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觉得他现在的处境会比我们轻松吗？”青竹看着她问，“也许他心里有所怀疑，但这种事，若你不是对我知根知底，也不会相信现在的我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人。紫烟死的那天晚上，你寻不到的那两个人，肯定是他做的。但他会认为，我和他一样，都是在帮你报仇。他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他身上背负的东西比我还要多，没必要加上我的那一份。若是有一日、、、”她顿了顿，低眉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若是有一日，她非死不可，她希望自己不会成为他不能舍弃的软肋，成为别人去要挟他的把柄。

青竹将鹿皮小靴子换了下来，收拾妥当之后和秦桑一起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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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甚至聪慧，我还从未见过学的如此快的人。”如夫人含笑的说道。

一直在一边看的张宁脆生生的道：“这就是宫里的规矩吗？”

“自然。在宫里，说话、走路，每一件事都不可随性而为。这和你们从前生活的乡下，却全然不同的。”如夫人道。

“那皇宫里也没那么稀奇嘛！”张宁无辜的眨眨眼，“姑姑教姐姐的这些，我娘从前也是这么教的啊！姐姐一直都是这么走路，说话的。”

“哦？”如夫人甚是好奇的问，“看来，你娘也是名门闺秀了？”

张宁笑，“不是啊！我娘就是清水村的普通妇人。没上过学，没出过清水村，见过最尊贵的人，就是来我家收租的了。可是这些，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仪态吗？为何还要专程让姑姑来教的？”

如夫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小孩子童言无忌，可她却听这话尤为刺耳，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阵笑声，“一阵日子不见，宁儿这张嘴可是越发的滑头了。”

见到来人，如夫人愣了一下，“长孙夫人。”

青竹和张宁也行了礼。

“如夫人。我进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听闻明月住进了宫里，遂来瞧瞧她。”纳兰慧对如夫人点了点头说道。

“长孙夫人已经许久不曾进宫了。”

“是啊！这些年都忙着游山玩水，好不容易回皇城里待几天，自然是要进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纳兰慧敷衍的说了一句，走到青竹面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道，“回来之后，一直忙着府里的事，也没得空去景王府看看你和殿下。宫里头住的习惯吗？”

“谢夫人关系，明月没有什么不惯的。”青竹低头回着话。

“那也是你娘教导的好。你不似那些没有规矩的野丫头，这里虽然规矩多，不过依你的性子也不难适应。”纳兰慧说完，还笑着对如夫人道，“你也是遇上了她，皇后娘娘交给你的差事才如此轻松。这要是换做旁人，就这站、坐，都得你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慢慢教导了。”

如夫人笑的有些僵硬。

本就是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将她留在宫中，借着规矩难学让她在宫里多留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