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尸山血海，一片废墟的飞船上，一群士兵正在尸体中间穿梭，不时在还没死透的人身上补一刀。

一道伟岸的身影背负双手看向远方一成不变的星空。

那里，是余飞离开的方向！

良久，灭霸才转过身来。

“我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以为自己能稳操胜券，却输得一败涂地！”

即便是胜了，灭霸也没有任何开心，刚才那道神秘的白光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

提起躺在地上的索尔，走向洛基：“害怕了吧？你的腿都站不直了？”

“你说你们是为了什么，侥幸？还是以为躲得了？”

“你们怎么躲得掉命运呢？”

灭霸有些感慨，有些愤怒，随后再次释然，变得坚定起来。

“宇宙魔方，还是你哥哥的人头？”

“我想，你已经选好了！”

……

几年后，李明月再次回到这幢熟悉的公寓。

从那天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因为每次看到，她都会感到难过，心痛，痛得无法呼吸。

毕业之后她也没有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回到祖国，因为她说过，不混出个人样，就不回去。

现在，她已经完成了当年的诺言，所以，她准备回去了。

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但在回去之前，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站在公寓楼下，有些近乡情怯，她就这样静静的抬头看着那间熟悉的公寓。

可以预见，若是没有外力干预，她或许能看到天荒地老。

“明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在李明月前方响起。

一位脸上满是褶皱的大妈眯着眼睛看着李明月，神色如同她语气那般不确定。

“露娜！”

李明月微笑着点点头，这人正是当年的房东大妈。

露娜闻言，脸上顿时露出花朵般的笑容，对于一位老人来说，能够比见到故人还开心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好久没见到你们了！”

露娜满是感慨的说道，眼前仿佛浮现出李明月两人当年的模样，眼中满是对自己青春岁月的怀念。

“回来了怎么不上去看看？”

“算了吧，想必房间已经租给别人了，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叹了口气，李明月终究还是胆怯了。

露娜闻言，满脸惊讶的说道：“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李明月一脸懵逼。

“余已经将那间公寓买下来了啊！”

露娜说了一句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就不再多说，她已经猜到两人间或许出了些什么问题，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李明月那颗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瞬间波涛汹涌，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

“他，一直住在这吗？”

过了好久好久，李明月才再次恢复了些平静，鼓起勇气，嗓子有些发干的看着露娜。

露娜摇了摇头，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当然明白李明月眼神的含义：“你离开后，他也没有再回来过，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去度假了，没想到，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脑海中回荡着露娜的话语，李明月摇摇晃晃的在老旧的楼梯上攀爬。

多年修炼龟鹤拳的她，不要说普通壮汉，就算是神盾局顶级特工，也不是她的对手，若是让人看到她现在弱不禁风的样子，定然会无比惊讶。

掏出珍藏多年的钥匙，插入已经有些生锈的钥匙孔，轻轻拧动把手。

有些生涩，门却不出预料的开了。

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李明月只是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迎着霉味走了进去。

熟悉的客厅，熟悉的摆设，一切都还是几年前的模样，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

李明月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迎着阳光练拳的身影，还有好多年没有吃过的泡面的味道，还有已经习惯的红酒微涩却回味无穷的味道，还有好多年没有出现过的，开心的味道！

还有，他嘴唇淡淡的味道……

站在客厅中，闭上眼睛，李明月感觉那个人似乎就在自己身边，在教自己练拳，在提着美食向自己走来……

用力的吸了口气，就连难闻的霉味，都在此刻变得动人起来！

再次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明月被霉味和灰尘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她才从虚幻的世界中醒来。

然后，她看到了他们无数次用来吃饭的餐桌上，摆放着一排盒子。

盒子上已经积满了灰尘，时光的力量腐蚀了他们光鲜的外表，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已经在这放了很多年了。

下意识的，李明月来到桌旁，没有嫌弃盒子上厚厚的灰尘，她小心翼翼的拆开盒子，只因为心中那个猜测。

李明月揉了揉眼睛，却因为手上的灰尘让眼睛一阵刺痛，也让李明月知道，她不是在梦中！

盒子里，是一条精美的项链，哪怕是过了几年时间，它依旧闪耀如新。

最重要的是，这条项链，是那条项链！

那条自己喜欢却没钱买的项链！

那条跟他逛街时看到的项链！

那天，真的很开心啊！

眼眶中的水汽开始酝酿，李明月感觉自己早已经坚硬的心，再一次有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收起项链，打开其他的盒子。

衣服，包，鞋子，手表……

李明月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商场，琳琅满目的物品，她怀疑余飞当时将整个商场都买了下来。

有些东西她现在已经不喜欢了，但她知道，当时的自己，一定是喜欢极了。

原来，他都看在眼里，他，都记得啊！

眼眶中的水汽终于凝结成雨，化作泪水落下，清洗着刚才因为灰尘而变得有些模糊的眼睛。

人在难过时会哭，高兴时也会哭。

李明月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高兴还是难过，但她只想大哭一场，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不过她没有，因为，打开最后一个盒子时，她看到了冰箱上那张同样被灰尘掩盖的便签。

抹去灰尘，便签上浮现出熟悉的淡淡的字迹。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