”

“那你是说我现在不可爱单纯喽？”楚楚笑眯眯地望向卫齐。

男人连忙摇头：“没有。”

楚楚轻笑出声，“卫齐，我觉得你更可爱耶。”

卫齐抿了抿唇：“男人怎么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楚楚一脸威胁：“不可以吗？”

“……可以。”

楚楚又是一声轻笑，她走进房间转了转，说：“既然你准备了这么久，那我就住这里吧。”

卫齐眼睛一亮，“你喜欢吗？”

楚楚走到卫齐面前，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薄软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弯眸：“喜欢，只要是你给的，都喜欢。”

卫齐的心跳无声无息加快。

“楚楚。”

“恩？”

“……还要。”

楚楚再次没忍住笑出声，卫齐啊卫齐，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卫齐见少女不给，便自己低头来拿。

楚楚在他主动吻上来的时候眼睛睁大了一瞬，然后眼底滑过笑意，她轻轻闭上眼，享受此刻的甜蜜美好。

“卫齐好感度上升5，目前好感度95。”

*

楚楚和卫齐的婚事订在了下月初六，喜帖在这几天已经发给了沪北、关江各大家族、以及和沪北交好的军阀。

楚楚平平静静在督军府住了些时日，就有麻烦找上门了。

这天太阳正好，卫齐办完公回来就看见一身淡粉色长裙坐在花园凉亭里赏花喝茶的少女。

他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温柔的笑意，大步走过去就把她抱在腿上，在她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时嘴唇就凑过来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楚楚嗔怒：“卫齐，你又搞偷袭。”

卫齐还一脸无辜：“不偷袭你就不给亲亲了。”

“……”

卫齐最近不知怎的，迷上了亲亲游戏，动不动就要亲亲要抱抱的，也不顾及顾及还有下人在，也只有她父亲，哥哥们在时才会收敛点了。

“楚楚，我真想赶走府里的所有人，这样我就能想亲你就亲你了。”卫齐一脸认真地说道。

楚楚无奈：“那谁来做饭呢？”

“我给你做。”卫齐一本正经道。

楚楚盯着卫齐黑色纯粹的眼睛，心下一软，她缓缓低头正要奖励给男人一个吻，偏偏这时佣人走过来。

“督军，尹中将来访。”

楚楚的动作一顿，卫齐不满地看了那个佣人一眼，佣人不禁背后一凉，心里叫苦不迭。

如果不是尹中将像有急事的样子，她也不想打扰督军和陶小姐啊。

楚楚拍拍卫齐的手臂：“快去吧，别耽误了公事。”

卫齐把楚楚放下来，柔声：“我很快回来。”

“恩。”

等卫齐走后，楚楚又坐了一会儿，桌上的点心已经被吃光了，楚楚正要吩咐下人去再准备一份，就看见一个穿着公主裙，戴着蕾丝镶边礼帽的纤瘦少女往这边走来。

她刚要说出口的话一顿。

“你就是陶楚楚？”少女走到凉亭里，看着楚楚，神情是不带掩饰的高傲，语气里暗含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