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嗤笑一声，“得了吧！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谁还能欺负他了？你开什么玩笑呢？你应该说，让我拦着他点，千万别惹祸的被人追杀才是。不是，你这话说的不对啊！难不成，爷不在皇城待了，你还打算留下来不成？秦桑，你这可就不仗义了啊！咱们三个可是一家人，不对！还有王妃和宁儿。咱们可是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谁都不准离开谁的。你不是找到什么好差事，要先抛弃我们了吧？你就不怕王妃找你麻烦？”

秦桑白了他一眼，“我随口说说，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再说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容易叛变的人？你跑了我都不可能跑。”

乌鸦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说的也是。喝酒喝酒，像这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做什么？徒增烦恼！我说，你是不是在‘人间’待的太久了，耳濡目染的也学会了多愁善感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我跟你在一起待了三年，三年说的话，加起来都没这两天说的多。真是奇了怪了。”

“酒也堵不上你的嘴。”秦桑没看他，手一抬将他手里的酒壶凑到了他嘴边，不容分说的将剩下的酒全都灌进了他嘴里。

她自己，则只是浅浅的又喝了一口。

***

赵允诺坐在胡床上，正拨弄着一堆打磨光溜的小石子，门窗紧闭，大白天的寝宫里也暗的很。

门响了一下，一颗石子从桌上掉了下去，她的目光追随着那颗在地上蹦跶了两下的小石子落在了那蓝色的裙摆上。

她收回了目光，继续摆弄着剩下的石子懒懒的道：“本宫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呢！”

屋里放眼望去都是灰尘，屋里的摆设好像已经许久没有打扫过了，短短的一个月，竟像是承蒙了很久一般。

“绣纺她们呢？娘娘只是被禁足，她们竟都敢这般懈怠了？”冯安安问道。

“绣纺？”赵允诺嘲笑道：“绣纺说，本宫从前苛待了她们。从未将她们当作人来看。闹了脾气让本宫打死了。尸首就在外头的井里呢！妹妹如今暂管后宫诸事，怎么没听说过吗？在景王府的时候，本宫就知道她已经背叛了本宫。那白玉被小彩杀了，她怎么看见的？怕不是妹妹告诉她的吧？”

冯安安走到她身边，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放在了她面前。

赵允诺看了一眼没说话。

“娘娘这又是何必呢？绣纺稳重又聪明，只是她护妹心切。如果不是绣云总是粗心被娘娘斥责，她也不会对娘娘生恨。”

赵允诺笑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本宫的错了？难道本宫小心翼翼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身为贵妃，还得小心翼翼的行事，连斥责一个奴才还得照顾着她们的心思了？怎么？在赵王府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还不够吗？难道这一辈子，都要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何况，在赵王府里，没有人欺负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