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现在比较流行这种亮晶晶的首饰，看起来比较打眼。还是头一次听说买首饰要越简单越好的。”

首饰就是起装饰作用的，要是太简单，怎么卖得出去啊。一般的简约款也是有有些专门设计的小心思的。

夏楠自己就是做这个的，当然明白自己这个要求确实是有点......为难人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我还是自己慢慢找吧。”

灯光打在这些漂亮的项链上，几乎每个吊坠都在闪闪发亮。

时尚好像一直都是在轮回的，前段时间好像还在嫌弃这种首饰很廉价很浮夸，最近又开始流行了。

夏楠的目光一点点移过去，忽然看到了角落里有条项链，没有吊坠，但是项链的设计很好，是交织缠绕的，仿造绳结的设计。

夏楠抬起头看了看老板：“小玉，这项链没有吊牌，是被退回来的？”

苏珩玉：“让我看看啊......好像不是。我印象里没有退回来过这样的项链，前段时间倒是有个大学生退回来枚戒指，说是和男朋友分手了，要戒指也没用了......等等。”

她脸色忽然变了：“这东西，楠姐，你在哪里看到的？”

夏楠指了指旁边的玻璃柜：“就是这里。在最边上。”

苏珩玉的表情顿时很是微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楠姐，这本来是一对情侣款的项链，还是限量款。我之前还想着能把价格抬高些卖出去。”

话都已经这么说了，就意味着......

“还有一条呢？”

苏珩玉：“只卖出去一条。”

她痛心疾首道：“当时我请我表妹过来帮我看店，店里的员工以为她什么都知道，就没管她。谁知道，这小孩子居然把情侣款项链单卖了出去。”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人还不要吊坠！我那年轻不懂事的表妹觉得拆了好像还挺好看，后来就把另一条的吊坠也拆了下来，当成收藏品带走了！”

夏楠嘴角略微抽了下：“那你这表妹和买项链的人都挺奇怪的。”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买项链不要吊坠。简直和买泡面不要调料包一样离谱。

苏珩玉：“倒也不是。我夸张了一下。主要情侣款单卖出去之后，剩下那条再单卖就有点欺负人了。我做生意还是有点良心的，所以她想要，我就拆了送她了。剩下没吊坠的项链在里面躺着，也是我不太舍得扔而已。”

夏楠想了想，道：“那我把它买了。”

“嗯？什么？”苏珩玉愣了愣，“楠姐，你考虑清楚，这项链已经不完整了。你要是买回去，也不好送人啊。”

夏楠挑眉：“它原来的吊坠，应该也是那种风格的吧？只不过是拆了而已。”

她指的风格，是玻璃柜里清一色的亮晶晶的首饰。

苏珩玉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当时还不太流行这种风格，我只是觉得还挺漂亮，而且占了个限量的名头，应该能卖得出去才买来的。我表妹她就比较喜欢这种比较打眼的首饰，毕竟小孩子嘛，所以觉得那吊坠很好看。要真是说起来的话，它带上吊坠，似乎和柜子里这些风格也差不多。”

夏楠：“那就对了。包起来吧。我可以按照原价买。”

——

晚上。

林知知被邀请去和《咫尺远近》的投资商一起吃晚餐，带着秦瑶一起。

秦瑶不太喜欢这种聚餐，她收到消息的时候，直接便反问道：“我能不能不去啊？”

听起来心情也不怎么好。

林知知：“这也属于你的职业的一部分。”

这就是不可以。

周星语坐在秦瑶身边，刚刚点的提拉米苏还一口都没有动过。

她看着秦瑶，也有些不知所措。

秦瑶的语气有些许烦躁的意味：“知道了知道了，待会儿我会按着地址过去的。就这样。”

电话挂断，周星语忍不住开口问道：“是知知姐要你去做什么吗？”

秦瑶：“我现在不高兴。”

周星语：“瑶瑶，也不是说我不愿意，但是你也不该去拿......知知姐的东西啊。”

秦瑶幽怨地看着她：“我也不是打算拿的。”

周星语实在摸不清楚这小姑娘的心思，只能道：“瑶瑶，要是你真的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知知姐就好了。知知姐也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

当然，要是话题超出一般人的想象，那就当她没说。

毕竟按照秦瑶的行事风格，这种事她真的是可以做出来的。

秦瑶趴在桌上，生闷气生了半晌，忽然站了起来。

周星语有一瞬间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本来还在出神，忽然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紧接着秦瑶就站了起来，在她头顶蒙上一层阴影。

秦瑶：“我先走了。”

周星语反应很慢，半晌才想起来点了点头。秦瑶风风火火地往外走，这小姑娘人都快走出去了，还记得折回来结了个账。

大约是从小家里的条件就比较好，秦瑶很喜欢主动结账。以前在剧组，很多演员都喜欢跟着秦瑶出去吃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会连喝酒都不会吧

周星语：生着闷气还记得结账，好像还有点感动。

这难道就是有钱人家孩子的快乐吗？

虽然有短暂的感动，但周星语还是高兴不起来。

秦瑶这小姑娘太难猜了。心思跳脱不说，还总有很多馊主意。

而且，似乎有小时候情感缺陷的原因，秦瑶其实很在乎别人的看法。所谓的不在意和轻松，基本都可以当做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保护色。

周星语自己没在这种豪门家庭生活过，对于秦瑶以往的经历也只能说是模模糊糊知道些，自己都不确定知道的是不是完整准确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办法去断定秦瑶做的究竟是对是错。毕竟，秦瑶做事，总会有她的原因。

所以她为什么要去林知知的办公室呢？

周星语百思不得其解。

她把面前的甜点切开，一边吃一边感慨。

果然，资本主义的世界还是美好的。

秦瑶出了门，没有立刻去林知知刚刚发来的地址。

她得先去把自己脸上夸张得不得了的妆给卸了，换身衣服。最起码得让人能认出去的人是“秦瑶”。

为了这个，她专门回了趟公寓。

等到秦瑶到指定的酒店包间的时候，林知知已经站在走廊了。

她仰起头问道：“里面人都来齐了吗？”

如果来齐了，就说明她来晚了。

林知知看了眼时间：“还没有。现在还差两位。”

“哦。”

秦瑶心情不好，也不愿意多说什么，直接推开门。

熟悉的桌子，熟悉的酒杯，熟悉的带着假笑的脸。

秦瑶很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做到了上次那个随行导演的身边。

他看起来是最安全的一个。至少已经见过面了，印象是这样的。

随行导演愣了愣，默默挪了下身子，尽量距离秦瑶远一些。

回家还是有老婆的，离小姑娘太近沾了香水味，回去就是有十张嘴都要说不清了。

秦瑶坐到了这里，那么林知知的位置基本也就定下来了。

无论是出于护着秦瑶，还是和秦瑶的关系，林知知都要坐到秦瑶的另一边。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很快，酒桌上就热闹了起来。

今天来的几位投资人里面，有一位女士，除了这位，其他都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

程意是橙艺影视的创始人，在橙艺影视，话语权基本都在她手里。

可以说，坐在这里的几位投资人里，程意的身份和地位，都是其他几位难以相比的。

她今天化了淡妆，穿着一身正装，长相又是比较媚气的，如今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御姐风十足。

程意勾起唇角，懒洋洋地看着秦瑶。一双眼睛似乎一直盯着秦瑶，视线都没从秦瑶身上移开过。

秦瑶被她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已经在尽量忽略她的视线了，却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

终于，最后两位也进来落座了，总导演还在努力活跃气氛，房间里渐渐热闹起来。

“这是我们第一期的嘉宾秦瑶，也是我们现在节目唯一一位已经出场的嘉宾。之前大家也都知道了，秦瑶是我们难得邀请来的，今天......”

“等等。”一个投资人听着总导演的话有些不乐意了，“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我们拿了钱做了小似的。之前你不是说这档综艺是全新的模式，在国内可从来都没试过，以后可能会大火。所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难不成都是骗我们的？”

他明显是在对邀请秦瑶这件事上做文章。

要是真的能大火，怎么会请不来人呢？

导演被噎了一下，他看向旁边两位随行导演。

这个时候，就是体现随行导演情商的时候。

两位随行导演都沉默着，还是秦瑶旁边这个看起来话会多一些的先开口了：“是全新的模式没有错，现在热度也上来了，节目最开始定下的目标已经快要达到了。”

那投资人哼了声，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他说得对，还是单纯懒得继续争执下去，总之闭上了嘴，把头转到一边。

场面有几分尴尬。

程意一只手支着脑袋，还是用那种令人背后发凉的眼神看着秦瑶。

秦瑶：“程总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她看向程意，终于应上她的目光。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程意的声音。

她笑着回道：“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职业病，看见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就总想着多看两眼，要是小秦你觉得不舒服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会尽量忍住的。”

秦瑶看了眼林知知。

林知知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手里是一杯白开水，她不喝酒这件事提前和导演说过了，也算是特别的安排。

不过林知知看起来并不在意这边的火花。

秦瑶便自作主张地接着程意的话道：“那麻烦你忍住了。我不太喜欢被这样盯着，有点难受。”

程意微微挑了半边眉，嘴角的弧度可以说一直都没有变过，是刻意练习过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勾人：“哦？那好吧，只能勉强忍一下了。”

这句话的语气像是说笑似的，并且说完，还是会时不时往秦瑶的方向看一眼。偏偏两个人坐的位置还接近是面对面的位置，程意只需要略微把眼睛转一转，看到的就一定是秦瑶。

秦瑶根本没办法去明着说她了。毕竟人家都说了是“勉强”，而且正常看也很容易看这个方向。

只能硬受着她的目光。

秦瑶甚至还想了下，幸亏程意是个女人，要是她是个男人，那这种眼神一直看过来，属实是让人恶心坏了。不仅恶心，可能还会让她有报警的冲动。

林知知水杯拿在手里很久，才终于喝了口水。

几个投资人自认是同阶层的，而且说实话，越有钱的人，就越有点看不起娱乐圈里的人的意思。他们投钱只是为了赚钱，又不是真心为了娱乐圈发展之类的。那种冠冕堂皇的话，根本就不适合用在这些纯粹的商人身上。

所以无论是拍影视剧，还是拍综艺，见投资人都是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秦瑶没什么想说的，那些人可能看她年纪小，对她也没什么意思，就一直没把话题往她身上引。秦瑶乐得清闲，一直在吃东西。

除了对面程意的目光，这次可能比之前几次和投资人见面的情况还要好一点，做局外人的感觉有时候真的不比做主角差。

林知知把水杯放到了桌上，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程意的表情。

她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些传闻，微微皱了下眉。

酒已经喝了一轮了，除了林知知和秦瑶，连程意都喝了两杯，以表示自己对其他几位的尊重。

便有投资人上头嚷嚷道：“这......这程总都喝了，怎么秦瑶都不愿意喝呢？你、你们这演员，不会连喝酒都不会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旁边便有了附和的。

“哎你别说，好像真是，林小姐是不是也没喝呢？这大家见面，怎么不得喝一杯才是？”

“对对对，一杯就行，这小姑娘家的，也不难为了，不过起码得意思一下啊。”

程意坐在椅子上，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着秦瑶的眼神，带着几分别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