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诺格突然闯进了卫生间，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真的吗？那太好了。去帮我再倒一点酒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吧。”

沃伊塔其实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随手把空了的酒杯递给了他，找了一个借口把他支开，好让自己能够有空挂掉耶科夫的电话。

“您还真是薄情呢，这么快有新欢了。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打扰您了，只希望您记得您给我的承诺。”

耶科夫听见了男人的声音，故意揶揄了沃伊塔一句，识趣地挂上了电话电话。

“你有什么急事吗？”

诺格端着两杯酒进来，似乎觉察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没什么，就是我们公司前段时间在朗度失踪了一个人，他们打电话来说那人已经被找到了。”

沃伊塔说了一半的真相，总是撒谎也是不好的。

“那是好事啊，找到就好了。”

诺格果然如沃伊塔预料的一样没有把事情往恶化的方向上想。他把一个酒杯递给了沃伊塔，和她碰了杯。

下一秒，诺格马上就扑到洗手台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没事吧。”

“……这……这酒怎么这么呛！”

诺格花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的呼吸平复了下来。

沃伊塔有些好奇地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酒，觉得一切都很正常，就是米茹斯常见的烈酒的味道。

“这酒不适合拿来庆祝，还是叫一瓶香槟过来吧。”

沃伊塔反应过来，诺格是没有喝过烈酒，她拿起一旁酒店的座机准备打给酒店前台。

“我可以的！”

诺格对此产生了误会，毕竟在米茹斯，大部分人都把喝酒当成男性气质的一部分。虽然诺格觉得这件事很蠢，但他害怕沃伊塔也是这么看的。所以他制止了沃伊塔，举起杯中残酒，就要硬喝下去。

“喝酒和恋爱一样，是为了愉快才进行的活动。如果你觉得呛，就根本没有必要喝。”

沃伊塔拉住了他的手臂，把杯子夺了下来，把剩下的酒都倒进了下水道。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我们的关系在你眼里仅仅就是愉悦吗？”

诺格被沃伊塔话里的字眼戳中了，他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不如这样说吧，如果有一天，想到我只会让你觉得痛苦，我希望你大胆地放开手。”

沃伊塔叹了口气，所谓的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这样吧。

“不会的！”

诺格表现得异常激烈，就像沃伊塔现在就是在和他提分手一样，他死死地抓住了沃伊塔的手。

“我也希望不会。但生活就是这样，永远都有不确定性，你可能明天就会遇到另一个让你动心的人，而我，可能过几天去了朗度就不会再回来了。”

沃伊塔说的是真心话，像她这样的人，如果学不会及时行乐，恐怕是会沦落到要去杀戮里找乐趣了。

“不……”

诺格想说不会的，但他却突然失去了开口的勇气，他可以向沃伊塔承诺永不变心，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向沃伊塔承诺她一定会活着从朗度回来呢？

“抱歉，我不应该说这个的。”

诺格努力让情绪平复了下来，他主动为刚才的行为道了歉。

“水放好了，要一起吗？”

沃伊塔把浴缸的水龙头关上了，主动结束了这段并不愉快的对话。诺格点了点头，走过来拥住了她，有些羞赧地吻了她的额头。

两人爬进浴缸里温存了一番，沃伊塔像偶然想起一样提了一句刚刚的事情。

“刚才我们是要庆祝什么啊，我都忘记了。”

“我刚刚搞定了一个一直无法解出来方程，那种新合金的比例问题大概能够解决了。”

经过心情的大起大落，诺格原本在保密这件事情上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就这么说漏了嘴。

“你呀你，这样怎么行呢，保密的原则呢？”

沃伊塔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欣喜，相反，她还摆出过来人的姿态教训了他一句。

“其实这个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做一种能在低温环境下表现出更好性能的廉价合金。至于是为了什么，那就不能说了。”

诺格见说漏了嘴，就索性再漏了一点给沃伊塔满足她的好奇心，他觉得只要自己不把研制的理由泄露，就不算是很严重的泄密。

“这么狡猾的吗，不过我建议下次你最好还是连前面的东西也不要说，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我可不希望你因此出什么事情。”

沃伊塔笑了笑，低温和廉价这两点，想必就是为了北方航线的开通做准备的了。但她嘴上什么都没说，只让诺格还是要注意保密。

“知道了，也仅仅是对你说而已，不用担心我的。”

诺格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泄露了米茹斯的高等机密，他凑过来又亲吻沃伊塔一下。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去实验室了。”

沃伊塔扫了一眼浴缸旁边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屏，发现时间已经接近8点了，顺口和诺格开了一个玩笑。

“都这个点了！”

诺格顺着沃伊塔的视线看过去，蹭的一下从浴缸里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拿旁边的浴巾擦拭着身体，冲到外面房间里四处寻找昨夜脱下来的衣服。

沃伊塔裹了浴袍跟了他出来，不时出声指出他找不到的东西在哪里。

“我走了。”

好容易穿好衣服的诺格手里拿着外套像个小学生一样特意跑到沃伊塔面前来报告。

“等一下。”

沃伊塔伸手帮他把衬衣的领子从毛衣里弄出来，抚平折痕，又把他翘起的一撮头发按了下去，然后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去吧，路上小心，早点搞定那个合金。”

“遵命，女士。”

诺格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回了一句搞笑的话，然后也亲了她一下。之后才匆忙地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诺格走后，沃伊塔懒洋洋地躺回了床上，拿出手机又拨通了耶科夫的电话，之前电话挂得太急，有些事情都忘了交代他。

“你托人帮我把他的死亡证明和旧军牌带回来吧，保险还是要办手续的。”

“我直接给您的丈夫送去好了，我听说他还在朗度。”

耶科夫有种天然的恶趣味，他很乐意没事就去亚辛面前晃悠，说起来的时候话音里都是笑意。

“这可不行，这件事情我还有账没和他算，你可别提前剧透了。”

对于亚辛这种人，做事出现了纰漏而带来的愧疚感也是控制他的好手段，只是这个手段她暂时不打算用。

“那就一切都听您的安排了，只是近几天您注意一点陌生电话的信息，我手下的人会通知你的。”

耶科夫早已经从那个急于从米茹斯人手里拿点赏金的朗度男孩嘴里知道了杀人的正是亚辛，他凭本能猜测沃伊塔就是背后的主使，所以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