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玩命起来，仿佛要挣个你死我活，那只嘎啦嘎啦满是疲惫，但它选择听从自己训练师的命令，支撑着它身体的骨头与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它在用力让自己重新站起来。

“嘎……啦……”它的眼角似乎在刚刚的碰撞里受到了重伤，覆盖眼角的骨头碎裂了一小部分。

“相信我，嘎啦嘎啦，你一定可以的，打败他！”嘎啦嘎啦的主人再度催促，不似鼓励，更像是催命的符咒在颤响。

“嘎——啦!”

嘎啦嘎啦铆足浑身余留的力气，站了起来，身体作为其武器的骨头两头火焰漂浮脱离然后覆盖住了它的躯体，随后一记与众不同的舍身冲撞技能施加完毕，它朝着前方，朝着九尾，那个它主人期待着打败的目标一往直前!

“九尾，一边后退一边使用破坏死光!”

“呜!”九尾高昂一声嘹亮冲天的狐鸣，随后灵动地甩起尾巴身体朝后相对快的退缩。

“嘭——”

巨大的能量波动在九尾的口中充盈，充盈完毕后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将一记破坏死光释放出来，直扫的能量波动光柱直截了当地全面喷射在舍身冲撞而来的嘎啦嘎啦的身体上，没有硝烟与建筑物的碎裂瓦解，只有肉躯似若被撕裂的声音在震荡。

“嘎啦!”嘎啦嘎啦高举双手以已经熄灭了火焰的骨头对抗着还在持续释放的破坏死光光线。

“咔!”

骨肉碎裂成数截，它头上戴着的头骨完完全全与光线接触瞬间瓦解稀碎，血液喷薄而出抑制不住，背后其训练师的脸庞看不清表情，但想必他也看不见自己嘎啦嘎啦的眼睛，几滴晶莹与血液在空中交汇，谁也不会为谁停留。

“嘎啦……”

嘎啦嘎啦血肉淋漓，一声须臾呜咽的哀嚎前扑倒地，无法动弹。

裁判席一裁判员从座椅上站起，高举着左侧的旗帜摇晃着说道：“嘎啦嘎啦失去战斗力，获胜的是九尾!”

轰的一下，观众席沸腾了，苏鸣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一壶开水里，他的身边全是火热的水，而他感受不到温度。他没有获胜之后的喜悦，一点点都没有，他看着战斗平台对面那个训练师的身影模糊退却，看着嘎啦嘎啦的血与肉，他惊恐得像是自己杀了天地间的某一个可爱的生灵。

“跟想象当中的不一样啊，这个宝可梦世界还真不是乌托邦呢……”他声音浑浊低沉，细语自言。

他以为的，是破坏死光下嘎啦嘎啦满身伤痕疲惫倒下，然后被主人收回精灵球内修养后再度精神抖擞，而不是像眼前一样沦为一具尸体。

观众狂欢的呼声里，一道熟悉的声音掠进苏鸣的耳朵里，“恭喜您，吾之主，您经受住了考验。”

“我成功了是么。”苏鸣眼神有些呆呆的。

“是的，成功了，汝与吾之间羁绊达成。”

苏鸣的视线里，巨大的场馆在像沙尘一样被扬散，观众的狂欢声也退潮般消失，重新回到了海角涯阁楼里的第七层。

苏鸣的手里握着一颗精灵球，精灵球全身泛着淡淡的金黄色，他能看到，一只普普通通的九尾匍匐其中。

“抱歉主人，其实在选择之后您已经成功了，但还是让您目睹残酷的一幕，因为吾好像发觉主人您似乎对我们的世界，对我们的战斗，很陌生。吾想让您尽快了解，知道，存在于世的残酷。宝可梦战斗，在关键时刻不是儿戏。”九尾的心灵感应声音传达进苏鸣的耳朵里。

苏鸣露出笑容，“我现在知道了。对了，九尾，你为什么弄出这样的考验。”

九尾的眼睛里辗转流过回忆往昔的光，简单回答道：“因为之前的主人做出了错误的抉择。”

看样子九尾曾因为其主人受过不小的伤害，苏鸣也不愿意揭开已经成为自己伙伴的九尾的伤疤，他点点头没有追问，回答道：“我相信我不会做出再次伤害你的抉择。”

“我相信您，吾将侍奉与您，吾之异世之主！”九尾尾巴竖立，精灵球里的他站起身姿。

“不，我们是朋友！”苏鸣发自肺腑地说道，而不是起初打算的向智爷学习套路，“还有啊，你不要老是什么吾和汝的，用你和我就好。”

“你……和我。”九尾复述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次匍匐下了身姿。

成功收服了九尾，虽然没有传说当中那么离奇，但对于这种有感情有温度的生物苏鸣无法抗拒，他希望结交到这样有思想的宝可梦朋友，而不是一开始想的那样将宝可梦作为游戏里的工具一样。

这时，二人组也从幻境中走了出来，他们也做出了成功的抉择。

矮个子先是高兴地去抚摸自己的岩狗狗，然后将自己的宝可梦收回了精灵球里，随即看见了手里拿着一颗精灵球的苏鸣，“小朋友，你手中的是?”

苏鸣毫不避讳，“九尾。”

“大哥，那只九尾居然被他这小子……我们要不要……”矮个子眼睛里闪烁着询问的意味，看向高个子。

高个子先是看着黑暗的某处角落，然后像是朝着什么点了点头，之后看向矮个子，“二弟，这只羁绊宝可梦已经认定了主人，我们走吧。”

“好。”

二人组随后凭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高个子的声音，“小朋友，我们以后肯定还会再相见的，请记住我们，我们是宝可梦猎人兄弟，我是邦德。”

以及矮个子的声音，“我是邦鲁。”

……

苏鸣朝着二人组消失的地位露出笑容，“他们居然也接受住了你的考验，看样子是不错的训练家呢。”

九尾说道：“主人。”

“叫我苏鸣就好，我说了，我们是朋友。”

“那，苏鸣。”九尾接着说：“要提防那两个人，他们身边似乎有强大的存在。”

“是宝可梦吗？我也感受到了，好像因为你的召唤我今晚觉醒了某项能力，眼睛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直接看透精灵球里面的宝可梦，以及宝可梦的足迹，还有刚刚那二人组背后存在着的一个身上裹着黑色衣服的高高瘦瘦的身影。”