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打了个哈欠。“嫉妒，看不顺眼，害怕，理由真是无聊。”

韩连水摇头说：“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看到云端斗技场的女人雕像了么？”

白昼心中一紧，他来到帝都后，有时候会深夜潜入斗技场，在钢梁上静静地躺着，因为有雕像陪伴，他的心会平静下来。

“看到了。”白昼镇定地说。

韩连水说：“女人雕像是很久以前御前比武的冠军，她和你一样，也是一位修仙者，同时是一位英雄，位风华绝代的魔女，文韬武略的将军，身为一位修仙者，却被扶君城上上下下敬仰，可就是这样一位人，最后却成为了叛徒，五位圣人联手将她消灭，而摄政王把其在皇宫的羽翼一一斩除，摄政王在云端斗技场上空设立她的雕像，就是提醒扶君城内所有的武道者，这是一份屈辱。”

白昼没想到故事会转折到这里，他的语气十分不善。“她背叛谁了？”

韩连水说：“那时候我还在武道者协会，倒是有所耳闻，她想把天稷帝国纳为己有，而且她潜入了天启之心，妄图去触碰禁忌，永生者，她被剥夺了一切，包括名字，除了那座雕像。”

白昼恢复了记忆，但小时候有些事他也记不清了，只有五圣审判历历在目。“永生者是扯淡的，也许你知道的故事是被篡改的，真相是叛徒另有其人。”

韩连水悲声说：“或许吧，不管怎么样，没人会允许出现第二个她，但是你出现了，所以武道者协会介入进来，就算用最肮脏的手法消灭你也在所不惜。”

白昼冷笑一声。“你别说，我还真要成为她，这次御前比武的冠军非我莫属。”

……

白昼看着韩连水，他甚至有点可怜他了，一个昔日意气风发的武道者，如今胆小如鼠，夹缝生存。

“你害怕了。”白昼不是在问，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韩连水直接承认。“没错，我怕得要死，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还失去了一支耳朵的残废，我想立刻离开帝都，再也不回来，我赚了一些钱，虽然不多，但也够我在一些小镇子生活好几辈子了，平平安安地活着。”

白昼点点头，没有去劝说，只是想起即将到来的畸兽大军，说道：“也许你想错了，这里是最后的安全港了。”

韩连水唾弃道：“这座城市是个怪兽，贪婪嗜血，食人不吐骨头。”

白昼无奈地说：“如果你决定离开，我只能给你个建议，别往南方走。”

韩连水郑重地行了一个武道者的礼。“白兄弟，谢谢，在走之前，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个？”

白昼暗自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个世界的人也玩这套，好消息和坏消息加在一起，最终还是坏消息，所谓好消息只能算是一个安慰。

白昼说：“坏消息。”

韩连水表情有些犹豫，然后下定决心说出口。“对不起，白兄弟，我把你的事情搞砸了。”

“什么事？御前比武么？”白昼很疑惑，他对韩连水透漏的并不多，可以说是身份成谜，对方又能搞砸他什么事。

是目前这件被针对的事么，确实有些麻烦。

韩连水继续说：“而我暴露了你的弱点。”

白昼更迷惑了。“我的弱点？”

韩连水面露惭愧。“你要找的那个女人，我找城中旧交去打听那个有泪痣的女人，可是被他出卖了，武道者协会知道你在找那么一个人，而你来这救我，证明你是可以被这种感情弱点左右的。”

白昼的目光变得阴沉，来到帝都后，瞌睡仙虫不能精准的找到柳暮烟。他只是跟韩连水提了一嘴，没想到会成为一个麻烦事。

他虽然对韩连水有着怒气，但对方毕竟是为了帮他，是好意，只能把怒火憋在心里，也就没法发作了。

“好消息是什么？”白昼说话之间，气压变得极低。

韩连水低着头说：“我那朋友好像知道你要找的女人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把戏，总之价格不菲。”

这可算不上好消息，如果敌人率先找到柳暮烟，情况会变得更糟。

白昼语气平缓下来，却不带一丝温度。“你的那个朋友是谁？在哪？”

韩连水说：“他是天稷蝰蛇营第四处的情报头子，公孙百渡，虽然吃公粮，但暗地里卖一些情报给需要的人，算是做黑活赚些外快。”

“真是个好名字，非常符合他的职业，我去哪里能找到他？”白昼对这个名字倒是很认同。

“红林街的百渡茶行，那是他的产业，一般他都在那。”

白昼站起身子，往门口走去，兄弟剑和妖刀从空中划过，精准入鞘。

他身后传来韩连水的声音。“白兄弟，这次分别我们应该是不会相见了，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在帝都没有背景和后台，真的是寸步难行。”

“管好你自己吧，我不会去救你第二次。”

白昼下了楼，客栈一楼十分安静，本来该有的工作人员都不见了，接待小妹也消失了。

不断有暗器从墙壁和窗户射了进来。

白昼双眸熔化成金色，战之天眼开启，时间流动缓慢起来。

身边浮现四十八柄月光长剑，凌空飞舞，把暗器全部斩成两截。

阳光透过周围墙壁窗户的千疮百孔印在地面上。

白昼感觉到不下十道的强大气息，都是些可以使用生命摧力的厉害人物，他们好像正联手酝酿什么惊天动地的招式。

下一秒，白昼发动逐星，身体瞬移到客栈外。

他看到几个人埋伏在外，那几个人并没有看到他，而是在互相交谈。

“这次韩连水和那小子插翅难逃了。”

“这次命令是格杀勿论，可怜的老韩，被废了武道之后就一直走霉运，当初他多意气风发啊。”

白昼意念一动，身形再次消失，来到最初的房间。

正看到一位武道者手持匕首把韩连水逼到角落。

白昼从背后一记手刀，敲晕了行凶者，二话不说，把韩连水收进苍溟古木戒指。

连续使用四五次逐星后，白昼已经身在好几条街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