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死死捏住自己手腕的余元贝，警察怒道：“你们干什么，想袭警吗？”

余元贝冷冷地说道：“我不想袭警，但我更不行有人来包庇人贩子？”

警察怒道：“你说他们是人贩子，他们就是人贩子？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是毁谤！你们还在公共场所寻衅滋事，我们有权拘留你们！”

姜新圩急了，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还没有采取措施抓捕人贩子？”

这名警察见姜新圩盯着自己，又知道他们两人不是普通人，不由冷静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冲动。

他回答道：“你们拿不出证据，我们手头也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因为有一个残疾女孩被人抱走就说这事涉及到一个人贩子集团。如果我们凭你们一句话就去随便抓人，那我们就很可能冤枉老百姓，也会让真正的人贩子逃之夭夭。”

姜新圩指着刚才被他扔走的魁梧男子，说道：“他就是昨天抱走那个残疾女孩的人。”

警察眼睛一亮，但随即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姜新圩说道：“昨天我亲眼所见，还看见他抱着那个残疾女孩上了一辆面包车。我请你们马上将他抓起来，突审！”

警察冷笑道：“你谁啊，你有证据吗？还有谁看见了？……，你所说的那辆白色面包车我们查了，压根就不是什么人贩子的，是一家小商店的运货车。人家手续齐全，有多人证明这辆面包车一直停放在商店门口，你所说的时间内没有人移动它！……，你知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破案，破昨天这起凶手案。”

姜新圩一听，急了，原以为自己说出了车牌号码，说出了事情经过和看到的情况，警察就能抓获罪犯。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警察依然在按部就班，需要足够的证据才能采取措施。

他多少有点理解警察的苦衷，可是，他理解警察，警察不可能理解他。

他问道：“就算你们要全力以赴侦破昨天的凶杀案，那你们也应该找到那个关键证人，那个残疾女孩吧？”

警察说道：“这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与你们无关。我们认为，那个女孩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目击证人而言，最多不过是离现场更近。可所有人都证实她是一个哑巴，就算我们浪费警力找到她，对我们破案毫无用处。”

旁边一个警察怒气冲冲地对姜新圩、余元贝道：“今天你们违法了。不管你们什么身份，你们都必须跟我们去警察局，接受调查。”

姜新圩止住了余元贝的冲动，一边掏手机一边客气地说道：“你们别急，我先打一个电话给上级，如果上级没有给你们下通知，我们就跟你们走，你们说关就关，你们说坐牢就坐牢。行不？”

这个警察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坐牢倒是不至于，我们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但你们这么做，影响实在不是太好，让我们警察很被动。”

他们知道余元贝有一个证明身份的证件，是部队的。虽然职位不是很高，但也不是普通警察所能随意处置的。

姜新圩拨通了张淑贤的手机。

很幸运，张淑贤现在正好在办公室看文件，都不需要经过他秘书通报就接通了姜新圩的电话：“姜董，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又有什么好事？”

姜新圩说道：“我遇到麻烦了。一方面警察要抓我，另一方面……”

张淑贤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什么？警察要抓你？为什么抓你，你们在哪里？”

姜新圩说道：“我还在金陵市。你先听我说。”

张淑贤嗯了一声，说道：“你说。是什么原因导致警察要抓你？”

姜新圩说道：“我有一个亲戚，一个小姑娘，七年前被人贩子抓走，昨天他哥哥在金陵市这里看到了她。小姑娘被人砍掉了两条腿，砍掉了左手……”

“啊——”张淑贤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真的？有这么凶残的人？”

姜新圩苦笑道：“当然是真的。昨天我亲眼所见。当时我就看到了这个小姑娘，被人扔在街道边乞讨。她哥哥上去相认，却被躲在一边的人贩子看到，他们就过来打他，他奋起反击，杀了一人伤了一人，可是那个小姑娘还是被人贩子抱走了。我当时不知道，没认出小姑娘是我亲戚，还以为那个抱她离开的人是好人。谁知道今天他跟着人贩子的家人一起出现，我忍不住揍了他一顿。警察就要抓我。”

“岂有此理！”张淑贤怒道，“你放心，我马上跟有关部门联系。如此穷凶极恶的罪犯，岂能让他们逍遥法外？！那些警察是吃干饭的？他们是不是跟人贩子沆瀣一气？”

姜新圩苦笑道：“他们倒是没有与人贩子沆瀣一气，只是过分地要求证据。可是，我一时间哪里找到证据？本来我昨天就应该进京城的，可现在……”

张淑贤嗯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我知道了，我马上敦促有关部门集中力量重点打击这群没有人性的人贩子！真是岂有此理，居然如此摧残小孩子！你现在在哪里？具体位置。我好派人去接应你。”

姜新圩说了位置，也说了这么有四十多人已经被自己和余元贝打翻。

张淑贤的怒火很旺，很大。姜新圩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他身边一个警察的手机就响了。

警察不过说了三句话，脸色不由大变，连忙说道：“是，是，我保证不会让他少一根毫毛！是，是，我们没有为难他，只是请他去局里接受调查，他说打电话，我们也没有阻拦。知道了。……，对，这里有四十多人被他们两个打倒在地。很可能是人贩子家属，里面也有可能有人贩子，但我们没有证据。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他走到姜新圩跟前，低声说道：“姜董，我们上级来电话了。这里我们听你指挥。这些人都将由我们抓走，马上进行突审。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姜新圩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指示。我只是一个小商人，我只希望我的亲戚能早日安全。”

警察有点难为情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